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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的都市,在这一刻,纵是彻夜闪烁的霓虹灯也不禁显露了疲态。寂静之中,何妍却无声地睁开了眼。身后的傅慎行呼吸平稳绵长,一只手臂松松地搭在她的腰间,肌rou舒缓松懈,可见他真的还在熟睡。她已接连几日宿在傅慎行的公寓里,这是他的要求,而她也没有全力拒绝。这期间,他没并有强迫她,连那日在浴室里发生的事情都再没有过。只是在晚上拥着她睡觉,情人一般温存一会儿,然后便就搂着她睡去。甚至就在昨天,看到她大姨妈停留多日不走之后。他还抽出半天的时间,拎着她去了一趟医院,请了最好的妇科专家给她诊病,得知是因为服用避孕药导致的经期紊乱,并无大碍,这才放了心,却又从她皮包里翻出避孕药来,一扬手丢进了垃圾箱里。她心跳如雷,生怕他再注意到藏在皮包夹层里的那卷透明胶带,那是她特意准备了偷他指纹用的。幸好他并未留意,只看着她淡淡说道:“以后不许再吃这些东西。”何妍做出恼怒的模样。赶紧从他手里抢过皮包来,冷笑着问道:“不吃这个,你是想叫我去结扎,还是就打算叫我给你生个杂种出来?”他说那话时并未想太多,可听到“杂种”这个词,却忍不住心生恼意,冷声说道:“何妍,你别不知好歹。”她只不过是想把他的注意力引开。并不想与他争吵,闻言便就垂着眼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沉着脸开车载她回去,到夜里的时候,就砸了一沓子套子到她身上,问她:“这样总行了吧?”她惊讶地看他,而他却是掀被上床,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从身后拥住她,不耐烦地说道:“睡觉!”半晌后,何妍忍不住低声问道:“傅慎行,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新法子折磨我?”他已有些了困意,闻言头往她颈后埋了埋,闷声答道:“也许吧。”两人俱都沉默,就在她以为他要睡去的时候,却听得他缓缓说道:“何妍,你放心,我这么恨你,总得想出个最好的法子,慢慢地、一点点地折磨你才能解恨。”“好啊,我等着。”她轻声回答,默了一默,又道:“你也要小心点,别叫我一刀宰了你。”他闻言低笑出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好心情地提醒她:“刀子在厨房,记得拿剔骨的那把,用着可能会比较顺手。认识是哪一把吗?要不认识,明天我先拿给你看看。”她轻轻地扯了下唇角,再没应答,而他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终于沉沉睡去。可何妍知道,傅慎行睡眠其实很浅,警觉得几乎不像人类,就如现在,他看似睡得深沉,可只要她稍稍动上一动,他绝对会惊醒过来。于是,她只是睁着眼,保持着呼吸的平稳,慢慢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煎熬,她躺在他身边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暗夜静寂,手表在床头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咔哒”的机械声,就在另一声异样的“咔嚓”声响过之后,不出三五分钟,楼下就隐约穿过来开门声,紧接着,又有人低声说话。何妍知道,那是照顾傅慎行日常生活的保姆过来了。又过片刻,搭在她腰上的手臂也微微动了下,在一起睡了这几天,何妍已经摸到些傅慎行的规律,他马上就会起身,简单的洗漱后会出去做晨练,大约在一个小时之后回来。这一天看起来与前几日并无两样,他们坐在一张桌上吃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何妍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母亲打过来的,询问她为什么没有回家。何妍很镇定地解释:“这几天学校有监考,时间上比较紧,懒得来回跑就住在学校了。”傅慎行闻言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面不改色地撒谎。何妍看到,心中一动,有意当着他的面和母亲说道:“我知道爸那心情不好,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妈,你看这样行不行,过年你们两个出国去玩吧,一是出去散散心,二也省了过年麻烦。要不我回家吧,你们看着我闹心,我不回家吧,你们见不着我更要闹心。”等她挂了电话,他就问她:“怎么?和你父亲闹矛盾了?”她瞥他一眼,不冷不热地答道:“拜您所赐,就差断绝父女关系了。”他就笑了笑,张口正欲说话,她手机又响,很是自然地向他嘘了一声,这才接起来电话来,叫道:“妈,我正吃饭呢,你有事赶紧说,我一会儿还要着急去监考呢?”何母在电话中不知说了些什么,她神色便就有些不耐,可看样子又不想当着傅慎行的面和母亲争吵,索性就站起身来往外走,路过他身后时,却忽地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桌上的牛奶杯,示意他递给自己。许是她这种不经意间的亲近取悦了他,傅慎行好心情地翘了翘唇角,没探臂去够她位子上的牛奶杯,而是将他面前的那杯递给了她。何妍专心打着电话,似是毫无察觉,接过来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握着牛奶杯一步步地往二楼走,分明是要避开他去和母亲通话。☆、第57章他微微仰身,抬着头,目送她离开。何妍走得极为镇定,有时甚至还故意停上一停。站在台阶上和母亲说两句话,然后这才继续往上走。可待房门在身后一关,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几大口将牛奶喝完,从沙发上拎起皮包,飞快地走进了卧室。电话就扔在床边,并没有挂掉,母亲还在里面念叨着她,她嘴上虽时不时地应一声,可应了什么话自己都不知道。心脏跳得飞快,因为过度紧张,手也微微有些发抖,可即便这样,她的动作却仍是快而不乱。粉盒里的粉早就换成了最细的一种。用毛刷沾上粉轻轻刷过玻璃杯外壁,其上的指印清晰地显现了出来,有他的,也有她的。她顾不上分辨,屏住气息,用胶带贴上去,把那些指印纹线尽数取了下来。从头到尾,满打满算不过才是三五分钟的时间,在她看来却像是经历了半个世纪,直到把杯子擦净,其他的东西都收进皮包里,她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妍妍!说话啊,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母亲的声音里已经蕴了怒意。“那个傅慎行到底是什么人?你老实告诉mama,你这几天是不是在和他在一起?”何妍回过神来,回答:“妈,你别瞎猜了。我和谁也没在一起,就住学校宿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