第76章 初涉连云寨之小露一手
此番前往连云寨，叶芊芊一路快马加鞭生怕误了戚少商信中所说大事。 不过按照舆图到了这连云寨的地界，她却不知连云寨究竟在何处，看着眼前山峰嶙峋，重峦叠嶂，终于是人困马乏不得不在半山腰的一处客栈歇下脚步。 趁着点菜的功夫叶芊芊拉着小二询问这连云寨究竟在何处。 “快了，您啊再走上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啊？还要一炷香？” 上一个路人也是这样同她说的，这一炷香又一炷香，她现在一听‘一炷香’就腿软。 罢了罢了，反正已经到了这山门口，这‘一炷香’早些晚些今日也一定能到。 先祭一祭她这五脏庙，也让马儿歇一歇，一会儿行的也能快些。 正吃着，身后忽传来二人争执声，叶芊芊好奇地扭头看向那二人。 那说话咄咄逼人的男人正拦在另一个怀中抱着酒壶的青年面前嘲讽道： “怎么我走到哪儿都能看到你，你就这么喜欢当跟屁虫？” 被那男人堵住的青年似不愿与之冲突，眉眼低垂目光躲避地同他解释。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看顾大侠酒壶空了，所以想给他打一些……我没有跟着你……” ‘顾大侠’？果真这么巧？叶芊芊立马竖起耳朵。 “我说张三…哦不，张、乱、法，论拍马屁你可真是无人能及，还顾大侠呢，顾大侠就不在寨中，你在这儿做给谁看？” “我，我只是想顾大侠想喝酒时就能喝上，我没有别的意思…” 听他这般软弱无力的反驳，那气焰嚣张的男人更是得寸进尺。 “不愧是下三滥的戏子出身，就是会比旁人更懂得耍手段讨好人……我呸！” “张乱法，你别以为顾大侠提拔你，你就真能跟老子平起平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够了！”叶芊芊喝断那男人刻薄尖酸的咒骂引得两人都将视线投先她。 被指着鼻子骂的张乱法一见是竟是个姑娘家连忙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将他自己隔在叶芊芊与那男人中间。 可那男人眼见有人横叉进来，更觉受了挑衅，一把将他推开，推地张乱法一个趔趄撞上一旁的桌椅。 叶芊芊看不过疾步闪身到张乱法身侧扶了一把，扭头冲那男人怒喝。 “连云寨何时也要看门庭出身了？你这般狗眼看人低的做派我看才是真下三滥！” “哟呵，原来你是帮他出头啊。”那男人冷哼一声，上下打量叶芊芊，有些傲慢道，“看你这打扮，是来投寨的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叶芊芊没好气地回他。 那男人见叶芊芊态度冷硬，似乎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于是憋着一口恶气，语气森然道，“连云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要想进连云寨得先过我这关！” 叶芊芊抬眼瞪他，“噢？听你这意思，是要过两招？” 张乱法见两人要动起手来，心中着急，连连低声劝叶芊芊快走，别为他得罪这个霍乱步，他是寨中教头，新入寨子的人都归他管。 叶芊芊笑着摇摇头，“别担心，我应付得来。” 此时客栈里的其他食客也都将目光集中过来，神色各异地打量着他们。 霍乱步急于立威，见他俩低声私语大声道，“嘀咕什么？娘们儿唧唧的……今日老子非得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说罢他先发制人冲向叶芊芊，叶芊芊左手出掌将张乱法推开的同时点地旋身，轻巧避开。 霍乱步眼看一击不重，立马抽刀横劈而去。 凌空劈砍带起劲风数道，叶芊芊衣袂翻飞身形却纹丝不动。 “噹噹噹—”数声响，兵刃相抵霍乱步被震地虎口发麻，看清后却发现眼前阻下他招式的兵刃甚至都没出鞘。 这娘们儿竟然拿刀鞘跟他打！ “哟！女侠好身手！” “了不起！” “厉害啊！” 泰然立与丈外的叶芊芊与周遭看客的连声喝彩更是气地霍乱步双目暴凸，两额青筋直冒。 再不管什么招式，霍乱步大喝一声举起长刀劈砍而去，叶芊芊便瞄准了他自乱阵脚这一刻，侧身避过的同时刀鞘又准又狠地敲在他腕间。 霍乱步嗷地一声兵器脱手而出，当众落败的耻辱感刺地他慌忙遁逃，尽管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可脚下步子却是越跑越快。 “女侠，你可真厉害啊！”张乱法满眼憧憬地凑到叶芊芊面前。 “嘿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叶芊芊虽有些自喜但也心中也明了那霍乱步不过跳梁小丑，“对了，方才你们说的‘顾大侠’可是叫顾惜朝？” 张乱法眼神一亮，“女侠也知道顾大侠？也对，顾大侠很快就要接任大当家的位置了，姑娘知道也……” “你说什么！？”叶芊芊抢断他的话，难以置信，“顾大哥要接任连云寨大当家？哪里传出的消息？” “戚大当家亲口说的啊，还是当着连云寨大伙的面亲口宣布的，过几日拜香就正式把大当家的位置传给顾大侠。” 叶芊芊惊地合不拢嘴，戚大哥所说的大事竟是指这个！ 诸多疑问正欲宣之于口，身后响起三声清脆的掌声。 “啪—啪—啪—” 叶芊芊扭头回望，一商贾打扮的富态男人缓缓自客栈二楼阶梯上下来朝着叶芊芊走来。 “五当家。”张乱步恭敬叫道，并小声同叶芊芊解释，这人是高掌柜是这家客栈的老板也是连云寨五当家。 叶芊芊行一抱拳礼，“见过五当家！” “诶，不必不必。”高掌柜摆摆手，“方才我在上头看得清楚，姑娘出手教训霍乱步，想来也是性情中人，我是个直脾气，姑娘这脾性我十分欣赏！连云寨就该多一些姑娘这样的人。” “五当家过奖了，不过我这般贸然出手，没有坏了连云寨的规矩吧？” 既有管事在此怕是她方才不出手，那霍乱步也不会被轻易放过。 “没那么讲究，霍乱步也该吃些苦头改一改性子，日后才不会惹出别的祸事。” “对了，姑娘若是来投寨的话，我这有一物，姑娘拿着。” 高掌柜拿出一块刻字的令牌交与叶芊芊。 “这是何物？” “连云盟符，你拿着，有此物进出连云寨便不会再有人拦你。” “五当家思虑周全，多谢五当家。”叶芊芊拱手谢过。 “一会儿就让乱法带姑娘进寨吧，这连云寨的路并不好找，第一次来恐怕花上半日也未必能找到大门。” 叶芊芊感激地连连点头，这说的不正是她吗。 一旁的张乱法也正想该如何答谢叶芊芊，现被安排了领路的差事，自然是十足的热情。 “女侠你放心！我张乱法虽然功夫不怎么样，可连云寨的路我熟！” “好，就劳烦乱法兄带路了。” 路上叶芊芊便向张乱法打听这顾惜朝继任连云寨大当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我也不清楚……” “但是顾大侠人品好，武功好，又聪明能干，大家对他都很敬佩。” “连戚大当家都与他成了结义兄弟，所以戚大当家要把大当家的位置让给顾大侠我觉得他也担得起。” “结义兄弟！？”听到此处叶芊芊又是惊地合不拢嘴，“戚大哥与顾大哥结义了？” 还真是英雄惜英雄，戚大哥竟也同顾大哥结义了！ 叶芊芊不由得感慨，这世间的因缘际会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可不是嘛，戚大当家慧眼识英雄，这顾大侠还是我张乱法的恩人。” “此话怎讲？” 叶芊芊亦步亦趋地跟着张乱法走这七拐八弯的山路，顺便也听他说起自己的旧事。 原来是顾惜朝对他有知遇之恩，后又提携他成为‘连云四乱’之一，连乱法这个名字都是顾惜朝后起的。 叶芊芊心想，应当是乱法的身世让顾大哥想到自身所以起了恻隐之心。 许是顾大哥心中也曾希望过有人能在自己困境时帮自己一把，不过他没能等到……但如今他却能成为他人苦海中的浮木。 “对了，女侠听我说了这一路，女侠这一身好本事是想投效到何处？” “不不不。”叶芊芊连忙摆手，“我并不是来投寨的，方才忘了说，其实我是来找人的，要找的人正是听你说了一路的‘顾大侠’？” “啊？这么巧啊。”张乱法不由得对着叶芊芊打量了几眼，然后似有所得一般憨笑，“也是，顾大侠那样的英雄豪杰，也只有女侠这样的才般配。” 眼见闹了误会，叶芊芊的头摇地更厉害了，“不不，我与顾大哥是结义兄妹，此番是有要事相告。” “原来是顾大侠义妹啊，对不住，我只是觉得姑娘长得俊身手又好，还以为……不说了不说了，我嘴笨，女侠别见怪。”张乱法不好意思地来回搓手。 “没事没事…”他这样说地叶芊芊脸上也有些烧地慌。 虽顾大哥和她都对那晚发生过的事心照不宣，可当时顾大哥说要娶她，这话现在想起来她心里都还直打鼓。 为了缓解当下的尴尬，张乱法话题一转又道，“女侠今日来的不巧，寨中只有二当家在，大当家和顾大侠都去了边关。” “边关？那还真是不凑巧……何时回来呢？” “这个说不准，估计得等到战事平息吧，但其他的消息也只有二当家才知道了。” “这样啊……”叶芊芊思忖片刻，“那就去找阮二哥吧，许久不见，也不知道阮二哥如今怎样。” 张乱法听她这样说惊讶道，“姑娘还认识阮二当家？” 叶芊芊不禁有些志得意满，“不止呢，我还认识你们戚大当家，管三当家，还有许多驻守边关营地的兄弟。” “女侠当真好本事。”张乱法满脸的艳羡之色，“我才来连云寨一个多月，边关的营地都还没去过，我若是有女侠这样的身手，此次去边关顾大侠肯定就带上我一起了！” “你这般有心，有朝一日定能如愿的。” 两人说话间这曲折的山路也走到了尽头，看眼大门伫立眼前，可还未走近，便听一熟悉声音在前头响起。 “张乱法，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也敢往连云寨里带！” 叶芊芊一抬头便看到方才落荒而逃的霍乱步正拉着门口守卫对着她与张乱法指指点点。 张乱法欲上前与他争辩，叶芊芊却并不想与他浪费口舌，直接上前出示方才高掌柜所给的连云盟符。 “有这个可以进吗？” 那守卫汉子接过一看，“果真是五当家的连云盟符，既然五当家信你，你可以进。” 眼见叶芊芊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霍乱步更是气得嘴歪眼斜，指着二人背影大放厥词。 “你…你，你们给我等着！我定要你们好看！” 叶芊芊只当没听见，张乱法也躲瘟神一般加紧脚步往前走。 “阮二当家此刻在何处？” “应当是在仁义堂理事，我带女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