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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酸溜溜的话,直接和盛濯然赶赴机场。即便是一路没怎么喘息,赶回去也都是下午了。家里没人。景簌扶着墙,坚定地说,“去二院。”又匆匆过去,这次却没扑空,所有当事人都在那里,只是景簌还没推门进去,就听到刘芳丹几乎死去一般的叫喊,“不行!我不同意!”捏着门把的手一颤,景簌做了个深呼吸,才缓慢推开。所有人都回过头来,包括此刻看上去丝毫不疯癫的刘芳丹。“我不是和你商量,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个疯婆子没什么两样,正好你女儿也来了。夏夏说她也知道了这些事,那我就把夏夏带回去养了,你同不同意都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去法院,看看哪个法院会把一个女儿判给有精神病还没固定收入的母亲。”老太太拉着景夏的手,站在离刘芳丹很远的位置,丝毫不掩自己的意图,说话硬气,不带商量的余地。景簌只是盯着刘芳丹,看她流露出悲伤至极的表情,看她很快红了眼,看她哭出声。这还是那个见到自己就大吼大叫的病人吗?她抓着盛濯然的手紧了又紧,胸口沉闷作痛。“景夏是我的孩子,我了解她,我也养了她这么多年,我不能没有她。妈,你家里有女儿女婿,还有两个小孩儿,何必和我抢景夏。她是我唯一的命了,求求你……”刘芳丹哭着,甚至下了床,慢慢走到老太太面前,试图伸出手去拉景夏。这样思维清晰的病人,盛濯然没见过。他侧头看景簌,她果然沉默了,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局外人,看这一家人互相伤害。第33章惊吓骑士和喂饭公主而被抢夺的宝贝,那位小女孩却得意洋洋看着景簌,却在撞上盛濯然阴鸷的眼神时瑟缩了下,勉强对刘芳丹笑了笑,“mama……你的病好了吗?”“没有病,mama没有病,夏夏,真的,不信你叫医生来检查,mama马上可以出院,带你回家,啊……夏夏听mama的话,不要和你奶奶走。”“所以,您在我面前一直是在装病是吗?”“是为了不想让我知道当年的事情吗?”再也不能恍然听下去,在刘芳丹截然不同的话语里,景簌仿佛被钉上了耻辱柱,她不配被提起,也不配成为一个母亲的支柱。缓慢走到刘芳丹面前,景簌轻声问出疑惑。“你问这些有什么用,景簌,算了,你根本不配用这个姓,你不过就是个强.jian犯的女儿,在奢求什么?”老太太似乎很乐于见景簌被卷入,对她的问题嗤之以鼻。盛濯然站在门口,忍住想要过去的冲动。刚才景簌转过身,只对他轻轻说了一句话,“你在这等我。”不介意将这出家庭闹剧让他旁观,心里早把盛濯然划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是她希望自己前行的时候,是独自寻求到最想要知道的那些真相。“景夏是我的亲骨rou,你不能带走她……”刘芳丹只会喃喃重复这一句话,似乎在给自己吃定心丸,凭着血缘关系就能死死缠住她的孩子。景簌轻轻问,“那我呢?”“你?”“你不是有盛景吗?”刚才还泪水涟涟的眼,看向景簌却冷了下来。景簌的沉默,红肿的眼,或者是手背上的纱布,都入不了她的眼。只一心一意看着景夏,用雌性动物舔舐孩子的眼神,表达着自己的哀切渴求,“夏夏,即使我们家没了她……可能生活会差一点,但是mama会努力让你吃好穿好,不愁这些,不图大富大贵,只要咱们在一起就可以……”在刘芳丹和老太太不依不饶争吵的时候,景簌笑了声,她从没有这么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在小的时候,景簌觉得自己足够懂事,被父亲牵出去玩的时候,谁都喜欢她,见人就乖乖问好,也不吃陌生人拿的东西。小小软软一个身影,跟在家人后面。在父亲去世后,景簌觉得自己更加懂事,她开始包容经常无缘故发脾气的刘芳丹,开始容忍因为一直觉得受父亲冷落而性格恶劣的景夏,繁琐的家务和拿奖学金的压力从不曾被她们知道。直到盛景出现,在学校流言还没盛大之时,景簌觉得他也许算个好心人。盛景不远千里来到这个小学校,并且每学期都是如此,撇开其他获奖的同学,唯独只见景簌一人。不可避免的,成为了课间的闲谈。从高一下学期开始,景簌便开始独来独往,她知道那样高额的奖学金不能等闲看待,却无法放任它落到别人手中。她自己都开始默认了盛景偶尔打来的电话,或者短信,因为不出格,尚能接受。景簌总是以读完大学之后,就能全力工作来偿还这一笔钱来麻醉自己。于是无人再关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彻底沦落为一个无人拯救的人,腿上还坠着两个重担,她只能靠父亲留下的教诲和温暖回忆,在泥潭的边缘苦苦挣扎。这一天,重担猛然消失。她的生活重心也缓缓沉入泥淖,景簌甚至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能完全深陷其中。看景簌沉默站在那里,盛濯然还是没忍住,她孱弱得好像随时能倒下,只是强撑着一口气。几步走到她身边,用力拉住景簌的手,盛濯然握了握,不容置喙,“走。”茫然抬头,看出盛濯然眉目之间的恼怒。景簌弯着唇,莫名笑了,一口气轻飘飘从胸口溢出,指尖开始能感知到温度。来自身边的少年。他炽热得像个火炉。不再看那三人,景簌任由盛濯然拉着她,一路出了医院。那股药水味终于从鼻端消失,景簌骤然轻松了些,她捏了下盛濯然的手背,软软问他,“去哪里啊?”“这话该我问你。”他抬头看了下乌云沉沉的天空,“好像要下雨了。”“但我不想回家……”“我似乎也没有家了,怎么办,盛濯然,明明是让你来我家重新做人的,现在这个落脚的地都没了。”她低低地说,睫毛怅然垂下。定住脚步,盛濯然转过身,“那就去酒店。”明明开了两个房间,盛濯然却要固执送她进去。景簌没什么力气,踩在地摊上的脚软绵绵的,只想倒在床上,一睡不醒。掀开被子,也不管还站在不远处的盛濯然,景簌慢慢将自己埋进去,闭上眼,沉重的疲倦如山倾覆,骤然将她拉入没有梦的世界去。一切声响都远了,意识开始浮沉。等到晚上七点,盛濯然放下手机,打了几局游戏,机身后背都在发烫。他活动了下手腕,抬眼看床上的人。她仍然睡得无知无觉,露出个脑袋在外面。差不多了。他起身离开沙发,坐到床的一侧,伸手去拉被子。景簌睡得急,衣服全部安然裹在身上,她也不嫌热。还是盛濯然打着游戏觉得心情浮躁,伸手找来遥控器开了空调。似乎还想睡,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