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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抵在国人眼里比自己人要高上一等,石小曼无意外地被娘家重新接受。由于她没有自己的孩子,于是一直把雪荷泽当成亲闺女疼宠。基于有类似的留洋经历,雪荷泽近两年与她的关系越发地亲密了,书信不断,甚至比同自己亲生母亲的关系还要好。若是石小曼的话,一定能理解雪荷泽的心情吧,两人都是敢于做出惊世骇俗行为的女性。若是雪荷泽没有在半路上遭遇土匪,她或许会同钱云笙在北平安定下来,然后自然就没原女主什么事了。怀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顾明月等了又等,可钱云笙好似睡着了一般,咬唇闭着眼睛毫无反应。“我知道了……”女人声音哽咽,用万念俱灰的沙哑音色低喃出这几个字。她动作缓慢地从钱云笙身上爬起,寻思着今日是否先离开,不能逼人逼得太紧,现在不如先回住所另想个办法。顾明月不想用自杀威胁男人的那一招,靠逼迫得来的感情,太不牢靠。“我先……呀!”正想要做出泪流满面的表情然后告别的顾明月,突然被猛然坐起的钱云笙抓住了手腕向前一扯,她瞬间失去平衡地跌倒在了他的怀里。男人的行为套路无常,顾明月短暂地不知所措后,内心被汹涌而来的巨大喜悦所填满。钱云笙双臂紧紧地环住她,玉白纤长的手指按着她的头,声音沉闷含糊地低吼道:“我也喜欢你啊!”怀里女人的身体轻软,可他那些柔情,却找不到着力的地方。两人的身份背景悬殊,就算离开了上海又能如何,他们靠什么谋生,除了会唱戏他别无所长,是给不了她幸福的男人。“你走吧,忘了我吧。”似是终于得尝了许久的心愿,脸上带着满足之色的男人,温柔地替顾明月拉平衣服上的褶皱,嘴里说着道别的话。这一别,再见就形同陌路了。自己这样不堪的人,怎么配得上大小姐,钱云笙虽然表面看上去傲气,骨子里实则自卑到了极点,为了能够出人头地连委身同性这般下三滥的事情也能做的男人,独自在淤泥里打滚儿才是他的宿命。顾明月怎会容许他一再逃避,好不容易使他亲口承认内心的感情,现在正是一鼓作气把人拿下的时刻,她要趁热打铁,让钱云笙避无可避,无处可逃。“我不走!”顾明月倔强地拒绝,她以快到男人来不及阻止的速度脱下上衣,露出光洁柔软的肩膀手臂,以及仅着一件松松的,能透出两点粉嫩茱萸的白色丝质西式内衣的上身,在男人震惊的表情中,拉下胸前最后一点遮蔽物,明晃晃如两颗大水蜜桃儿一样的乳儿。不设防地映入了男人的眼帘。“你,你做什么,快穿上衣服!”钱云笙慌乱地闭上眼,他胡乱地挥出手,可不巧地正逢女人欺身向前的动作,一个晃神柔腻的乳rou便抓了满手。顾明月牢牢按住胸前他欲抽离的手,声音婉转缠绵地说:“嘘……你感受到了吗,我为你而加速跳动的心脏。”钱云笙的喉结咕隆地上下滚动,他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唾液,顾明月的神情带着他从没见过的魅惑之色,从一朵清新妍丽的百合花变为了一片在夜间妖娆绽放的绛色蔷薇。瞬间转变气质迷惑男人这种小事,顾明月现在信手拈来。钱云笙真的被诱惑到了,他所有对情事的认识都来自于唐英韶,平日里哪里有机会与女人肌肤接触,更何况是如此香艳极品的女体。“不行!你不该做这种事!趁没有人看到,快离开这里!”钱云笙终究还是用理智的缰绳约束住了感情,他大力抽回自己的手,把顾明月推开后迅速从地上爬来,似要拉开门夺路而逃。再在这个房间里待下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理智就会崩溃,做出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你站住!”顾明月厉声喝止住了男人的动作,她的声音里蒙上了nongnong的屈辱与不解,“能和唐英韶一个男人做,却无法要了我么?”钱云笙的手停顿在门把手上,他终于理解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楚了。自己最不堪,最丑陋的伤疤,被顾明月一把揭下,连着血淋林的皮rou,让他连包扎的时间与空间都没有。与戏子私奔的军阀家大小姐之四H顾明月坐在地上,拽紧了裙角。她知道自己很残忍,连一丝回避的余地都没有留给男人,便逼迫着他同自己一同面对过去的耻辱。钱云笙饱尝世间的现实与残酷,他在面对雪荷泽时太过清醒。一个清醒的,理智的人,是不会在头脑冷静的情况下被他人轻易影响左右的。所以顾明月不得不下一剂猛药。钱云笙从来没有想过女人会以这样粗暴直白的方式,揭下他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把他一直以来极力隐藏的羞耻与丑陋,清清楚楚地摊在两人面前……他的胸口闷痛得无法呼吸,周遭的空气仿佛与他隔绝,大脑呈现了短暂的空白,唇瓣哆哆嗦嗦地开开合合,却发现自己组织不出任何语句,甚至喉咙里干涩的近乎失声。“云笙……你别走……”背后传来温暖柔软的触感,一双肌理细柔的玉臂从身后环绕到胸前,两只柔荑在他的胸膛上缓慢而富有挑逗性地摩挲……钱云笙知道自己应该立即开门离去,可双脚似注了铅,沉甸甸地迈不开。顾明月叹息着把脸贴在男人的背脊上,如泣如诉的低喃他的名字“云笙......云笙......”音色轻缓柔媚得仿佛能滴出水儿。她紧紧地环住他,双臂如藤蔓缠绕,好似有rou眼看不见的根须扎根于他的血rou里,身前与门的距离越发窄小,这样的距离,他开不了门,这样的距离,他出不去……他,离不开……理智在与渴望激烈地交战,钱云笙的身体变得火烫,握住门把的手紧绷得发白。……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蠢的女人,穿金戴银一呼百应的阔太太不做,一心想跟着自己吃苦……他能给她的所有,不过是钱云笙这个人,这一身鲜亮的皮囊,以及在胸膛里跳动的心脏……但男人不知道,对顾明月来说,如此便足够了。这世间千般荣耀,万贯家财,也抵不上他一个人重要。钱云笙颓然地以头抵门,手无力地从门把上落下。顾明月感觉到了他肌rou的放松,不失时机地轻婉道:“云笙,要了我,成为我的人吧。”不是她成为他的人,而是他成为她的人。顾明月斟词酌句的功夫可见一斑,她从来都知道如何用语言动摇一个人的心智。钱云笙半生坎坷,事事大多身不由己,他的成功伴随着难以启齿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