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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资格,就业率高达100%。“我那时候着急换证,”王航笑着挠了挠头,“暑假申请外派出海,巴西航线时间最长,往返一趟就是三个多月,跑四趟三副证就到手了……”外派意味着船上不会有几个中国人,作为实习生难免受到排斥甚至欺负,可从他表情看,根本没有把海上的辛苦放在眼里。许衡想,这人果然是天生属于大海的。“他们的船怎么样?”“大。”王航由衷感慨,“是真大。”与其他国家出口到中国的铁矿石相比,巴西矿砂最大的劣势就是运输距离。只有建大船、跑长线,才能摊薄成本——巨无霸的40万吨轮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今天升旗山上的游人不多,山上的猴子四处游荡,看到他们走近,渐渐聚集成群。许衡有点紧张,忍不住抓紧了王航的手。男人宽慰道:“别怕,这里的猴子跟国内的不一样,你不理它、它不理你。”许衡贴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走出了猴群的包围圈,果真没有遭到袭击,拍拍胸道:“还是好吓人。”“事儿都是自己给自己整出来的。”王航一边说,一边用手指顶了顶许衡的额头。对他来说,这种程度的亲密已经是公开场合能够做到的极限了。昨晚之后,许衡意识到新加坡的那场表白并非失败,而是王航对界限的坚持——喜欢,要说清楚;为什么喜欢,也要说清楚。船上只有她一个女性,即便两人捅破了窗户纸,身为船长,依然考虑到其他船员的观感,不可能肆意妄为。像今天这样单独出行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想到这里,她又回忆起星光下男人紧致而修长的躯体,因极致愉悦而反弓成一道弧线的颈项,以及从下颚滴落的点点汗水。简直要命。对方没有留意到她的这份绮念,而是有感而发地叹道:“国内的船公司跟你刚才的心态一样,看着阵势就先输了三份胆气,怎么可能斗得过‘淡水河谷’那样的资本巨鳄?”许衡费力地把思路拉回来:“全球货量就那么大,运力过剩已经是不争的事实,40万吨轮一旦靠泊,航运复苏就更看不到希望了。”“我知道,”王航捏了捏她的手,“可指望靠堵住别人的嘴让自己吃饱,这种想法本身就不现实。”每每航运市场疲软,闲下来的船东们就开始内斗。古话说“国家不幸诗家幸”,换到海商法界就是“航运不兴诉讼兴”,律师在这种时候总是很吃香,无怪乎赵秉承会兴奋莫名。升旗山上有座植物园和飞禽园,各式各样的热带植物和飞鸟花花绿绿的,点缀起整座山的灵气。王航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带着她东绕西绕,沿途介绍些景致趣闻,很快便迎来了夕阳西下的绚烂时分。另一侧的观景台上,山峦临海,沿岸人烟稀少,一轮红日正渐渐坠入海平面之下。山顶的建筑物被霞光笼罩,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子,显得愈发富丽辉煌。与前晚在“长舟号”上独自所见的日落不同,这片金色的霞光带给许衡格外温暖的感受,就像灵魂与身体都沐浴在天国一般,整颗心除了平静还是平静。王航与她并肩而立,目光始终定在天边,轮廓鲜明的侧脸显得格外坚毅。天上的云以奇妙的姿势堆叠,接受晚霞的晕染,分晰成清楚的层次。有的像高塔,有的像绵羊,还有的什么都不像,只是悠然地飘在远空,可望而不可及。送别最后的余晖,两人又回到最初的东面平台。山脚下的灯渐次亮起,景象蔚为壮观:成片的光亮如宝石般璀璨,远处的槟威大桥灯火通明,遥遥连接起海峡两岸。原本就不多的游客早已趁天亮下山,如今的升旗山观景台上,只剩他们两人。王航无声地将许衡圈入自己怀中,双臂交握于女孩身前,下巴搁在她的左肩上,若有似无地磨蹭。许衡恨自己不争气,又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偏偏对方贴得紧,躲都没地方躲。“你看那桥,像不像一串项链?”他轻轻说道,唇齿在她喉间呢喃,“送给你,好不好?”许衡的视野早已迷蒙,只能勉强看到海面上闪烁的光点,连成细细长长的线,坠挂在马六甲海峡的颈项上,装点出一世繁华。第32章同舟下山时已过晚上七点,王航问许衡想吃什么。她的脑子里还放着焰火,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和明确关系后的肆无忌惮相比,之前那些暧昧、*都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王航这人的撩妹技能简直满点。许衡不是白纸一张,更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于男人那些手段技巧,就算没有亲身经历,也多多少少有过耳闻。但王航不一样,他看着你的时候,就像心里也有你;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就像情到深处的自然流露。许衡虽然知道两人认识时间不长,也不至于让彼此情根深种至此,但还是忍不住踏入这温柔的陷阱,无法自拔。不过一个普通的拥吻,到现在腿都是软的,更没有力气讲话。“去ydrive吧,”王航替她做出决定,“本地华人夜市,想吃什么都有。”目的地位于老城区的东北海边,从山上下来还要坐车过去。这里出租车司机没有打表的习惯,王航只好先跟他们讨价还价。一边是吐词清晰的航海英语,一边是连比划带猜的马来口音,之前在甲板上的那一幕再次发生。许衡看着看着,终于渐渐回过神来。围在旁边的人力车夫也想招揽生意。笑眯眯的老大爷,也不说话,只是冲他们招手,示意自己身前的座位。这里的人力车很有特色,像倒骑驴一样,乘客的座位在前、没有遮挡,车夫就在后面蹬推。车座两侧被装点上假花、彩带,显得十分热闹。有的车后座上还绑了被褥床垫家伙事,头顶打着一把伞,颇有几分以天为庐以地为席的豪气。王航和出租车司机终于达成一致,绕过来招呼许衡:“走吧。”她连忙冲人力车夫们歉意地鞠了鞠躬,拉开出租车的后门。王航却停下脚步,有些意外:“你想坐黄包车吗?”“不是,”许衡弯腰上车,等他也坐好后才说,“看他们那么大年纪,还要赚这种辛苦钱,总觉得过意不去。”“既然同情,就应该照顾生意啊。”王航的目光里有一丝玩味。许衡摇头,“可能我比较伪善吧,坐上去恐怕会更难受,还是别给人家添乱了。”王航的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感慨道:“你这样的性格,怎么会去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