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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荆山和梅子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想着昨晚他们在被窝里热火朝天大动干戈的时候原来这群可怜的响马正在山洞里挨冻,都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裴占峰很快安慰说:“虽然没能弄成什么新鲜的野货,我们可是给将军和夫人带来了外面的新鲜玩意儿。”一旁的大个子说:“都是金贵的东西,有补身子的燕窝。”另一个人说:“有给小宝贝买的长命锁。”有一个人说:“我这边还准备了一件一块上好的玉,听说这玩意要从小戴,戴久了有灵气,可以保主人的命的。”他们正七嘴八舌地说着,忽听到一声高亢的哭声响起。大家一下子愣住了,面面相觑。梅子立马翻身上了炕,赶紧抱起自己的小宝贝来查看,一看,果然是尿了。众位响马目瞪口呆:“原来这孩子已经生出来了!”裴占峰这时候恍然:“怪不得夫人的肚子没有了!”于是众位响马一齐好奇地凑上去看,十几个脑袋将这个襁褓中的小婴儿团团围住。萧荆山无奈地分开他们道:“先给孩子换尿布。”众人连忙让开,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萧荆山拿着尿布上前,梅子抱着孩子,萧荆山则是手脚利索地取下已经湿了的尿布,又将干净温暖的新尿布折好熟练地垫在了小娃娃的屁股下。梅子娴熟地斜抱着孩子,轻轻拍着襁褓哄他。小娃娃哭声渐止,腮边挂着晶莹的泪珠好奇地打量众人。他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这么多人。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萧荆山拿着那尿布往外面去,口里不禁感叹:“萧将军竟然会洗尿布的!”裴占峰看了看众人,黑着脸随着萧荆山出去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继续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梅子怀中的小娃娃。裴占峰沉着脸,质问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出来。”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摸摸鼻子随着裴占峰出来了。裴占峰看着众人出来,最后还随手关上了屋门。梅子看着裴占峰的动作,心里不由得感激他的体贴,坐在炕沿抱着孩子撩起上衣开始给孩子喂奶。萧荆山正蹲在院子里拿了一个盆子洗尿布,裴占峰也随便蹲在那里和他说说话。众人一见两位头领都蹲在那里,自己也不好意思站着,当然更不好意思坐着,于是一齐蹲下。萧荆山边洗着尿布边道:“这是在山里,我就是个普通的猎户,以后别叫将军夫人什么的。”裴占峰点头,又抬头看了看众人:“将军说的话,你们记住了吗?”众人说:“记住了。”萧荆山眸子里带着笑,略显无奈地看着裴占峰。裴占峰摸了摸鼻子,低着头说:“嗯,我也记住了,萧大哥。”这边他们说这话的功夫,梅子已经喂好了奶。将衣服拢起,又将孩子哄得睡过去,小心地将他放到炕上,这才看向窗户外面。只见外面正飘着零星的雪花,雪花中,一群大男人正半蹲在院子里一声不吭地看着萧荆山洗尿布。院子外面,只是一群昔日的战马,此时正温顺地站在雪地中,背上则驮着传说中的燕窝长命锁和什么什么护命玉。87、响马大哥少顷,萧荆山的尿布也洗好了,便用手抹了抹院子里晾绳上的雪花,将尿布挂到上面。裴占峰见了有些诧异:“外面冰天雪地的,这东西晾在外面岂不是要结冰?”萧荆山解释说:“平日都是放在土炉旁边烘着的,只是今天恰好炉子旁已经放满了,只能先挂在这里,回头再拿进去烘烤吧。”裴占峰这才明白过来,恍然道:“原来是这样。”一旁的众人听到,不由得点头道:“萧大哥在外面战场上运筹帷幄,如今在家里洗尿布也是有条不紊。”梅子就着窗子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地笑出来,不由得轻轻点了点那熟睡中的孩子的眉心,柔声道:“看到没,你那当过大将军的爹爹正在外面给你洗尿布呢,你以后长大了可要有出息才行。”如今尿布也洗好了,萧荆山看看外面那群在雪花飘飞中依然安静站立的马儿,再看看这群眼巴巴地望着他的响马兄弟们,不由得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如今天气寒冷,家里屋舍又少,该如何安顿他们呢?其实响马昔日在这里也曾搭建茅屋,可由于就未曾有人住过,如今连屋顶的茅草都已经被风刮跑了的,一时之间自然是没法住人的。况且除了人外,还有这些马儿,也不是自家这个驴棚可以装得下的。这边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看到远处一群人有说有笑地过来,却是陈红雨阎老幺等人,原来他们一大早起来,便听说萧荆山家里来了一群牵着马的男人。陈红雨早先因为一起抵抗狼群的事儿,早已和这群响马混熟了的,如今远远地看到已经认出了他们,笑得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大喊道:“这不是裴大哥吗,你们终于回来了!”响马们也认出了陈红雨他们,都赶紧到院门口打招呼,双方见面格外亲热,有拍肩膀的有搂膀子的,男人昔日一起退狼的友情早已深深印在他们心中,这是不容易消褪的。陈红雨最后拍着裴占峰的肩膀说了一句:“你们可算是回家了!”这一句话让裴占峰这个七尺男儿竟然眼睛发红,紧紧握着陈红雨的手说:“绿水村就是我们的家,如今我们打完仗回来了!”陈红雨笑得爽朗:“回来就好啊,我家小弟在外面也是打仗,最近捎信说也打算回来了。我爹娘还商量着说赶紧给他说门亲事呢。如今你们回来,回头找村里的婆子们也给你们找个好姑娘,再学着我萧大哥盖几间新瓦房。”裴占峰听他这么说,面上竟然有些发窘:“哎呦,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我们这群人一穷二白的,哪里有姑娘肯嫁给我们呢,一个人也是照样过的。”陈红雨却不信,挑眉笑着看他身后那帮兄弟:“你们家裴大哥说要一个人过,难道你们也打算陪他打一辈子光棍吗?”众位兄弟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有那些脸皮厚的笑着喊道:“我们不要打光棍!”一直不曾说过的阎老幺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