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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有点发颤:“你……”她抬头,总算认认真真打量面前的人。类人的五官,线条硬朗,鼻梁比一般人都要高挺,嘴唇很薄,皮肤颜色略深。看人的时候,眼睛沉沉的……跟她家陶陶的眼神一模一样。可是陶陶……明明是一只小豹子!身体小小的,rou垫小小的,尾巴也小小的。不像他,偌大的身体往她面前一站,就挡住她所有的视线。不知是不是刚才走动的缘故,纪小瓯觉得腹部伤口疼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问道:“你、你说什么?”雷恩没有继续回答她这个蠢问题,瞥了眼她毫无意识放在腰上的手,弯下腰,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腿窝,另一只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肢,不由分说地抱着她往床上走去。纪小瓯整个人腾空而起,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攀住他的肩膀。“喂……”他还没回答她的问题呢?“什么时候醒的?”雷恩直接问。这个角度,纪小瓯正好对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她心一抖,慌忙把手缩回去,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刚,刚才……”雷恩重新把她放回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熟练得仿佛已经做过无数遍。……没有发烧。雷恩的表情微微放松了点。纪小瓯足足昏迷了十多天,这十天以来体温反复,有时候烧退了,第二天一早,又骤然发起热来。烧成这样,居然也没有被烧坏脑子。雷恩的手掌往下,勾住纪小瓯的衣服边缘,准备掀起她的衣服。纪小瓯赶紧抓住他的手,磕磕巴巴地:“你干什么?”雷恩:“查看伤口。”“你、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乌黝黝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问:“你是陶陶吗?”“我是雷恩。”他道。除了刚才那一次,其他时候坚决不肯承认“陶陶”这个蠢名字。纪小瓯:“……”接着,不知想起什么,她的脸色变了变。雷恩……雷恩,这个她听过很多遍的名字。难怪当初劳尔西斯一见面,就向她询问“雷恩”的下落;难怪当初在鹿族时,那两名豹族兽人一看见他就老实不动了……原来他们要找的同伴,一直在她身边。纪小瓯默默地往后缩了缩,许久,才出声:“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手掌?”雷恩看着她,伸出宽大的手掌,摊开,放在她面前。纪小瓯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兽人的手掌普遍保留着原型的特色,爪子尖长,指甲锋利,方便他们捕食狩猎。雷恩的也不例外。不过纪小瓯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就见他的掌心中间,横亘着一道深褐色的疤痕,贯穿他的整个掌心。疤痕丑陋,又长又深。纪小瓯一下子噤了声。当初她刚遇见小豹子时,给它处理伤口,就看见它rou垫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与他手上的这道一模一样。纪小瓯眼神慌乱,有点不知所措。怎么办,他真的是陶陶?他怎么突然变大了?而且还变成了人形?他把她带来这里的?劳尔西斯呢,他们怎么逃出来的?纪小瓯脑子一团问号,刚想开口,就见雷恩起身走向墙角的柜子,拿出一个扁平的小罐子,又走回床边。不等纪小瓯反应过来,就自然地伸手掀起她的羊毛衫。这次纪小瓯没来得及阻止,肚皮一凉,旋即惊愕地捏着衣服往下拽,“你……”雷恩一手举着药罐,一手抓着她的衣摆,顿了顿,解释:“别动,给你抹药。”纪小瓯连连摇头,且不说她还没接受他就是陶陶的事实,就是任何一个雄性,也不能随意让他看她的肚皮啊。“我自己来就好。”纪小瓯忙道。纪小瓯本以为他会就此停住,谁知,过了一会,他居然道:“我受伤的时候,你不是也给我抹过么?”纪小瓯:“……”他不说还好,一说纪小瓯就全想起来了。她不仅给他上过药,当时他身体发烧,她还试图用温度计量他的肛温……纪小瓯当时还纳闷,他怎么反应那么大。现在想起来……啊啊啊,纪小瓯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底下,她怎么会做这种事!床上的女孩越想越无地自容,抬起手臂挡住脸颊。红通通的耳朵露在外面,羞怯地耷拉下来。雷恩注视了她一会,然后,语气平静地说出更加让纪小瓯无地自容的话:“你昏睡的时候,都是我给你抹药。”纪小瓯:“…………”*一天之后,纪小瓯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屋外行走的都是豹族兽人,花豹、猎豹、黑豹以及雪豹等等……无一例外,全都身材高大,身后拖着粗长的尾巴,浑身散发着rou食系物种特有的侵略性。当然,也有使用兽型直接在路上行走的,一纵一跃,敏捷的身影就消失不见,其他豹族兽人见怪不怪。这里的雌性兽人很少,一天下来,纪小瓯几乎没看见几只。她们与雄性豹族的差别明显,个头偏低,当然对于纪小瓯来说还是十分的高。即便化成人形,头上也有一对半圆型的耳朵。大都身材丰满,前|凸|后|翘。奇怪的是,这里的雌性虽少,但似乎每个都是独立的个体?她们没有配给族里的雄性吗?纪小瓯经过驯鹿村和麋鹿村时,那里都是一个雌性配一个雄性的……纪小瓯想起以前看的动物世界,豹子是独居动物,只有在交|配的时候,才会容忍与异性待在一起。也就是说,豹族没有“配偶”这种说法?难怪埃里克曾经说过,有的种族一名雌性需要与好几名雄性|交|配……纪小瓯趴在窗户胡思乱想。她的伤口没有愈合,不能站太久,没一会就躺回床上。给纪小瓯治疗伤口的是一名熊族兽人。食rou目,熊科属——简称熊猫,又名食铁兽。因人类灭绝之前,熊猫是与人类最亲近的物种,所以他们的医疗水平也很高。纪小瓯的伤口,就是面前这位名叫巴坦的熊猫兽人缝合的。巴坦伸出圆滚滚的手臂,查看一番伤口,得出一个结论:“伤口愈合的情况不太好。”纪小瓯的身体僵了僵。紧接着,巴坦问:“你是不是激烈走动过?”纪小瓯想了想,老老实实交代。昨天她差点摔倒,那时候不小心牵扯了一下伤口。“如果你不想死的太快,就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巴坦垂着两个黑眼圈道,“上回的药应该用完了,我重新做了一罐,以后每天涂抹三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