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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地辨认长羲的神情变化,却发现对方神色漠然,半分异色都没有,他自己心里有些着急,就听见对方冷静地说,“到了。”油盐不进,一阵无力。杨尘只得把注意力放回薛谷的死亡现场。薛谷是一个长相非常普通的男人,此刻他的脸色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而扭曲到变形,露出一种极为骇然的神色,他的内脏也从背部全部被掏空了,正面看还是非常完好的一具躯体,躯干被钉在了墙上,手脚头,五根钉。是阮雪音、金铃的死亡方式合体版。音音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死亡现场,她一生还算顺遂,几乎没经历过什么血腥的场景。之前一直有爸妈一直护着她平平安安地进入基地,后面有杨尘,老大失去双腿之后,她跟着老大。但她并不觉得这场景血腥残忍到令自己反胃,她只是有些害怕,她忽然觉得背后的凶手的手段确实阴狠,这种恐惧不是通过杀人手法的残忍施加给别人的,而是你根本无法猜测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什么时候会再次下手。意外的是大米也在现场,他一看见秦茶就忍不住凑过来。“小嫂子,你不要看,小孩子看了晚上会睡不着的。”杨尘还没来得及问大米怎么会在这里,就被大米的逻辑打败。……拜托,你嘴巴里的小嫂子她是一只丧尸,她自己就是干吃人的活计。杨尘还指望定陵拯救一下大米的逻辑三观,就看见定陵把手里的刀背敲了敲轮椅的扶手,冷淡地提醒想给秦茶捂眼睛的大米:“离我的人远一点。”大米不服:“老大大大大,小嫂子还很小呢,怎么能看这些东西。”秦茶:……她的承受力已然在不日城就得到了质的升华。然后长羲朝她招招手,秦茶弯腰不解地看过去,长羲看了一会儿,她的眼明亮而干净,专注地看着他的时候,清晰的瞳孔里都是自己。他希望的那样的,专注的都是自己。心里膨胀的愉悦都快要压不住。他把原本问她“你怕吗”的那句收了回去,突然伸手捂住她眼睛,嗓音温柔含笑,“唔,小孩子不要看。”声音又低又哑,一直耐心等长羲说话的秦茶好想一巴掌拍过去。——现在有本事不让她看,有本事之前玩杀人游戏的时候,个个死法温柔一点啊!她特么当时顶着个八岁的皮,好!吗!长羲的手干燥微凉,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的眼睛最漂亮。”他在血腥的死亡现场,颇有几分闲情逸致地勾着嘴角,对着自己心爱的姑娘沙哑地*:“想吻你。”☆、第48章七点十二(九)秦茶在长羲掌心里睁着眼,无语地抿着嘴,不知道给个什么反应好,然后就感觉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柔软的唇瓣亲亲碰了她一下。黑暗让她的感官放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舌尖调皮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很快便离开,他的声音都比常日里选显得低沉沙哑了几分。“很甜,”他移开手,摸摸她的头,“不逗你了。”被偷袭的秦茶:……哦,你高兴就好【冷漠】。在旁边等着对方调完情才走过来的杨尘,默默地为自己的习以为常点了一排蜡:“定陵。”秦茶直起身来,她先打量了一下现场,她瞄过几眼诺亚城的地形图,以及大致的死者资料,薛谷的死亡地点近在金铃死亡地点百米的距离,同样是街角巷落,诺亚城供不起全城监控,这里就成了犯罪死角。秦茶觉得如果有条件的话,是可以化验指纹和dna的,但看着诺亚城这般百废待兴的模样,这个可能性也不大。杨尘在叫徐昂拍照,不加上他,现场只来了两个警察,末世里死人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这种认知在诺亚城建立六年之后仍然没有什么改变。杨尘盯着薛谷惊恐扭曲的面孔,有些无可奈何的挫败。“看得出什么吗?”杨尘去问自己身后的男人,“薛谷已经是第六起了……就十月份四起凶杀案,凶手的速度越来越快。”长羲没回答,他垂着眼盯着薛谷脚边的血渍,唐安在一边接嘴,“这个很难说哦,老大提起过,之前金铃那四起,是被伪造的杀人现场,真实的死亡时间有出入,可薛谷这一个,确实是刚死的不久。”“……”杨尘叹气,“你说凶手图什么?杀人的乐趣吗?”徐昂过来报告取证完毕,杨尘打算收尸,薛琪安的mama突然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看见自己的丈夫死相惨烈,她一下子软在地上,呆呆的,一动不动。她整个灵魂都似乎被剥夺了,直到徐昂带人收了尸,她才突然痛哭起来。“报应!”她嘶哑地尖叫,“这是报应!”音音过去把她扶到了一边,大概一刻钟,她过来向杨尘和自家老大交代,“那女人说,薛琪安是他们领养的,薛谷把薛琪安卖给了一个男人,她不清楚那个男人是谁,她没有参与,只听到了他们说了一句什么交给七点十二。”音音抿了抿唇,她稳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薛谷最近不对劲,他要卖薛琪安,似乎是因为和那个男人有些交易。”“那女人为了包庇薛谷,谎报了失踪,薛琪安应该是在家门口被带走的。”杨尘的神色越发难看,“那个买了薛琪安的男人呢?她完全不知道?”音音摇头,“她不知道,薛谷没让她和对方打过照面,她只偷听到几句……你们也知道……女人在末世总是吃亏些。”逆来顺受,不敢反抗,末世初,各种狎玩女人的事数不胜数,诺亚城建立出了保护条例,这种情况也只是有所改善而已。音音有些怒其不争,但现在最要紧的是顺着线索继续往下查,她朝自家老大询问,“我们现在要不要去盘查薛谷以前接触过什么人?薛谷明显是对方灭的口,顺藤摸瓜应该能找出买了薛琪安的男人,哦,还有七点十二这个……老大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唐安冬瓜全部都盯着坐着轮椅的男人。长羲素白的长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轮椅的扶手,然后慢慢地说,“不是我知道什么,而是‘凶手’想告诉我什么。”杨尘问:“怎么说?”“没分析过死亡地点吗?”长羲抬眼,敲着扶手的手指一顿,“你们盯着死者信息那么久都在干什么?瞻仰遗容?”杨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