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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向辰弦一声不响的出发,没有难分难捨的辞行,因为他们基于工作上的身分外,再无任何实际上的关係,向辰弦的离去,代表职务上的解除,他和她之间的关联被切断,剩下的徒存那栋房子。 在军用机上嗡嗡响声如雷,向辰弦接收到另一项更艰鉅的通知,简单来说,之前上层根本没有讲清楚他的任务内容,当前经部队解释,发现他们不单去军援厄托尔政府对抗赫察第地方民兵,他们被派至驻守赫察第,他听了十分明瞭这是贾柏戌假惺惺的作为,表面上是要派驻他们支援厄托尔及防范新民兵的形成,内里是要暗中把他除掉,佔取他守护之物。 由此可知,此行比想像中的更甚险恶,在国外,尤其是有任务在身,一旦在暗地里遇害,兇手可以声称被害因公殉职,或是直接宣告下落不明,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死的。 贾柏戌将他逼到国外,这回定想除去他个痛快,要是他回的去,他准不会再任其摆佈,但因重返部队不久,还未摸清现状,他不便行动,如今,只能先自保,他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贾柏戌想灭了他,还早。 他望望四周,自己的人马只有一队,其馀他皆不认识,他必须保护好他的弟兄,整趟途程,他从外部看来在闭目养神,但几乎思来想去断然没有休息,当然也遗忘了答应允必之事。 * 允必鑑于这三迭阳关愁似海,回到总和她合不来的学校中,再加上她那群「知心」好友像是「奔流到海不复回」,全不返来回覆她,她这下连向辰弦也没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之,她归返至此等生活,她向来渴望逃避的日子,然而不得不走完这段岁月。 她越过行政大楼,图书馆,人文院馆,沿着笔直的宽道前进,和满坑满谷的学生擦肩而过,人群里竟毫无半个她认识之人,添增好些愁思,一直以来她逃脱不了这样的生活,要说是宿命吗?从前好不容易认识一见如故的友人,却一下子那一个休学,那一个也失去联络,宛如疾驶过一幕幕心痛,只怕那些悲酸会越生越多。 往外交系馆的这条路上是她最不愿意行经的路,它乘载着太多令她心淌血的回忆,那个曾经承诺不再踏入,那个曾经不留任何馀地的她,那是她啊! 不给自己留任何馀地,她缓缓慢步而过,执意重顾撕心裂肺的过往,剪不断理还乱的忧伤,哪怕以前的苦痛已不敌现今,她也要去烧灼一番,减轻当前的愁涩。 当一个人以为过去的一切不再重现后,再度面临时恐怕崩溃不能自己,她沿着系馆前粗糙的红砖路步至楼梯,举步维艰,再一年!只要再一年,她一辈子可说是永远不必再入此地,但一年后,向辰弦,她还会再见到他吗?又或者,她还能再与他相逢吗? 就这么魂不附体的抵达教室,选择了一个最不起眼的位子,远离聒噪的同学,自个儿持着手机发呆,果真什么讯息都没有,和一小时前,和十小时前,和昨天的画面一样,唯有那则她不想点开的信息,这种时候,只有她不愿意交流的人才会传来讯息。 邓壹凡:允必,你好吗?最近过得怎么样? 结尾还附加了一个笑脸,此际,她似乎没有那么讨厌邓壹凡,不过虚情假意的标籤依然贴在邓壹凡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