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定要铁手师兄喂，吃起来才会香
原来碧血营近日来频频被玄幽宫滋扰，九灵首席弟子联合狄副将制定了应对策略，给铁衣营带来药人布防图和蛊药，一同抗击西夏玄幽宫。 铁手便是因为碧血营中忙于此事无法抽身所以代接战帖，在此地迎战前来的各派弟子。 方才那个男人便是因身份暴露出逃之时落入药人攻击范畴，恰好与前来的叶芊芊撞个正着。 叶芊芊与铁手交谈间两人已步至军医营帐，迎面是一扁姓医师，看着并不比叶芊芊年长多少，但验伤开方却极为熟稔。 “还好，没有伤到筋骨，一会儿将这贴药物外敷上再忌生冷刺激之物，不多时便可痊愈。” 叶芊芊点头道谢，岳晓飞却献宝似的将一包油布包裹呈到叶芊芊面前。 “芊芊jiejie！这是我出来之前父母花大价钱从一游方药郎处买来的龙芽草！这可是上好的伤药，保证能让你很快好起来！” 那扁姓军医瞥了一眼眉头微皱，一把从他手中拿过，仔细看了看油布中的根须状灰棕色药材然后又放置一边并开口道： “先给我吧，我一会儿拿去入药。” “好！好好！都给医师你，要是不够使我让爹娘再寄些来。” 那医师摇摇头只说不必，够用了，让他不要在这里碍事，叶芊芊也看出扁医师似乎有话要讲，也顺着他的话让铁手领他出去。 岳晓飞一看是铁手招呼二话不说就屁颠儿屁颠儿跟出去了。 确定人已走远叶芊芊才问道：“医师，可是有什么不妥？” 扁医师勉然一笑将方才那包药材拿出。 “姑娘可知龙芽草又名仙鹤草，向来是取地上部分入药，但这包药材却尽是根须等地下部位。”说着他凑近吸嗅然后眼珠转了转。 “气味也不同，这应当是沙棘根，生在北方荒漠，与南地龙芽草更是南辕北辙且药性也相左。” “沙棘根，有活血化淤之功效，不适用于治疗外伤，所以那小兄弟定然是被骗了。” “原来如此…”这药材想来是二老花尽了家中积蓄只为保儿子无虞，没曾想却遇上无良药贩，属实可恶！ “这药材就不给姑娘用了，姑娘想如何处置？” 叶芊芊思索一二然后道： “还是给我吧，也是他一片心意，方才也多谢医师隐瞒此事，现下没有什么可酬谢医师之物，我是自在门弟子叶芊芊，若是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扁医师将那包药材递还于她摇头笑着说： “姑娘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偌大军营里像方才那位小兄弟那样的人很多，心怀远志却家境贫微，扁某并无其他长处，只愿凭这身医术保他们后顾无忧。” “医师大义，叶芊芊铭记于心。”说着本欲见礼可抬手却擦过伤处，虽是皮rou伤却仍是让叶芊芊忍不住咧嘴抽气。 “不必客气，好好养伤。” 虽未伤到筋骨但伤口还是些深，扁医师又在她患处封了几针后再用纱布将她右手层层包裹，待到铁手安顿好岳晓飞再来领叶芊芊时，她右手被裹地像个馒头。 叶芊芊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背在身后，铁手知她爱惜面子，不愿面露窘态便也只问她伤口状况如何，并告知她已经为她打点好住处，现在跟他一道过去，一会儿吃过饭就早些休息。 边关夜色已至，帐内灯火葳蕤，叶芊芊与铁手对面坐下，两人当中的桌上有一碗汤圆正冒着腾腾热气。 “怎么只有一碗？” “我用过了，这是给小师妹你的。” “哦哦，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凑近一闻甜香扑鼻，顿感腹中空空，伸手便要去捉那汤匙，可裹圆了的右手哪里能握地住，又立马改成左手。 不过惯用右手的她左手仿佛不属于她一般，几次去舀要么舀不上，要么眼看要到嘴里又抖落回碗中。 “小师妹，你不方便，我来吧。”铁手利落地从她手中接过汤匙，轻巧捞起一个送到她嘴边。 叶芊芊红了脸，看着铁手喂到她嘴边的汤圆，又看到铁手硬朗英挺的脸上泛着慈爱的目光，她咽了咽口水觉得似乎拒绝不了。 “麻烦铁手师兄了…”心一横张口吞下。 “慢些，小心烫——”’烫‘字还没说完叶芊芊就皱眉头把刚入口的圆子又囫囵着吐了出来，瓷白如玉的外皮上留着她一排整齐的牙印。 “烫！烫！” 叶芊芊只觉得舌尖烧灼刺痛，粉色的舌尖被烫成了深红色，张着嘴吐出一点舌尖不住地哈气。 铁手忙给她打扇倒水，嘴上不住致歉，然后又将那罪魁祸首放到自己唇边猛地吹了几口气，看着热气消散了才敢送到叶芊芊嘴边。 “是我不好，应当早些提醒你，还疼吗？” 叶芊芊摇头说不疼，但在张嘴去吃时却很是小心了用舌尖试了试，确定不烫了再放心卷入口中。 外皮软糯内里香甜细腻，叶芊芊吃得唇齿生香，也顾不得让铁手来喂自己的羞耻，甚至在铁手还在帮她吹凉汤圆时目光就牢牢地黏在他的手上，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 其实，同小师妹这般亲近，铁手还是第一次。 他虽年长于无情但入门却比无情要晚，这个小师妹就更是小自己许多，遥想当初第一次见她时她还是个实打实的小丫头，贪吃贪玩，却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如今却是长成了大姑娘模样，亭亭玉立，出尘脱俗，他的目光不自觉就停留在叶芊芊吞吃汤圆的唇上。 灯火下点点朱唇带着汤汁油润的光泽，比唇色还要深的舌头在她开合的嘴唇间隐约可见，洁白如雪的团子滚入她开合的唇齿间，起伏间红白翻飞交映，嫩软又柔韧。 一时不觉，他已看得呆住，叶芊芊与他不过一臂距离，这样直勾勾的目光叶芊芊怎能感觉不到，顿时尴尬地停下了动作。 “铁手师兄，你老盯着我看，是不是我吃相太不雅了...” 铁手猛地回神，发觉自己失礼的举动忙放下手中汤匙，侧过脸去干咳一声。 “铁手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没有的事。”铁手平复心境后转回来正色道：“对了，大师兄已经将你所寻之事告知与我，不过小师妹你怎会认识戚少商呢？” 想来铁手也该有此问，叶芊芊便将她到雁门关后发生的种种事情，除开那个白发男人以及自己蛊毒发作和戚大哥以及阮二哥发生的事情，其他的都跟事无巨细地铁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铁手听后心中感慨颇多，“看来江湖上关于戚少商的传闻所言非虚。” “嗯嗯，正是呢，戚大哥为人豪迈仗义，武功又好，当真是英雄人物！” “小师妹都这般夸耀了，看来确实个了不起的人物。” “铁手师兄就别打趣我了，快说说那件事，戚大哥怎会跟蔡京——” 铁手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叶芊芊赶忙捂住嘴，一双眼上下眨巴，表示自己明白。 “这里人多眼杂，难免隔墙有耳，事关重大，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轻下定论，免得惹火上身。” 叶芊芊点点头。 “那戚大哥该如何提防呢？此事我还没跟他提起过，本就想来问过铁手师兄再做打算。” “小师妹此举很是明智，此事尚不明朗，我手上查获的情报不多，只知道那个人似乎在寻找某个物件。” “什么物件？” “目前还不清楚，但有江湖上有传言说是在戚少商手中。” 可蔡京已是一国宰辅，什么珍奇宝物会入得了他的眼还不惜杀人越货。 除非此物对他极为重要！ 叶芊芊内心有所猜想与铁手相视一眼，铁手微颔首肯定她猜想没错。 “传说此物是楚相玉托付于他，只不过楚相玉已经失踪十年，下落不明...若是能找到楚相玉，一切迷题便能尽出水面。” “戚...”叶芊芊刚想脱口而出戚大哥他们已经去救楚前辈了，可又想到楚前辈当初本就是由神侯府捉拿归案，现在告诉铁手这些，无异于是当着官差的面告知有人劫狱。 搞不好连戚大哥和阮二哥都要被她送进去。 于是她又改口道：“那若是找到楚前辈了，神侯府要处置他呢？” 铁手正色道：“自然是抓捕归案。” 说罢看到叶芊芊黯淡下去的目光，铁手又连忙解释。 “小师妹，楚相玉毕竟是朝廷钦犯，这世上除了神侯府，不会再有对于他而言更为合适的去处。” 话虽如此，可叶芊芊总有些爱屋及乌，因为相信戚少商的为人便也将楚相玉归为侠义之辈。 心中既不愿他再次入狱又相信铁手所言并非夸口。 两难之下她也不知该当如何，只得怔怔地望着碗里余下的两粒圆子出神。 铁手见她一副失魂落魄样拍了拍她的肩以做安慰，让她不必想太多，早些休息，明早想吃什么告诉他，他来安排。 叶芊芊忽地来了兴致，抬起头笑地玩味。 “怎么，难不成碧血营还能点菜？” “有何难，吃食而已，小师妹想吃什么尽管说。” “那...那就包子吧。” 方便，左手也能拿，不必再让人喂自己，避免尴尬又难为情。 “好。” 只不过平日里只会吃的叶芊芊哪里知道做饭人的辛苦，为她要吃个包子，深夜出现在伙房的铁手可把值守的将士吓了一大跳。 看到他擀面和馅儿之后更是下巴差点掉地上。 可铁手却不管旁人如何看他，一心只有手里的面团和砧板上的rou馅儿。 忙活到半夜才算做好，等醒发一夜，明日小师妹便能吃上绵软鲜香的包子。 做完这些铁手还是不放心地折回叶芊芊营帐，担心碧血营苦寒她无法安眠，手里还带上一床被子，预备着给她加上。 “小师妹。”他轻唤了一声，里面却并无回应。 铁手又唤了两声，也没有得到应答。 想来是已经睡熟，自己多虑了，于是转身便要走。 “铁手师兄...”里头忽然传来叶芊芊的声音。 听着不太对劲，气息不稳，声音微弱，铁手心中担忧，不再顾忌掀帘而入。 帐内没有掌灯，漆黒一片。 铁手还未走近，一阵桃花香气扑面，叶芊芊迎面扑在他怀中，他下意识将人接住。 好烫，叶芊芊身上热度惊人，身子更是软地像是没有脊骨，整个摊挂在他身上，更让他面红耳赤的是叶芊芊竟凑上来吻他，他侧脸躲过后叶芊芊的柔软的唇落在了他下颌。 显然已经神智迷乱的叶芊芊甚至还娇嗔着抱怨道：“唔...铁手师兄，你胡子好扎人...” “你...”铁手心跳如鼓明明该将人丢开可他又不忍，只能由着叶芊芊拿自己柔若无骨的身子在自己身上乱蹭。 铁手小心翼翼地去捉叶芊芊的手将她从自己身上解下来，温声哄她： “小师妹，你这像是中毒了，我现在就去把医师叫来，你忍耐一下。” 见他转身欲走，叶芊芊忙乱中扯住他的披风，哀求道： “不必！没用的...铁手师兄，我这不是中毒，是蛊毒发作。” 铁手惊愕回头，他并不是不知道叶芊芊身中蛊毒之事，但他并不知毒发时会是这般情形。 “要如何解？我去找药来。” 叶芊芊支吾着让他附耳过来，小声道： “六个时辰内...必须有阳精入体，否则我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