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真不记得了吗
1.真不记得了吗
黎舒淼新剧杀青,宋承瑾来剧组接她。 人人都羡慕黎舒淼有个青梅竹马的宋承瑾庇佑,就算是家道中落,依旧能混的云淡风起。 黎舒淼望向宋承瑾俊美的侧颜,知道他这个人是没有心的,所有外人能看到的美好,不过是幻像。 当时黎家破产,她曾求过宋承瑾,希望他能出资解决宋家的困难。 当时的宋承瑾正在和宋博延争夺家族权利,不管她如何恳求,他都未曾见过她。 黎家破产,父亲入狱,母亲发疯。 他如天神般的降临,说以后会好好照顾她。 他并不知道,她已经不再需要这样的可怜。 他使了手段,没有企业愿意接纳她,她找不到工作,尝试着做视频号,有小公司找她,她便是开始接些戏。 后来他去她工作的片场,看着她一次次地下水,仍旧皱着眉头,跟导演说这条不行。 导演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那场戏她拍了20多条才过,结束时,他高高在上地睨着她,说:“其实只要你说句求我的话,根本不用受这些苦。” 黎舒淼倔强地咬着唇,冷意使得她浑身发颤,她极力地克制,却还是抖的厉害。 她咖位不够,根本没有助理,也没有会在意她这个小小的角色。 宋承瑾微微弯腰,温热的指尖触碰着她的手指,叹了声气:“阿淼,我知道你记恨我当时没有帮你,你要知道我不是不帮你,是我没有能力。” 她痛恨的从来都不是他没有出手相助,是他在她最需要依赖的时候,选择了回避。 和其他所有人一样的将她视作洪水猛兽。 “宋承瑾,我已经不需要你的恩施了,没有黎家大小姐的身份,我依旧活的很好。如果你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那对我少的可怜的愧疚,大可不必。” 她在水里待了太久,唇色发白,倔强而又执着地说着。 宋承瑾好像想到了小时候,她把他护在身后,倔强地说:“宋博延,如果你敢打他,我就跟你拼命。” 他将她拥入怀里,抱紧了她,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声音极尽克制:“权当我在弥补对你的愧疚了,以后你想要的戏,我都给你,我现在有这个能力了。” * 黎舒淼接了第一部女主戏,原定的当红流量女星,宋承瑾投了巨资,资本的运作下,黎舒淼成功拿下女一号。 宋承瑾微微抬头,对视上她的眼睛,说:“我下周要去法国,你陪我一起去。” “我有事情。”黎舒淼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宋承瑾合上笔记本,捏了捏鼻梁,有些疲惫,黎舒淼还是心软了,她没开口,静静地望着窗外。 如果父亲没有犯错,如果黎家没有破产,她和宋承瑾会是什么样的。 从小就喜欢他,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到最后连一点点的信任都没有了。 宋承瑾伸手过去,想要抓住黎舒淼的手,被她不动声色地抽开了。 他微闭着的眸子睁开,鹰隼般的目光投射到她的脸上,凉意悄然蔓延:“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阿淼。” 她的脸色不大好,转过头看他:“你不用忍耐我,我对你而言不过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如果你想要得到我,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他的手忽然伸到她的后颈,扣得很紧,唇瓣贴在她的唇上,灼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长睫轻轻颤抖,她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 后颈的大手顿了顿,力道稍稍缓和,低哑的嗓音贴着她唇说:“阿淼,你以前唤我瑾的。” 黎舒淼心跳加快了些,小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地靠近他,在大学时,她在他醉酒时,偷偷亲吻过他的唇,柔软,薄嫩。 她一度以为他是她最应该信任的人,可惜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连句问候都没有。 微凉的眸光中带着丝冷意,她往后挪了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缓声道:“我们已经不再是以前了。” 宋承瑾的眼眸沉静了会,禁锢着她的力道松了些,英姿挺拔的身躯缓缓坐正,轻轻靠在座椅上:“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回到以前的状态。” 她嗤笑了声,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以前了。 宋承瑾最近很忙,宋博延收购了迦临,作为对手,宋博延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 黎舒淼知道这些,她现在不想去理会,也不想去关心宋承瑾的生活。 就像是他那些时不时爆出来的花边一样,她不想去在乎。 尽管黎舒淼说了有事情,宋承瑾还是给她安排了法国的行程。 * 黎舒淼忙完时装周的工作落榻酒店,宋承瑾正在房间里开会。 她错楞了瞬,以往就算是她和他一起出差,也都是开两间房,从不会在一个房间里。 她的眸光有些不自然,脱下风衣,落座在桌边,习惯下地掏出烟盒,就在她要拿出打火机时候注意到了宋承瑾深邃的目光。 她乖乖地拿下口中叼着的香烟,放回了烟盒里。 家里破产后,母亲精神失常,那段时间,全部的压力都在她的身上,她无处宣泄,只能通过抽烟麻痹神经,时间久了就习惯依赖香烟带来的麻醉感了。 和酒精不同,酒精的醉是在逃避,吸烟麻痹过后的清醒才是最痛苦的。 片刻的混沌,带给她的是片刻的宁静。 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骄纵不可一世的黎家大小姐了,她如同尘埃里的沙尘,任风一吹,就能吹散。 黎舒淼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口,皱起了眉头,她还是喝不惯苦咖啡。 宋承瑾喝的咖啡比平常的美式还要苦,苦中带着些淡淡的香味,舌尖上残留着清淡的咖啡味,她抬眸看他,发觉他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宋承瑾取下耳机,将笔记本放在桌子上,起身从她包里掏出烟盒,扔进垃圾桶里。 他双手撑在沙发两侧,把她圈在了怀里,声音低沉:“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抽烟,就不是扔掉了。” 黎舒淼从小就讨厌被威胁,面对此刻的宋承瑾,她没有太多情绪地说知道了。 宋承瑾努力维持着平静,轰然的,好似胸口积压了许久的情绪,如同熊熊烈火在燃烧。 “以前如果我这么威胁你,你就会掐我的腰,阿淼,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张合的嫣红的唇充满着诱惑,他们贴的很近,呼吸交缠,两人看似平静,胸腔里沸腾着。 “真不记得了吗?”他贴着她的额头,喑哑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