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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情形本来我想自己承担,时候明明还没到…不过现在看来,不让你知道也是不对,反正…已经来不及了…」难得见阴京常这般长嘘短叹、伤春悲秋,杨逖不由一惊。本来他天资也不错,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名列天门七大高手之一,虽说有些靠父荫,自己也不全然是个草包,再加上这些日子休养生息,门中人人暗自锻练,在巨变中成长的他才识也深刻了不少,仔细想来,自想得到阴京常所言小不忍则乱大谋之意,虽说湘园山庄已经败落,但若此时出手,虽说对湘园山庄可制必胜,但也暴露了实力,便灭了湘园山庄,可少林、华山等门却也可能出手干涉,天门东山再起之初,力量恐怕还不能与这些传承久矣的名门正派对抗,确需小心谨慎,但门下虽是报仇心殷,可只要说服了自己,以阴京常之力绝对压得下报仇的怒火,这种小事恐怕还不够让他这样心烦。「本来为了重复国基,京常是想到先统一武林,待基础建立之后,再徐图朝廷,以天下藩镇割据之乱局,等到本门一统武林之后,要重复开皇伟业绝不困难;但要一统武林,却有相当大的问题在,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林中人个个自高自傲,无论一方门派,又或独行高手,要他们服人绝不容易。便是像郑平亚这样有几位好师父照拂,又有少林、华山等门派暗地支持,湘园山庄的霸业一样一发千钧,只要出了一点问题,立刻崩溃如一盘散沙,可见一统武林之难。」「当日我为了扯湘园山庄后腿,让湘园山庄不至能全力搜捕我们,留了文奕青在外头…」「文奕青?文仲宣的儿子?」「没错。文仲宣坠崖之时,我已躲在崖下,用芸萝花的果实吊着文仲宣性命,让他有机会将毕生所学尽传其子。」「那…为什么不救活他?」杨逖提了问题,照说便文仲宣性格再怪,以救命之恩,要让他归顺天门该当不难,就算不归顺,至少用这人情可以挟他帮天门做个几件事。「因为救不活。」摇了摇头,似又想到了当日之事,「落崖之前,文仲宣已遭暗算,是致命之伤,本已难救,加上重伤之后又连战数场,虽是威风八面,却是回光返照…」回光返照?杨逖不由吐了吐舌,当日之战他后来也得了报告,文仲宣重伤之后,还以一手鞭法打的湘园山庄诸雄狼狈败退,若这是身受致命重伤之后的表现,那这人的武功实在是…「没想到为了逼我那徒儿和郑平亚反目,特意留下了白欣玉周旋於两人之间,却致今日之败…」见阴京常已坐不住,他离开了位置,一边踱步一边沉思,话声虽低虽沉,却是一句句都千般咀嚼之后,才肯吐将出来,杨逖不由肃坐椅上,活像面对师父般虔敬地将阴京常所言听在心中。「本来为了方便一统江湖,京常想了一个计画,」回头望向杨逖,阴京常冷冷一笑,那笑容看的杨逖不由心生寒意,「那就是避在暗处,全力发展本门实力,外头则让湘园山庄去逞威,郑平亚年轻不经世事,又是年少得意,小覤了天下英雄,只要让他志得意满,湘园山庄的发展日趋盛大,迟早有一天他不只会和周遭的门派翻脸,连少林和华山等支持者的话都会不听,等到郑平亚目空一切,开始恣意妄为,少林和华山掌门都开始要自怨自艾,自叹养虎贻患,想对付湘园山庄却又无力与抗时,本门再登高一呼,会合少林等派一举解决湘园山庄,到时候本门有大功於天下,又为名门正派解决了心腹之患,只要小心cao作,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奉本门为主绝非难事。」「可…可是…」听到阴京常的计画,杨逖不由心生寒意,照阴京常的话意,这计画恐怕远从第一次联军对付天门之时就埋下了伏笔,阴京常之所以特意在和谈时着力在湘园山庄与少林等大派间制造裂痕,难不成就为了让这计画开花结果?若换了以前,他多半以为阴京常这计画只是大言不惭,郑平亚那会这么乖地如阴京常之意?但现在他经事了,也长大了,回首以往的自己,和郑平亚的心态几乎是一个模样,而看湘园山庄这些日子以来的发展,也确有威凌各门派之势,阴京常的计画确实捉准了郑平亚的心态,成功的机会果真不小,若非此次事件,只怕他真会成功,现在的杨逖才知道,阴京常为何如此扼腕,可他心中仍有疑团未解,「虽说郑平亚年轻不经世事,但尚光弘等人无不是年老成精之辈,怎会让他如此妄为?还有,到时候即便湘园山庄得罪於各大门派,但那时湘园山庄人强马壮、羽翼已丰,便得道多助,要胜也不太容易吧?」「这很简单,只要控制住郑平亚就成。」阴京常阴阴一笑,彷彿根本不把郑平亚放在心上。「说来简单,做来才难吧!」杨逖不由苦笑,若能这么简单控制郑平亚的生死行动,杨乾当年早把这傢伙宰了,那轮得到自己在此伤神?何况要控制住郑平亚,首先还要小心别让梁虹琦等人看出破绽,要瞒过这些老狐狸的眼,那可真不容易啊!「便是你要在湘园山庄中安插人手,但那几个老头子必也会想到此处,我们安排的人光要靠近郑平亚都难,更别说要控制他了。」「我所说的控制,并不是要控制郑平亚的生死,」阴京常微微一笑,杨逖虽说经事了,这门主也做的似模似样,但他终究还年轻,不懂阴谋之道,贵乎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而是要控制郑平亚的思想,这人年轻识浅,成功又得来太易,光我们以前的示弱,已令他得意忘形,自毁长城,我们所派的人该做的,就只是得到郑平亚的信任,让他原形毕露、出丑露乖就成。」「这…这倒是好弄些,可是…」被阴京常的话冻的背心全是寒气,杨逖也非无自知之明,若换了自己在郑平亚的位置,恐怕也躲不过阴京常的计算,郑平亚虽说年纪轻轻便跻身於江湖一流高手之境,天资或许还在自己之上,但年轻人心高气傲是常犯的毛病,尤其郑平亚白手起家,创下了偌大家业,更不是容易受人压制之人,尚光弘等人虽是老成经事,又是郑平亚之师,郑平亚虽在名分上是庄主,对他们的话却也不敢有丝毫拂逆,可心中的怨望只怕也是很难解的,阴京常这诡计正打在他的七寸之上,不愁郑平亚不就范;即便尚光弘等人知道这样下去不行,硬是迫的郑平亚往正道上走,郑平亚心中那反叛的愿望,只会随着压抑日渐顽强,等到爆发之时便绝不是任何人压抑的了的;偏偏阴京常所做的只是诱发郑平亚的本性,旁人想怪也难怪责於他。想到此处,杨逖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地移后了些,心神却随着阴京常的话飘荡起来,话儿在微颤中脱口而出,「可是尚光弘他们也不是笨人,自不会让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