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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其实是有好感的,我还把王君微的空间日记给他看了,他不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就这么回事吧,所以他才会报复我,让你看到他想亲我的画面。下次呢,如果你看到哪个男人要非礼我,就要像吕超群那样。还有,你如果没看到我回应,一定不是我在做坏事,好吗?”她拉着他边走,边说,他的手怎么这么凉,钟盈握着他的手,感觉到他手的温度,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买好的手套,几下套上了他的手。贺敏之诧异的看着她,她却笑了。“昨天买的,忘了给你,正好今天用上了。”她不希望他冻坏了手,他又总是忘记戴手套。贺敏之的脸颊复又回暖,刚才的事,他总算释怀了,却又想起顾祁尔的事。“你们怎么会坐在一起聊天的?他不是恨你们?”钟盈放开他的手,揽住他的腰。“如果坐下来谈,能把事情解决,我们就不用大费周章的去动用法律了,更何况,他做的事早晚会受到处罚,我们大可不必去和他正面冲突。”钟盈这么说,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既然人已经送上门了,她不解决了他,好像真辜负了他的用心。“哦,我总觉得顾祁尔这个人不太好,以后还是不要和他单独相处了,好吗?”贺敏之征询着钟盈的意见,钟盈好笑的看他,他眼巴巴的看她,她只能点头答应。他的笑容才重新舒展开来,他其实是真的嫉妒了。“我饿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吧?”钟盈揽着贺敏之边走,边说。阳光重新照在大地上,在他们身后照出两个相依偎的影子。七月中旬,在所有大学即将放假的前夕,城市新闻播出了一条新闻。“清大年轻教师叶齐因涉及多起商业欺诈案件,已于近日被捕。”贺敏之已经放假了,学期考试的成绩要等到下个学期初才能知道,但以他这学期刻苦的程度来看,肯定能得到奖学金,成绩也会名列前茅。这些,已经没人在乎了。放假之初,钟盈就买好了机票。曾经答应要带敏之去看望父母的,这次,终于要成行了。“我,我穿这样,会不会不郑重?”敏之扯了扯身上的白衬衫,又看看黑色的裤子,再到脚上的皮鞋,问身后的钟盈。钟盈看着正在照镜子的敏之,马上上前抱住,这是她的宝贝呢。“天开始热了,穿的简单点就好,我爸妈不会在意的。”钟盈笑着说,更何况有一个还躺在病床上,至今没醒,醒着的那个也未必在意这些。“那,我给伯,我给爸爸mama买点什么吧?我帮超群做的那个计划,他给他mama看了,说是效果不错,他给了我一点报酬。原来是不想要的,可是,想到要去看爸爸mama,我就收了。”这也算他正式赚的第一笔钱。“不用,他们什么都有,倒是mama那边,你可以给他们买点东西寄回去。”想到吕方禾大约也希望敏之回去看看,这次放假大约是不能回去了,钟盈于是说。“我已经买了东西寄回去了,小妹打电话说他们都很喜欢我们寄回去的礼物。”贺敏之转身回抱着她,把自己买了东西寄回去的事说了。钟盈点了点头,两人又腻了会儿。钟盈亲自挑选了衣服裤子鞋,等贺敏之穿好,又收拾好了行李,两个人就奔向了机场。钟盈已经给母亲打了电话,告知会带着夫婿回家。钟母倒是反应淡淡,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挂了电话,钟盈其实还有些担心母亲不会在家,也打算要是吃闭门羹,就带着贺敏之到处玩玩。对于母亲的反应,她早就不期待了。早上的飞机,下午四点就已经抵达。“敏之,很多事情不能勉强。”钟盈在临下飞机前,还在打预防针。贺敏之倒是没想到会不会吃闭门羹的事,一边听着她说,一边心里合计着下飞机要去买点礼物。空着手的女婿,只怕没人会喜欢。等出了商店,贺敏之手上多了几个礼盒之后,钟盈彻底放弃了给他打预防针的打算。两人到了钟家的时候,让钟盈意外的是母亲居然是在家的,不仅如此,晚饭也已经准备好了。当贺敏之送上买好的礼物时,钟母甚至还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钟盈心里真的很激动,但表面却还是很平静。晚上,钟母又去了医院,敏之想和钟盈一块儿去,却被钟母拒绝了,她告诉他们,他们的爸爸不想被人打扰。午夜的时候,贺敏之忽然醒了,下地去喝水的时候,听到电话响,就赶紧接了起来。电话是钟母打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敏之,你和钟盈快来医院,你们爸爸,他,他动了。”当钟母说出这句话时,贺敏之也被感染了。放下电话,他顾不得要去喝水,跑进卧室摇醒钟盈,告诉她这个消息。两个人穿好衣服,叫了车,直奔医院。到了钟父的病房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病房里只听到药水滴答滴答滴落的声音,医生正在为钟父做检查,钟母就坐在旁边握着钟父的手。钟盈有些恍惚,有多久了,她有多久没看到父亲了。病床上的父亲头发已经有些白了,而他的面容却没有太多变化,他比从前瘦了许多,面色也有些苍白。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做完了检查。“医生,我爸他是要醒了吗?”钟盈上前一步,问。医生看了眼坐在床边的钟母,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可,可是我妈说她看到我爸动了,怎么会没有要醒呢?”她相信奇迹,但发生的几率太低,可她希望在父亲身上能发生奇迹。“这些年,这样的事发生了许多次。有一次,你父亲甚至睁开了眼睛,但那只是一种生理反应,并不是要醒的迹象。”医生继续说。钟盈带着希望的目光一点点暗下去,也许父亲余下的生命只能这样了。“谢谢医生。”贺敏之走过来握住钟盈的手,对医生说。医生点了点头,走了。“你们走吧,别再回来了。”钟母忽然出声,那声音显得苍老了许多。“妈……”钟盈一惊,回头看去,忽然发现母亲原本只是半白的发丝竟然全白了,如果爱一个人这么苦,何必还要这么爱。她转头看贺敏之,忽然,心中那些疑问都烟消云散了。是的,爱一个人爱的深,并不是外人能够理解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恋,旁人怎么能够体会。那种相濡以沫的陪伴,又岂是外人所以为的那么容易放弃。“妈,你们保重!”钟盈压低声音说,她知道也许他们的回归对父母来说是一种打扰。这种拒绝打扰的姿态,或许不是母亲愿意的,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感情来给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