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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顾虑,因此地点才选就在不参与各国纠纷,超脱尘世俗物的天下盟代为主办,另凤凰城亦是一处对于七国成立之初缅怀前朝灭国之事的一个有意义的地点。据离十月十号尚有一月余,以雪霓国到凤凰城不紧不慢需要耗时一个月,于是雪镜风九月初头便选了一千名精卫兵,跟随一名史官与一名精卫将领,便登上八匹靖龙马的撵车,准备好一切随行之物,在上今朝门口处准备出发。阴沉着的天空似张着尖刺锐牙的猛兽,呲咧咧地吐着鹅毛雪花,百官与众贵族穿着厚裘冷得直哆嗦着冒雪站在宫门相送,还有相约成群穿着厚重棉袄的老百姓,他们拥挤着掂着脚尖,抱着各种心情围观挥手着。百姓跟朝臣们对于雪镜风这次出使七国束盟会,没有多大的担忧,只是好奇这雪帝怎么一改堕落的形象,率先士卒跑去参加这次可谓是最没有底的大会,朝臣与贵族们原来还一直在忧心此次的挑拔人选,这种危险的差事会落到他们头上,谁也没有预料到,跑出来接下这危险重重的差事的人,竟然是他们的陛下,而且还是以一种先斩后奏的方式,毫无圜转的余地。雪镜风淡淡一笑,隔着层层的人群,她举目眺望着高耸的城楼之上,一道明黄的窈窕身影,隔着片片雪花,朦胧笔挺的站着,在冷硬的城墙上像一支屹立不倒地军旗,迎风忽闪,却不曾动摇。明明叫她不要来送的,竟然大雪天的还是跑了出来……雪镜风心中似埋怨地叹了口气,便眼中却是暖意,她无声地朝着她的方向动了动唇:母后,等着我。婧后不知道是有所感应还是恰巧的动作,她突然转身,便长袖一拢,气势如虹般拿起身旁的一支一人高的雪霓国旗帜,对着雪镜风的方向,使劲挥舞着风雪,摇摆着天地一般,用着那片旗帜在对雪镜风说,风儿!你一定要回来,母后摇旗呐喊地在为你助威,母后会守在雪霓国这里等你回来的!雪镜风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寒风吹得太凶了,眼眶微红,她抿了抿薄唇,终于还是放下了车帘,隔绝了一切。“起程~”随着太监一声响亮地高吼,辕车缓缓地启动开始朝着凤凰城的方向前行。上今今日倒是轰动了,既使在马车内依旧能听到呼呼地风声外夹杂着一些放鞭炮声,沿路分不清是欢喜还是厌恶的讨论声,一路的禁卫队沿路维持着秩序,以防这些分不清轻重的乱民上前惊扰了陛下。而在撵车内的雪镜风似入定了般,闭上眼睛脑子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次她没有带任何婢女与太监,只带了一名叫夜樱的侍女,她是雪镜风从夺魁客栈中招徕的一名魁首。辕车稳当地渐行渐远,少了老百姓的围观,倒是逐渐安静了下来。风雪漫漫,虽不急便是仍然层层叠叠地覆盖山野大地。撵车内是由着婧后的喜好,布置得甚为奢华,内装丝帛锦缎以防震动,硫金镶钻在四面,还有一些角落嵌着宝石,里面用楠木横条隔出一方天地,上面摆设着一张小床铺,全是绸丝纯棉,床下则设着一格格的抽柜,里面皆是一些零食碎嘴的玩意儿,在辕车内的四角烧着炭炉,里面倒是温暖如春。雪镜风扫着这一寸一寸的布置,便知道婧后是用了心地替她的路途更加舒造费尽了心思。可是看着这些豪华的装饰,她愈加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可没驶出城门一段时间,突然车厢一阵晃动,靖龙马扬蹄一声嘶吼,一阵阵咔咔踩在雪地的脚步声,禁卫军们首先成包围圈将陛下的车撵保护其中,挥枪警卫。“怎么回事?”雪镜风懒懒的声音从车撵内传出,方才的动静她亦被惊动了。这时车外辕车上坐着的一名头梳两发髻花苞头,身穿大红褂袄的少女脚一蹬身如弹簧站了起来,这少女长了张可爱的娃娃脸,圆圆的大眼珠子,微有rou感的双唇可爱地翘起,她便是雪镜风的侍女夜樱。夜樱翘着头瞧了眼的情形,蹙着弯弯的双眉,有些迟疑道:“陛下,有个人挡在了马车前,禁卫军已将他围住,不过……”雪镜风静静地听着她的讲述,却听闻她顿了一下却没有了后文,便觉得有些异样,如果是刺客,禁卫军无须指示应该立即就会动手清除,如果只是无意见的闯入,那为何夜樱的口气竟多了几分古怪。没等夜樱再开口,她伸出如玉皓雪的手缓缓掀开了车帘,一张素白胜雪尤胜风华绝代的脸显露在众人眼中,没有关心他们怔神的眼神,雪镜风随意地将视线扫向禁卫军尖枪围困的正前方,然而,她漠不关心的表情,却在下一刻全数僵住在了脸上。前方不足百米覆盖着一指雪层的路道中央,数百名侍卫正围着一名穿着单薄,衣袂沉重似凝了一层霜露的青衣少年,少年青丝长发飘扬地直挺挺地站在雪中,不动不移,全身几乎都被雪掩了一层。由于风雪吹拂他的长发遮挡住了面貌,但是他手中的青腾纹案剑似烙在他手中似的紧紧没有松开,而那剑下缀着一串让雪镜风熟悉不已的并蒂莲花木雕,让她如遭雷膣。少年闭着双眸,纤长的双睫根根分明,凝起了层冰霜,一眼便知道他定是在雪中站立了许久,全身都僵直了,此刻他一言不语地静默地挡在道路上,让众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生是死。“瞳……”雪镜风愣愣地看着他,口中似哽住似地无意识只吐出了一个字。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连站在雪镜风最近的夜樱都无所察觉,而那少年却似被触动了一下,耳朵颤了颤,僵直的小脸情绪微动,那乌紫一片的双唇艰难地吐道:“殿……下。”听着那两个似从喉间硬生生划破唇齿,似染上鲜血淋林方传达的呼喊,雪镜风指尖刺进rou中,再也忍不住了,她甩开帘子纵身似一道蓝色轻烟从天际划过,抑不住满身的愤怒她一抱将叶星瞳只余寒意的身子揽进怀中,大声地斥喝道:“你疯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大雪天穿着这样跑到这里来站着,你不要命了吗?”说到这里,感受到他全身亦僵硬得跟一块石头一般,完全传不进丝毫暖意。雪镜风一惊,抱起他平躺在雪中,赶紧抓起一把雪,另一只手撕开他的浸湿的衣衫,边搓边用着心疼的目光看着紫青一片肌肤,失神地喃喃道:“为什么冻成这样了,你到底跑这里站了多久了,有人会笨成你这样的吗?”叶星瞳“看着”雪镜风,即便背卧冰凉的雪中,却已经感受不到寒冷了,明明刚刚站在雪中还觉得浑身上下都是抵挡不住的寒意,可当她真正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对着他说话时,他眼中似再也感受不到其它的事跟物了,只剩下她一个了。在雪中站了多久,他不知道,只是凭着股冲动得知今日她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