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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顾烨霖又开口了。含笑最讨厌别人的话后头有但是啊,不过啊这类的词,往往重点就在这里,不讨喜的事也在这里。她不开口,眼睛直瞪瞪盯着你,就等着你说,一副准没好事的样子。“你先去基层部队待段时间,你得有基本的军事概念,以后对你的工作有帮助。这不是看本书,看个电视能明白的,你一定得自己体会。”他边说着,她边摇头,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打死她也不会去部队的,“你看我这娇生惯养的,要我进去,不是让我去死嘛。”顾烨霖看着她头摆得厉害,就像他要送她去火炕一样,还降不住她了,“不去也行,我找个人带着你,让他教教你。”“那你让他照顾我点。”含笑也知道,再不识相,她也没好果子吃。“嗯……”这一声可不代表答应了,等她自己去了就知道了。可怜哦,等顾含笑看到那个“黑面神”,就知道错了。第一天来,就站军姿。大热天的,一站就是两个小时,中间不准休息,肥油都差点烤干了。暗淡无光,含笑脑子里出现了这个词,一想到之后的三个月都是这样,她就有屎的冲动,这样的日子她可怎么活下去啊。“两脚分开六十度,两脚挺直,大拇指贴于食指第二关节,两手自然下垂贴紧。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姚然威严地站在含笑身边,说着动作要领,一定要她每一个动作都做标准。“手一定要贴紧,就是别人用力拔你的手,手被拉断了,都不能松开。”他说得一板一眼的,让含笑直翻白眼,有哪个傻子手要被拉断了,还不松开的,还很不屑一顾呢。刚开始含笑还没认清“黑面神”的面目,还以为他是个好商量的人,“姚教官,我累了,能不能休息十分钟再站啊?”姚然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不许说话,还有跟教官说话前要喊报告,再加十分钟。”“可是,我爸不是说你会照顾我的吗?”顾含笑傻了,这,这不是说好的嘛,我可不是正规军啊,我只是走走过场。“我是会好好‘照顾’你,再加十分钟。”他特意在“照顾”一词上加重了语气,让含笑明白了,上了贼船了。烈日炙烤,阳光曝晒,穿着迷彩服的含笑,汗水不断地涌出来,不一会她站着的地方前面的地都是湿的,眼睛里头汗水渗进去,睁都睁不开。这个时候她还能苦中作乐,想想高中军训的时候,前排有个男生,欠色色的,还涂了防晒油,不知是涂太多还是没吸收,反正太阳一晒,黑炭一样脖子里头流出了一滴一滴的“牛奶”,雪白的。这一黑一白,特别显眼,把后排的同学笑得是站都站不稳。姚然从新兵连开始就是顾烨霖手底下的兵,后来两人又是同生共死,并肩作战了多年。现在一个军区司令,一个副司令,又在一起共事。如果说顾烨霖是战神吕布,那姚然就是唯一敢跟他单挑一百多回合而不落败的张飞了。一个是部队里头神话一样的存在,另一个也是传奇。不过姚然对顾烨霖那是心悦诚服的,不然也不会扛着一颗金星,还帮你训练个小姑娘了。他觉着这个顾含笑挺有意思的,站在那,还一副傻笑样,不知道自己在乐什么。就不知道接下来,还能不能这么开心了。第二天,顾含笑才知道真正的“照顾”才刚开始,昨天那就是热身的。一大清早,姚然就来踹门,“起床,起床……”也就是看在含笑是个女的,不然他直接就进去把人拖出来。含笑捂住耳朵,不想理他,昨天站得腰腿酸痛,赖在床上就不想下来了。军营里什么都不适应,吃的不好,这里的伙食太单一了,虽然之前也吃过军营的饭,但那只是暂时的,有新鲜感,要她每天都吃她可受不了,再说零食也没有得吃。没有网可以上,漫漫长夜,静悄悄的,早早地熄了灯,她就只能躺在床上数绵羊,这里的床也不像家里那么舒服,睡惯了乱的,再在体验硬板,就有点吃不消了。昨晚上翻来覆去的,这腿好像抽筋似的疼,不知道是不是天亮才眯了一会。刚有点睡舒服了,这个“黑面神”就来,简直就是故意跟她作对。“顾含笑,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把你拖出来。”姚然可没什么耐心,他看了眼手上的表,已经7点钟了,别的兵5点半的时候就出去跑步去了,他算是给她优惠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二……三”,“砰”的一声,姚然真把门踹开了,“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你自己不要,那我也不客气了。”16含笑“啊”的一声尖叫,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她睡觉习惯把内衣脱了,小背心里面可是真空的,“臭流氓,滚出去,不然我喊人了。”这些人都是土匪啊,怎么个个都凶神恶煞的,一点礼貌都没有。昨儿在食堂碰着了一个人,对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转身就跑,连饭都不去吃了。她觉得自己的命好苦啊,在这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不想英勇就义啊。姚然顿了一下,被她脸蛋儿红艳艳,乌黑的秀发飘散在背上,小嘴嘟囔着娇啧的样子晃了一下神,手一握紧,人走上前,连被子带人一起扛着肩膀上,吓唬她,“不用喊,我现在就把你带到训练场上去,让大家欣赏一下。”她吓死了,都哭了,抓着姚然的背,使劲挠他,“不要,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含笑最要面子了,看着是个不要脸的,其实也就是有点装样子,脸皮最薄了,动不动就脸红冒汗,跟人对骂还没开口呢,脸就红了,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要是答不出,站在那儿,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连老师看着都不舍得说她,摆手让她坐下。这要是给一大群人看见她这样,她以后可怎么活啊。拼死命哭啊,挣扎啊,打人啊,死死扒住门槛不出去。姚然见她实在哭得厉害,都恶心干呕了,才把人放了下来,面无表情地下命令,“穿好衣物,马上跟我去训练。”人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刚才背着她的时候,怎么有种酥麻感,特别是她喊的时候,热气一直吹到他的耳朵眼,他的心都颤起来了。他一向都很能控制,很少有这方面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