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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车上,允必恢復到从前较为含蓄的模样,她无法再和不久前一样,本日她的自信使用期限结束,有不少力量还是向辰弦给的。 她不免凝视身边万分接近的向辰弦,分明物理上的距离愈来愈近,然而,她有种离他益发遥远的感受,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安全感是错觉吗?她使劲让自己保持清醒,向辰弦是摸不清的,她其实没有必要摸清他,想到这里,顿时豁然开朗,为何要费尽千辛万苦的探悉他,她要的仅仅是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甚或是,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想着想着,思路更为清晰,她知道没必要把他们之间的关係搞差,明天还有未来的日子,她是不会再强人所难。 车嘎的停下,向辰弦依旧没有吭声,转过头来有点好奇的注视她,允必一阵子后才发觉异样,「你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 「到了,你不下车难道还要我替你开门把你请下车?」向辰弦今日不会给她好脸色,都怪她第一天便稀里糊涂把气氛弄僵,向辰弦现在肯定想把她轰出去,她也就识相的自动下车还他清静。 * 这使出浑身解数,砸下重本后,允必的顾问团才不慌不忙现身,一开始允必收到讯息时原本打算以牙还牙不理人,但她依旧没有办法摆脱一直以来对接收朋友联系的执着,她拋开手机等了几十分鐘,终究抑制不住心中的企望,抓起手机点开讯息。 她喜欢好友间互相分享鼓励提意见的氛围,她不懂为何大家各奔东西后联络的次数愈加稀少,刚分开时大伙儿还时常在网上聊天笑闹,随着星移斗转,几乎是她主动联系,否则她的页面上是淡月疏星共寂寥,好生古怪,现代人不是成天手机不离手,就怕错过任何一通信息,还是只有她的小伙伴是特例,好几十天几个礼拜不用手机,不对啊!先前不是这样的,唯一的解释便是,她不再是他们第一时间诉说心事琐事的对象了,感情淡了,讲什么净是多馀,只怪她将他们的感情想的过于坚固。 不!她不愿接受这个说法,实在草率,即便有时她想就此放弃挣扎,接纳此见解,但她无法领受的是毫无原因的疏远,真正的友情实属如此吗?他们可以爱理不理,可以断绝联系,可以已读你,可以装作他们所为没有大碍,可以佯装他们的恣肆从没发生过,可以理直气壮直言不懂你所谓的疑虑,可以索性跳过你的讯息,可以满口谎言,难道这全部的无理包括在友谊中? 思忖至此,她头有点痛,脑袋瓜气的火热,没有解答的她读了点开的讯息并回应,只是不再像昔日掏心掏肺一股脑说出去,曾经的信任悄悄在瓦解。 念禔:对不起我最近书好多都读不完,好累,过这么久才回你,你说的他是个少尉?你们怎么认识的?军人不会很危险吗? 允必:你怎么那么多书要读?他是军人,不过不危险,他在我待的大使馆里值勤,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上次大使来访的时候刚好遇上。 念禔:没办法啊!老师很爱小考,高微又很复杂,哦!所以你们在同一个地方囉!要好好把握耶! 允必:你们好多小考,是喔,你们读得光看到名称就觉得很难,我已经好久没碰数学了,我和他接下来几乎每天都会见到面,我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 聊不到三句话便没了下文,允必又等了个大约十分鐘,见念禔不再有动静,叹了口气,丢开手机,开始思索隔天的计画较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