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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烂在秋天的秘密【排雷:22岁成年女性x初中男生,边缘性行为

    “你听说了吗?”王西奥转过头,对着后桌的张望乡说。“动物园的大象跑出来了。”

    “骗人的吧。”张望乡正在收拾书包,连一个余光都没施舍给王西奥。“怎么可能,香港就这么大点,就算跑出来了估计明天就被抓回去了。”

    “怎么不可能,那是我jiejie亲眼看到,就在曼敏家后面那片树林里,一只大象走过去了。”

    “我才不信。”张望乡把放在桌兜里的《远东经济评论》塞进书包里,确定自己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后,才抬头正视王西奥。

    “你放学有事吗?”王西奥纠结而又不甘地想了个新方法,“你和我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大象在树林里走。”

    张望乡盯着王西奥,过来半晌,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啊,我和你去看,要是没有大象你得给我十块钱。”

    “.......好吧。”

    事情发展到钱,王西奥似乎也不太敢肯定了,但属于小男生的不服输却让他嘴硬地应下了这个赌约。

    李曼敏是张望乡和王西奥的同学,张望乡其实有些微的讨厌李曼敏,尤其是校英语演讲比赛老师选了李曼敏之后他的这种感觉更强烈了。不过张望乡一想到李曼敏是个只顾着梳头发和搽口红的小女生,又觉得这种厌恶稍稍削减了。盛夏最后的余热快燃烧殆尽了,放学时空气变得很凉,张望乡骑着自行车下坡时觉得只穿一件衬衫根本没法御寒,他有些后悔答应和王西奥来找大象了。

    李曼敏家不远,他们并没有走多久,到的时候天色昏暗,整个天空如一个紫红色的罩子一样盖着大地,张望乡越过李曼敏家的房子看到一片影影绰绰的黑色的树影,随着早秋的风正灵巧地摇曳着。

    “喂,你说的大象呢?”

    张望乡眯着眼睛看过去,太黑了,只能看到一片树的剪影。

    “进去就知道了,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王西奥抓紧了书包的带子,两个人互相对视,都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害怕了。

    两个初中生并肩而行,一起进了树林,黑色浓郁地环绕着他们,树杪细细地交叠在一起,隔绝了这个世界,王西奥和张望乡仿佛落入了一个不可揣测的场域,有神秘而阴暗的东西在张望乡无法找到的地方聚拢。不过让张望乡感觉受到安慰的是,他们越往深处去,树的踪迹反而越稀疏,天空显露了出来,张望乡刚松了一口气,就意识到此时夕阳低垂,层云在月亮所在的地方和月亮一同浮现,如果不再快些,他们回去的时候就连树影也看不到了。

    “你说的大象在哪?”张望乡装作有些恼怒的样子。“再见不到,你就一个人找吧,我要回去了。”

    “快了,你看前面,好像有光!”

    王西奥突然诧异地喊了一声,在这片浓烈的黑和瘆人的黄昏中,在树与树的神秘深处,有一道细细的微芒,雪白地散着自己的光彩。

    王西奥拉着张望乡加快了脚步,他们越走越快,直到最后直接小跑起来,一头雾水莽莽撞撞地冲进了那片雪白的光中。

    张望乡见到一个细长的路灯立在一边,发出白光的正是这个装置,它所照耀的地方则是一个给孩子准备的游乐场,精巧而又玲珑的滑梯和独木桥在灯下落寞地躺着,锈迹和落叶昭示它们已很久没有被人使用了。张望乡的目光扫过那片设施,最后落在角落的秋千上,并不是因为这个秋千精美或奢华,或者有什么其他特殊之处——仅仅因为,秋千上坐着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

    张望乡看着那个女人,她的身材很纤瘦,这让她坐在儿童使用的秋千上也并不很费劲,她安静地看着张望乡和王西奥,目光并无苛责的意味,张望乡却在恍惚中觉得自己像是随意闯进别人世界的侵略者,一阵风吹过,张望乡陡然觉得很冷,这种冷他多年后才能再次回忆起来,那时他已经站在北京的雨夜中。十五岁的张望乡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于是穿白色裙子的女人率先开口了:“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来找大象。”王西奥说,张望乡觉得这个理由实在很愚蠢,张望乡正处在这样一个年纪:对于成年人的世界有无端的向往,对于孩子的世界有无端的鄙弃。他觉得王西奥实在是很幼稚,但又想不到有什么借口来使自己表现得更聪明。张望乡很笃定眼前的女性和他在学校里遇到的那些咋咋呼呼的女孩子不一样,不管是她的高跟鞋,纤细的腰肢,合身的裙子,长而浓密的头发,都显示出这是一个张望乡向往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

    她突然笑起来,张望乡在这一刻,更讨厌王西奥了。

    “找到大象了么?”她细细地说。

    “是他非得拉我来的。”张望乡说,“我其实不相信有大象。”

    “是有的。”

    她用笃定的口吻说。

    “继续向前,你们能找到一条狭长的溪流,越过那条小溪,更深处的林中有一处孤独的空地,大象就在那里做梦。”

    她像是犯了癔症,又像是在呓语,语调很梦幻,张望乡不由得被这奇异的描述吸引,望向密林深处——现在那里只有一片漆黑。

    王西奥打了个哆嗦,他向后退几步,仿佛想要离女人远一点,但又有些放心不下张望乡,伸出手拉了拉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张望乡拍掉王西奥的手,问道。

    “打发时间啊,消磨岁月啊,虚度青春啊,像是这些理由都可以算。”

    “你明天还会来这里吗?”

    “我每天都在这里。”

    “因为你一直都在这里,所以上次你看到了大象。”

    “大象一直都在这里,即使我没有看到,它依然呆在这里。”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会懂的,现在你该走了,小朋友。”

    她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

    王西奥又拽了拽张望乡。张望乡看了看王西奥,又看了看那个女人,有些不甘心地离开了。

    随后一整周张望乡的听课质量都不怎么良好,被叫上黑板默写时甚至不小心拼错了一个单词。虽然那次的冒险中二人没见到大象,却有第三者坚决地肯定了大象一定存在,这让王西奥和张望乡都感觉这次赌局很棘手,没有谁厚脸皮先提出要拿那十块钱。

    直到周六的时候张望乡仍然感到心神不定,仿佛空气中飘荡着某种征兆,正在他的额头上浮现,他用前额下的黑色眼睛打量着自己身边的一切:母亲的高跟鞋,方头,皮质;红色的裙子,挂在橱窗里,领口很低——据说这是法国流行的样式;烫着卷发涂着红唇的女明星,被张贴在商场的墙壁上,倩丽而又缱绻的眼神仿佛凝望着比远方更远的地方;还有穿白裙的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音位轻盈地如同溪流溅起的每一朵水花。

    冰凉的溪流正在那片树林里潺潺地淌着,张望乡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夺门而出,太阳照在他的身上因吸收他灵魂的热量而燃烧,他骑着单车绕过一条条街道,一种非常阴险的抗拒在拉扯张望乡,那是属于他理智的一侧,当他在森林中快步疾走时,累赘而又多余的想法仍在试图绊他的脚,这漫长的荒唐延续到他见到那个小小的废弃游乐场时。孤独的游乐场安详地睡在树荫中,细碎的阳光如同水银一样落在地上,那个女人不在这里。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把那篇英语作文写完,然后赶上下午的经济评论,顺便问一下父亲他联系的高中怎么样了:你们可以一起讨论一下政治,解几道数独题。总而言之,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今天还很长。张望乡迟疑了三分钟,他毕竟是个严谨而慎重的孩子,但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却知道公正大多都出于立场,理性不能遮蔽欲望。

    张望乡向着树林更深处走过去,他的心里什么都没有想,这样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失望——只是命运或者运气显然很是宠幸与垂青这个年轻的孩子,穿白裙的女人——她坐在溪水旁,一滴又一滴水珠撞上溪边的杂石,濡湿她的裙摆和小腿。

    “你怎么又来了?”

    “这是公共场所。”张望乡说,“为什么我不能来?”

    “好吧,我们是朋友了,你叫什么名字?”

    “张望乡,遥望故乡的意思,我爷爷起的。”

    “你爷爷不是香港人吗?我也不是。”

    其实她第一次说话时张望乡就知道她不属于这里了,但对方的主动坦陈让张望乡感到有些受用。

    张望乡并不是没有见过大陆人来的人,但确实是第一次与他们做朋友。原来那些人是这样的——文雅,神秘,讲话有些含混,说部分词汇时尾音翘起来,仿佛古建筑的檐角。

    “欢迎你来这里。”

    “能在这里认识你,我真高兴。”她说道,“我是易重重,容易的易,重的话......”

    易重重走向张望乡。她靠在张望乡身侧,握着张望乡的手,在他手心用食指写下“重”字。

    “是这两个字叠起来,这个名字很蠢吧?”

    “其实读出声的话还好。“张望乡有些不安地抽出手,“你在这里做什么?大象呢?”

    “呀,你还惦记着那个呢。”

    易重重的笑起来。

    “我才不告诉你大象在哪。你不觉得热吗?我是来泡水的。”

    现在已经是夏末初秋了,三周前尚还溽暑蒸人的气候早就随着黄苇鳽一起离开。张望乡坐在葱郁的青草地上,手触到潮湿的泥土时才意识到,易重重的身体很烫,刚才她握着的手腕隐隐地疼起来。

    易重重站起身,低头看了眼张望乡,突然脱掉了裙子。

    是的——她说要泡水的,因为很热。张望乡浑身战栗了一下,他刚想站起身,就被易重重吓得重新摔倒在草地上。他眯着眼睛越过太阳的锋芒去看易重重,白色的四肢纤细而又瘦长,她的胸部异常干瘪,几乎是平坦地裸露着,如同一片落雪的荒原,而肋骨棱棱突出,贫弱的身体仿佛每日以饥饿为食。

    她只穿了一条米色内裤——张望乡瞠目结舌地盯着易重重,后者却没施舍给他什么多余的眼神,只是轻盈地潜进溪水中。这里少有人迹,因此水异常清澈,如平原上转回的风一样。其实这溪流并不深,站直最深处也只到人膝窝,易重重蜷缩在如风般的水中,流水在她的肌肤上镀上一层晶莹的亮光,让她看起来像一颗病珍珠。

    张望乡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岸边,易重重则发出一阵脆生生的笑声,她从水中站起来,走向张望乡,下半身浸在水中,上半身斜倚着岸石,她伸出手去牵张望乡的手,张望乡意识到即使被冰凉的溪濯洗一遍之后易重重的身体依然像火一样炙热,烫得如同欲望最开始的温度。张望乡任凭易重重拉着自己的手——易重重瘦得让人心生恐惧,隔着肌肤张望乡轻而易举地摸到了藏在细腻的皮下那一排排坚硬的骨头,仿佛马上就要刺破易重重的rou长出来,比起这些突兀rutou只不过是很小的一处,唯一能标识它功用的就是——当张望乡的手指抚过它时,易重重的身体在张望乡的手中颤抖。

    那痉挛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自己的触摸,张望乡已经无暇分清了。

    他只知道自己走入了水中,溪流在他们身下经过,发出喧响,张望乡感到自己怀抱着一个如丝的身体,轻盈的躺在水面上——张望乡感到自己正在一块冰中取一枚火种——易重重。

    她的嘴唇却是凉的,冷冷地亲在张望乡的脸上,她牵引着张望乡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手触摸脸颊,耳侧,锁骨,rutou,小腹,然后是——张望乡闭上了眼睛。他摸到一片湿漉漉的,柔软的rou。

    “你会zuoai吗?”

    易重重突然亲昵地凑到张望乡耳边说,张望乡可以确定她是在戏耍自己,但难以感到生气。

    “要不要我教你呀?”易重重继续说,张望乡觉得羞惭甚至耻辱——他点了点头。

    她捉着张望乡的手,姿态几乎可以称得上强硬,张望乡让自己的指尖顺从地跟随她的指引,分开那片柔软而湿嫩的rou,找到靠后的一个缝隙。张望乡的思绪蔓延到一年前——那时他听到聚在一起的男生讨论女生的身体,那时大部分女生的rufang逐渐饱满,头发变长,声音尖细,异性之间的差异愈发明显。他们聚在一起讨论,说女人的身下有一个狭长的通道,婴儿就是从那里出生。

    易重重的手指也很纤长,如她的四肢一样瘦,她先将自己的手指插了进去,然后牵引着张望乡的手指,两个人的手在那处狭长的甬道里交合,有黏腻而温热的液体淌过,易重重站着,单手撑着张望乡的肩,后者则跪在溪涧间,有些发痴,只是盯着淌了自己一手的透明的汁液,那质地让他想到蜂蜜,这个比喻使他的喉中泛起一股甜腻的感觉,他突然涌上一种强烈的欲望。张望乡的嘴唇贴近流出奶与蜜的地方,他的牙齿碰到了一颗陷在rou中的有些坚硬的珠粒,仿佛蚌rou里的一颗未成型的珍珠,他用两排牙齿啃噬着那颗珠子,易重重百合一样的身体像是正在经受一场狂风,她俯下身攥紧张望乡的肩,细白的脖子哆嗦着。

    张望乡的舌头卷过那处珍珠般的地方,温热的花的汁液甚至顺着他的唇角流到下巴,易重重突然发出令张望乡感到惊异的喘息声,不同于她之前那种像精灵一样灵巧而又轻浮的腔调,而是一种脆弱且低哑的喘息,到最后她几乎摔倒在张望乡怀里,流水洗去了一切衰朽和yin靡的痕迹,张望乡不自觉地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阳光洒在易重重的脸上,她脸上如婴儿般柔软的绒毛散发着朦胧的光彩,张望乡感到自己正在为一颗蒙尘的珠子擦去浮灰。易重重的脸倚在张望乡的手中,他们的灵魂好像漂浮在对方的灵魂中。易重重突然落下一滴眼泪,张望乡没有来得及接住它,那颗泪水就融入溪流之中,他只好俯下身笨拙地亲吻易重重脸上几无踪迹的泪痕。

    他们二人再次回到岸上的时候仿佛听见隆隆的踪迹,易重重的头发湿漉漉地流着水,打湿了一片领口,张望乡才注意到她其实是个很矮小的女人,只是初见时一直穿着细长的高跟鞋才显得身材高挑,张望乡和她差不过高,因此能牵起她的手——他抓着易重重穿越森林,太阳已经西垂,阴暗的密林中他忘记了来时的目的——那头大象。

    在林子的边缘易重重松开了张望乡的手。

    “你还会来吗?”

    张望乡问。

    “我快要走了,回大陆。”

    易重重说,露出一个笑。她又变成那个轻盈的,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的女人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找到大象了,我应该就不会再来了。”

    这是个玩笑话——张望乡笃定着,但是他依然在恍惚间听到一阵嘹亮而又漫长的象鸣,一只庞大,笨拙且疲倦的象从林中走出,用丑陋的小眼睛看着易重重,轻而易举的卷走了这个瘦弱的穿白裙的女人。张望乡感到一股笨拙的勇气在心中燃烧——他得回去告诉王西奥,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大象——如果有,张望乡想到了躺在自己书桌柜子里的那把水果刀——割开一头做梦的象的喉管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