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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要惊慌,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我在衙门里上下都熟……」丹娘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感激涕零地说:「求您多费心了……」孙天羽笑道:「这个自然。」他把银锭纳入怀中,包裹里还有只布老虎,是雪莲给弟弟买的玩具。此外只有一封书信和一几件换洗的衣服。孙天羽见书信上写着,「广东总捕吴大……」连忙掩住,再摸衣内,却包着件yingying的事物。翻开来,里面是本发黄的册子,上面题着:。孙天羽眼角一跳,这混元气是罗霄派的镇派神功,威力惊人,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他稳住心神,把书信和秘籍一并揣入怀中,拎着空空的包袱问道:「就这些了?还有吗?」丹娘想了下,慌忙从腕上褪下玉镯,「还有这镯子……是雪莲送我的……」这么个美艳的妇人站在旁边,孙天羽早已心痒难搔,他一把攥住丹娘皓如霜雪的玉腕,推让道:「既然是女儿孝敬你的,你就留住好了,」顺势捻了几把,又悄声道:「可别告诉别人。」丹娘感动得美目含泪,这会儿忽然想起来他说的「衙门里上下都熟」是什么意思,慌忙去取了银两塞到孙天羽手中,勉强笑了下,软语道:「雪莲不懂事,在里面求您多照顾……」她的五官本来生得美妙,此时强颜欢笑,眼中水汪汪的,红唇轻颤,玉颊晕生,就是石人也要心动。这个心自然是要费的。孙天羽略一推辞便收下了,说道:「白姑娘脾气恁也暴燥,连公差也敢动手。但你放心,在里面我会照应她。尊夫呢?」「他……他去了县里……」孙天羽心头一紧,那迂夫子要闯到平远可麻烦了,忙问道:「几时回来?」丹娘道:「今早去了长宁,傍晚才得回来。」长宁、平远只一山之隔,但分属两省,互不来往。孙天羽略宽了心,嘱咐道:「让他别乱跑,此事内情甚多,你们不晓得里面的利害,跑错衙门只会错上加错,吃亏的还是你们。」又安慰道:「放心,这边万事有我照应。」他拿了包裹长剑出门,向衙役们道:「这是白雪莲自己的事,不要打搅她家里人。赃物我已经取了,暂且先回衙门。」等公差们走远,丹娘紧绷的心事猛然一松,倒在椅中痛哭起来。第九部丹杏04圈套豺狼坡是条崎岖不平的石梁,满山葱翠到了这里就只剩下一堆荒凉的乱石。坡后向阳处是一片松林,监狱就掩映在苍松之中,规模也不甚大。狱旁是一条山涧,涧水从终年积雪的山巅流下,盛夏也往往带着碎冰。在平远县,豺狼坡监狱只是所不起眼的小监狱,莫说重犯,就是稍有油水的犯人都囚在县衙,分到这里的,多是些无根无基的平头百姓,入了监是生是死都无人过问。谁都想不到,就是这所监狱里,此时正酝酿着一桩震惊朝野的大案。白雪莲四肢大张地悬在半空,为防止她逃脱,狱卒们又在她手脚加了几条铁链。她的衣服大致完整,只胯下裂开手掌长一条破口,露出的却是女儿家最重要的部位。下体隐密的器官赤裸裸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寒意从两腿之间升起,沿着yinchun间细紧的缝隙直入腹腔,使她禁不住轻颤起来。白雪莲手臂越来越沉,肩头像脱臼似的僵痛,两踝被铁镣扣住死死拉开,镣内未磨去的铁刺磨破了皮肤,一片火辣辣的痛楚。那份羞耻却比寒意更深,白雪莲一生中何曾受过这种污辱?看到狱卒们不怀好意的目光尽自己股间逡巡,她就恨不得立即脱了身,一剑一个把这些无耻匪类杀个干干净净。阎罗望没有再来地牢。那个猢狲似的汉子名叫胡严,是看管地牢的狱卒,看着他不时拿眼偷偷瞄着自己的下体,白雪莲又羞又恨,又是不可思议。直到现在白雪莲还无法相信,这伙狱卒竟然如此猖狂——先是在酒店闹事,又诈做衙役,私自把人捕入狱中,欲图行jian。白雪莲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见到腰牌就会放了自己,但她是罗霄派弟子,广东总捕是她的师叔,她本身又是刑部捕快,任谁也要掂量掂量其中的份量。地牢暂时闲静,外面阎罗望等人却忙成一团。直到第二天傍晚,孙天羽才到地牢放下了白雪莲。孙天羽在白雪莲眼里只是武功平平,但比同侪高出了一截,还会一些粗浅的点xue工夫。白雪莲被吊了十几个时辰,早已精疲力尽,再被孙天羽封了腰腹几处大xue,饶是她一身武功,此刻连站也站不起来,只能夹手夹脚被人拖了出去。监狱的大堂本是庙宇改成,堂中的塑像还没有拆去。两厩是面目狰狞的四大金刚,前面是凶神恶煞的狱卒狱吏,如同十殿阎罗同堂会审。堂上坐着阎罗望、刘辨机、鲍横、孙天羽一干人,还有个紫膛脸庞的汉子。与昨天看到腰牌时的呆若木鸡不同,这会儿众人一张张脸都放着光,满是狰狞的笑意。但那些凶神看的不是白雪莲,而是堂中另一个人。那人两臂被反剪着吊在横梁上,一名狱卒正拿着烧红的烙铁,作画一样在那人身上仔细烙着,他一张面皮坑坑洼洼满是麻子,正是那晚在杏花村闹事被白雪莲打伤的何求国。通红的烙落在背上,一股刺鼻的皮rou焦糊味立刻随着青烟一同升起,弥漫得满堂皆是。被吊那人须发斑白,已是偌大年纪,不知已经被拷打了多少时间,头颈折断一般垂着,浑身没有一块好rou。烙铁放在身上,他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伤口处一阵抽动。阎罗望哈哈大笑道:「天雄,擒下薛玉英的左路信使,你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卓天雄本是军中高手,因犯了jian罪才贬来当了狱卒,武功在潮州府也算的一把好手。但这次点子太硬,他带去的六个人死了两个,伤了四个,连他也被劈断了一根手指,此时正满肚子的火,吼道:「把那个贱人拉上来!」不多时,狱卒拖上来一个女子,她双目紧闭,绿衫裂开一条大缝,肋下一道长长的刀伤一直划到腰侧,发黑的血块凝在白净的肌肤上,沾染得满衣皆是。那张雪白的瓜子脸看上去却有几分的眼熟,却是前晚与白雪莲有过一面之缘的薛霜灵。白雪莲口中塞着麻核,无法作声,玉指却拧紧铁链。这帮无法无天的狱卒,竟然连过路的无辜客人也不放过。薛霜灵既在此处,吊在堂上的多半就是与她同行的老者。阎罗望瞥了白雪莲一眼,狞笑着一拍惊堂木,喝道:「薛霜灵!你与白莲逆匪有何勾结,给本官如实召来!!」薛霜灵啐了口带血的吐沫,没有作声。阎罗望拿起一封书信,冷笑道:「你随身带着逆首薛玉英的亲笔信,铁证如山,还想抵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