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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皇恩,在朝中势力颇大。跟了尉迟决这么久,安可洛多多少少也明白些这朝中之事,也知道燕晋二王相争,卫凌与尉迟翎之间互不相和等事。卫凌下巴轻抬,开口道:“今日找你来,实是有事相请。我为人也不喜欢绕那些弯子,有话我便直说了。”他那一个“请”字,蓦地让安可洛慌了起来。她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他若是要她做什么,她又怎能相拒,如何担当得了那一个“请”字?安可洛抬头,直直对上卫凌的目光,“王爷到底有何事?”卫凌眸间一闪,嘴角带了点笑意,“果然是绝色,也难怪尉迟决不管不顾地,一定要将你收在他府中,想必他一定是疼你万分啊。如此看来,我今日找你来,还真是找对了。”安可洛愈发不明他这话中深意,只是道:“王爷……就直说罢。”卫凌一捋胡子,微微一笑,道:“很简单,今日请你来,就是想让你给尉迟决写封信。只要你写了这信,我便立即让人送你回去!”----卷六忍思量耳边曾道一三一章手机电子书·飞库网更新时间:2008-12-1416:40:15本章字数:2925安可洛怔了一瞬,怎么也没想到卫凌让她做的事儿会是这件。给尉迟决写信?写什么信,还非得假她之手来写?安可洛看着卫凌,“王爷若是有事要与尉迟将军私下商量,大可自己写信给他,何故要大费周章将我找来,让我去写?”卫凌看着她,却不开口说话,眼里露出精光,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我要你写一封信给他,要他不许带兵回帝京。”安可洛心中一震,却是想也想不通,“王爷是不是在说笑?尉迟将军此时正在北境带兵打仗,战事未决,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带兵回京?”卫凌眼角一皱,忽而大笑起来,“这话问得极好!”又猛地止住笑,看着安可洛的目光愈发冷了,“我早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去写,既然是这样,那便告诉你也无妨,左右你也是要知道这些事情的。”他那声调眼神,让她更觉心慌,她心中无底,不知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卫凌从座上起身,走了下来,一步一步地朝她挪过来,“燕王已经遣人去给尉迟决送信,让他即刻抽兵回京。”安可洛蹙眉,“怎么可能!”尉迟决心中之志人人都知,便是要亲自收复那北十六州,卫靖又怎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让他放下前线,带兵回来?卫凌唇边划过一抹讽笑,“怎么不可能?只要一牵扯到那崇政殿上的高座,什么事情都能变得可能了!”崇政殿……高座……安可洛手指发抖,“你是说,皇上他……”卫凌不置可否,看了两眼她,“还算是聪明,不需我多解释。”电光火石间便全明白了。安可洛整个身子都在抖,这才想起来梳云白天时说的,那内城中守备较之平常更显森严……卫靖要尉迟决带兵回京,定是想让手握重兵的尉迟决佐他登基;卫凌让她给尉迟决写信,定是想拿她做质子,断了尉迟决回京之念!脑中飞快地闪过这些念头,安可洛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又愣了片刻,才颤声道:“王爷莫不是找错人了?我是什么身份,尉迟将军断不可能因我一封信就转念了,还请王爷去找别的人来写这信罢……”卫凌盯着她。冷笑道:“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好一颗七巧玲珑的心!你这话在别人面前说说也许能唬住人,但是想骗我,不可能!尉迟决他不在乎你,还能在乎谁?他会不会转念。不关你的事,你且说一句话,这信。你写是不写?”安可洛心底似被大风狂刮过一般,乱翻了天。皇上大行,恐怕也是晋王下地手……若是真的让他得逞,那恐怕将来不止卫靖,连尉迟一门上下都要被他处置得干干净净。一念及此,她不禁又打了几个冷战。那信,她绝不可能写!尉迟决与卫靖的情谊,她不能扰了;尉迟决对天家的一片忠胆。更不能因她而成了灰!安可洛定了定神,看着卫凌,一字一句道:“王爷恕罪,那信,我是决计不会写的。”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一般。卫凌神色未变,只是似笑非笑地又问了她一句:“哪怕我让你再也出不了这晋王府?哪怕我让你永不见天日?你也不肯写这信?”安可洛紧紧咬了咬嘴唇。使劲摇了摇头,“不论怎样,那信,我不写。”卫凌鼻腔里轻哼了一声,“也不愧是尉迟决死也要留在身边的女人,话到这份儿上了,倒也颇见得些胆色。”他转身背手,走回那椅边,缓缓坐下,垂目想了片刻,又抬眼,“你,可知你是谁的女这话锋突转,一时让安可洛回不过神来,不由下意识地接了句:“谁?”卫凌望着她,慢慢地地从牙间中挤出三个字:“安世碌。”什么?安世碌?安可洛一时有些恍惚,竟觉自己耳中听见地有误,不由又问了一遍:“谁?”卫凌嘴角一勾,“安世碌。”安世碌……安世碌!这三个字如晴空霹雳一般瞬间震懵了她。安可洛膝间一软,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强作笑容,“王爷莫要开这种玩笑。”卫凌伸手去拿桌上茶碗,端至嘴边,慢慢押了两口,“我何时与人说笑过。”安可洛紧紧攥着袖口,冷笑道:“王爷不过是看我也姓安,便把这莫大的罪名压在了我头上!你无凭无据,怎么就能说我是安世碌的女儿!”卫凌一眯眼,“谁说我无凭无据?你脖子上可是有块翠玉,上面刻着一个安字?”安可洛下意识地探上领口,压住那块玉,“是又如何?不过是一块玉罢了,谁又能说明它的来历?”卫凌搁下手中茶碗,“你那块玉,当年是帝京城东鲁家老号首饰铺打出来的,当时本是打了两块,但不知为何,安世碌最后只取走了一块,剩下另一块一模一样地,直到现在还留在鲁家老号里。你若是不信,只要去和那掌柜对质一番便清楚了。”安可洛嘴唇被自己咬得渗血,脑中恍恍忽忽地忆起那一日她陪衾衾去打簪子,那鲁老当家看见她脖子上这块玉时眼里怪异的神色,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