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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97

    94千叶门-10

才返回洞府大厅,岑竹连忙开口问道:「彻,此事你怎麽看?」霍青丝选在此刻紧急闭关,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究竟是何原因让她采此措施,莫非她与孟极相斗身受重伤?此事疑点实在太多,不寻霍青丝问个清楚实是难办。

「霍道友与孟极失踪之事定有关联,我们必须从她身上下手。」轩辕彻可以肯定霍青丝与此事牵连甚大,解铃仍需系铃人,此事她无论如何都必须给众人一个交待。

「道友打算如何行动?」楚天云亦知事非偶然,见岑竹一脸担心,他亦不舍让她烦忧,虽然他不明白究竟昨晚是怎麽一回事,但是孟极失踪,霍师姐却在此时闭关,此事确实有实在太多启人疑窦之处。

轩辕彻毫不犹豫开口道:「我们寻机一探霍青丝。」

岑竹点头表示赞成,虽然她心之所爱是霍青丝,但孟极已等同她的家人,无论如何,她必需想法子找出孟极的下落。

岑竹自乾坤袋中拿出两张隐身符,一张递给楚天云,另一张递给轩辕彻。

她盯著轩辕彻问道:「何时出发呢?」

三人已隐隐有共识,以轩辕彻为首,一来自是因为他修为最高,二来也是因为他年纪最长,见识最丰,并且行事较为客观。

岑竹与楚天云,一人视霍青丝为心上人,另一人视她为师姐,二人对霍青丝皆无法做到客观,而轩辕彻则不然,他对霍青丝并无好感,亦无同门之谊,所以反而是三人之中最为公正之人。

轩辕彻道:「两位先去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後在此地集合,一同出发。」他打算利用一个时辰的时间,再去那天发现两人踪迹的地方一探,看看是否有其他隐藏的讯息。

轩辕彻凝神静思,自地上轨迹研判,并无再进一步线索,但轩辕彻发动秘术灵探秘法确认孟极应无生命之忧。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三人准时出现在大厅。

隐身符一拍,三人同时隐去身形,御剑往霍青丝洞府而去。

当三人来到洞府前,禁制飒然而至,轩辕彻神色淡然,长袖一挥,出一对吴钩,吴钩上隐含淡红灵气,想必是至阳至烈之物,倾刻间吴钩竟大张血口,张嘴一吐便是一道巨龙,将眼前无形禁制消灭殆尽。

禁制一毁,修炼室中闭关的霍青丝双目大睁,想不到竟有人破坏禁制,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她神识铺展,却未见任何人的踪影。

她心下不敢放松,禁制被破,必是有异,敌人隐身在暗处,更该小心谨慎为宜,她祭出本命法宝,淡青色的光芒一闪,手上已出现一盏美伦美焕的灯。

瞬间,修炼室的石门开启,霍青丝正欲展展灯的摄魂术时,竟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定住,浑身动弹不得。

石门缓缓合上,轩辕彻的身形竟出现在眼前。

「霍道友,共饮不过一日,竟旋即闭关,这决定未免仓促。」轩辕彻冷冷一笑,眼中寒光耀眼。

「轩辕道兄就因区区小事,将青丝定住身形?」霍青丝俏脸微红,男人这番大费周章的寻她,究竟所为何事?莫非…他竟舍不得自己,即便破坏禁制亦要来此寻人?

岑竹与楚天云隐身在旁,不发一语。

楚天云与霍青丝俱是千叶门门下,自是不便露面,而岑竹此时亦未想与霍青丝撕破脸,亦是隐身,但当她从霍青丝目光中看到对轩辕彻毫不掩饰的爱慕时,心中一痛。她是否应该死心?霍青丝的恋慕是这般明显,她本不可能爱上同为女人的自己,她心中一边疼痛著,却又不舍得将视线自霍青丝俏脸上移开。

轩辕彻不由皱了皱眉,暗道女人实在太过自信,他心中已有岑竹,岂会看上她这个用尽心机的卑鄙女人。

轩辕彻不愿在此地浪费时间,他冷冷道:「孟极呢?」

霍青丝一怔,脸色微变道:「我不知道。」

「霍道友,我来贵门派作客,实应守主客之理,但是你一再挑战我的耐,需知万法宗亦不是好惹的。」轩辕彻满脸冷漠之色,冷哼道:「莫非道友这般天真,以为春药连自个儿一起下,旁人便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霍青丝闻言小脸一白,她不知道轩辕彻究竟如何打算,莫非是找她算帐来的,她苦於浑身被定,无法施展半点法术,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杀。

霍青丝惊骇道:「你究竟想怎麽样?」

轩辕彻嘴角挂著一丝冷笑,道:「只想请霍道友明白告知孟极的下落。」

他脸上闪过一丝杀气,随即神色一敛,若非看在岑竹与楚天云的面上,他岂会轻易饶过霍青丝。他虽非好杀之人,但修仙者若对敌人仁慈,无疑是对自己残忍。自霍青丝不自量力地对他下药後,他对她原先的朋友之情荡然无存,只馀浓重的厌恶。

「若我实言相告,轩辕道兄就肯放我一马?」霍青丝并不天真,她此刻已看出男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嫌恶,心中一痛後她决定还是命要紧,俊美男人虽然难得,但终究抵不上自己的命,轩辕彻绝非善与之辈。

「是。」为了岑竹,轩辕彻自是会放过她。

「孟极被我师父捉去,师父欲强逼孟极签订灵兽契约。」霍青丝只得一五一十,详细告之。

霍青丝的师父是天极中少数的女元婴修士之一,一般低阶修士中,女修的比例已经不高了,越是往上层,女修比例越低。

由於女修士天生较男修士多愁善感,亦不耐烦斗法,因此女修的成就相对而言就受限,因此造成天极中越是高阶修士女修越是稀少的普遍情景。

「你师父玄瑶道君抓走孟极竟是为此,原来孟极是灵兽?」轩辕彻眼中光一闪,他暗自猜想:此事岑竹知情与否,孟极与岑竹看来似乎交情并不一般,莫非孟极竟是岑竹的契约灵兽?但这似乎不合常理,现今岑竹不过是结丹修士,如何能驾驭一名能够化为人形的高阶灵兽呢?

「当日孟极威逼我欲取得解药,我无奈之下遁逃至树林中,谁知师父竟突然自飞剑一跃而下,见孟极後直接下重手,用她近年秘练之法宝制伏孟极,并吩咐我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

95千叶门-11

「令师二话不说,直接就对孟极下手?孟极可有受伤?」此事似乎颇有内情,不说元婴道君突然现身,再者,即便灵兽难得,为何她竟会如此不顾道义,强行压走孟极,此事实在令人不解。

「我觉得师父与孟极似乎早就相识。」其实此事霍青丝亦感奇怪,为何向来不理世事的师父会在那夜突然出现,并且二话不说直接拿人。而师父用来制伏孟极的法宝-困兽鍊,分明是针对灵兽而来的高阶\法宝。莫非此物即是针对孟极特别炼化而成?若真如此,想必师父早有猎它之心。

霍表丝满脸恳求之色道:「我已将所知之事完全告知,望轩辕道友能信守承诺。」

轩辕彻冷冷道:「你的定身术过十二个时辰自会解开,我会帮你在修炼室下禁制,旁人无法利用这十二个时辰进来偷袭你。」轩辕彻已是人至义尽了,他不欲多看此女一眼,大步转身离去。

三人御剑返回楚天云洞府後,解开隐身术,各自沉默不语。

楚天云低下头,心中暗暗惭愧,他叹道:「想不到师父竟强捉孟极。」自己的同门竟然又是下药又是抓人,他实在不知如何对岑竹交待。

岑竹只觉此事难办,孟极是自己的契约灵兽,也是她异世家人,她绝不可能眼睁睁见孟极被抓走而不去救援。

但元婴道君的修为摆在那里,她的实力完全的无法与之相比,即使身边有轩辕彻这元婴修士,但刚结成元婴的修士,与元婴初期,仍是有著偌大的差距,别说轩辕彻肯帮忙,她实在也找不到理由要他陪自己冒著生命危险去救自己的灵兽。

「小乖儿,孟极是你的契约灵兽吗?」轩辕彻问。

「…是的。」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了。「这件事,轩辕兄与楚弟都不要手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楚天云与霍青丝是师姐弟,而玄瑶道君又是楚天云的师父,此事不宜将楚天云拖下水。

至於轩辕彻,他完全没有义务帮自己,他能够在结束闭关後前来寻她,已令她万分感动,但是与千叶门为敌一事,万万不能拖他下水。

「你这是什麽话?你当我轩辕彻是何人?难道我这麽不值得你信赖吗?危难之时,我就会抛下你一人离去?」轩辕彻气愤,难道这女人直到现在仍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吗?他是为了什麽,千里来寻她,为了什麽,一结束闭关就立即马不停啼地四处奔走?她竟然这样看他吗?

「岑,我怎麽可能不手,虽然我的力量不够强大,但此事完全因我而起,若非你来千叶门作客,怎麽会失去自己的契约灵兽呢?於情於理,我都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撒手不管。」楚天云心里补充说,更何况,我早已将你视为我此生相伴的对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弃你而去。

「我很感谢两位的好意,但此事非同小可,元婴初期的大能摆在那儿,我实在不愿意二位做平白的犠牲。」她叹口气道:「两位好意我真的心领了,也万分感激,但孟极既是我的契约灵兽,不管如何,我都得去救它,至於二位,我决不能拖累你们。」实力的差距是如此险峻,若让两人介入此事,岑竹如何良心得安?更何况此事是她的私事,若让万法宗的元婴修士出手,一旦演变成万法宗与千叶门两个门派的斗争的话,伤亡实是难以估计,她於心何忍?

她心里很感动,真的,她没想到两人仍愿意帮助她,但是,她实是不忍拖累他们,在听到霍青丝说孟极被元婴道君抓走的时候,她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虽然珍惜命,但更重视道义,她的大道,不是犠牲灵兽得来的,她会为了孟极去拚命,即使犠牲自己的命,也要让孟极平安自由。

「你这女人…」轩辕彻气极,他觉得岑竹实在冥顽不灵,他大手一揽,将岑竹抱在怀中,也不管楚天云在一旁目瞪口呆,直接俯下身去,深深一吻。

岑竹楞住,双眼大睁,这是什麽情况,怎麽变成这样?

长长拥吻後,轩辕彻才贴在她唇上说:「小乖儿,不要把我当外人,不要推拒我的心意,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吗?为了你,我可以什麽都不要,你别拒绝我,好吗?」

「我…」岑竹呆住,她瞬间酡红双颊,不知道如何回应。

楚天云略带苦涩道:「岑…此事因我而起,若你不让我手,我…」楚天云不知道如何说出威胁的话语,他看著岑竹绝美的面容只觉词穷。

「你们二位何苦如此?此事九死一生,你们何必陪我冒这麽大风险,一点都不值得。」岑竹心里又是感动,又是为难,她真的不舍得两人陪她冒如此大的风险,她何德何能,竟让两男为她如此?

轩辕彻俊眉微挑道:「值不值得,由我们自己说了算,你替我们瞎什麽心?」

「我赞成轩辕道兄的话。」楚天云语气万分坚定,今日之事,他须负一半的责任,他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著心爱的女人去冒险而袖手旁观。

岑竹见两人态度坚绝,知道无法说服两人放手,她长长一叹,低下头沈思许久後,缓缓开口:「好吧!」她只能先答应下来,到时不管发生何事,她拚却自己命,也要护他们周全。

三人商量一会儿後,决定由楚天云先去元婴道君洞府探一下虚实,至於轩辕彻及岑竹二人,则佯装离开,实则躲在暗处伺机偷袭。

这日,岑竹与轩辕彻两人在千叶门山脚下的客栈暂居,她们商量著如何隐蔽地自道君洞府将孟极偷出。

元婴道君斗法之力绝对非同小可,如果可能,轩辕彻并不想与千叶门的道君为敌,毕竟轩辕彻代表的不是仅仅他自己,还有万法宗。他并不怕得罪千叶门元婴道君,他只怕拖累自己的门派。因此如何能够隐蔽地将孟极救走,绝对是目前最艰难的任务。

两人各自在房内等待楚天云的消息时,岑竹将屋内设了禁制後,口诀一念,就遁入卷轴世界之中。

一样的江南山水,一样的风景如画,一样的灵气充沛,可惜,岑竹一样无任何心思欣赏。

96变故

见阳依旧一身青衣坐在亭中对奕,岑竹连忙冲至亭内。

「阳。」岑竹一脸为难。

「吾主是为孟极而来吗?」阳仍旧埋首棋奕中并未抬头。

「你知道??那你可知道有何方法解救孟极吗?」岑竹欣喜若狂,想不到卷轴之力竟如此神奇,阳身在其中,竟能知外面世界,如此一来,孟极肯定有救了。

「吾主放心,孟极必将安然无恙,但解救他之人,并非吾主。」阳语气平缓道。

「不是我救他,还会有别人救他吗,是谁?」岑竹觉得跟阳讲话实在累心,每次都越说越迷糊。

「不能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阳轻轻摇头。

岑竹不知该如何反应,阳的能力自己应当有信心才是,但是,他什麽都不肯说,只说孟极有救,这样让她如何放心?

「阳,我不信赖别人,我要自己去救,你可有救他之法?」岑竹实在无法相信这种虚无飘渺的话语,她宁可相信自己的力量。纵使她的力量再微薄,但也是真实之力,比起一句有人相救要踏实多了。

「吾主莫急莫慌,时候到了你自知。」阳依旧一派云淡风清的模样。

岑竹见无法自阳身上得到更多讯息,只能叹息离开。

当她口念法诀离开卷轴後,阳在原地淡然道:「天命如此,天命如此。」

岑竹回到房间後,望著窗外发呆。

望著人来人往的街道,她顿时有些迷茫。

阳亦无方法救孟极的话,单凭她们三人,真的可以顺利救出人来吗?

她向来乐观,也觉得这是自己的优点,但此时此刻,她实在是觉得乐观不起来。

不!她绝对不会放弃,纵然阳无法助她,她亦会想出办法来。

正当她坐在房内努力思索有无其他救人方法时,一道遁光一闪而逝。

这是高阶元婴修士的遁光,不知为何,当遁光往千叶门而去时,岑竹心中隐隐有不安感。

她心跳加快,不知为何,似乎有凶兆。

所谓凶兆,是一种预知能力,不管是吉是凶,当修士修炼到某一种程度时,在某些机缘巧合之下,可以感应天命。

天命的感知并非常常有,毕竟机缘一事,也不是人人都得遇。

但岑竹此刻心底竟涌现强烈不安的感觉,这就是凶兆的感知。

到底怎麽回事,莫非孟极有难。

岑竹忙往身上拍上隐身符,急忙赶去千叶门,她往隔壁房内发一个传讯符,匆忙间也不及等待轩辕彻的回应,直接御剑而去。

岑竹心中急道:「千万不要是孟极出了什麽意外啊!」

她高速御剑的路上,竟被树林中一股强劲的吸力往下拉扯。

怎麽回事,她为何飞不动?发生什麽事了?

她心里又是著急,又是无奈,究竟何人在此处下此禁制,而她却又倒楣的误入此地。

禁制的引力太强,她的行程注定因此地的禁制而受到耽搁。

她察觉出自己此刻的心烦意乱,知道这样下去本救不了人,她只得跳下飞剑,寻一草丛中打坐默念清心咒。

当她终於平复下心情之时,却几乎被眼前的情形吓傻。

这是怎麽回事?此处原先是一处再平凡不过的树林,为何转眼间成了迷雾重重,森可怕地,而眼前突然出现三十多名魔修,她连忙往身上拍隐身符後隐腻气息,深怕被众多魔修发现自己的踪迹。

一名女子柔媚至极地开口道:「王不群,你确定这样不会有问题吗?咱们才三十多个人,有可能打得过他吗?」

「你放心,为了今日,我早已计画多时,这十年来,我日日在他修炼的屋内燃宁香,此香单独闻是无害,但是,若是搭配环灵圣草,可就是难解的奇毒了。我将环灵圣草炼化为发饰及衣物,送给他的侍女穿戴,耗费十年之力,让两者合而为一。此奇毒万无乃是极难解之毒,当我注意到他眼角出现的细微红点,便知大事已成。」

「想不到你竟然默默布局如此之久。」女人柔媚笑道。看样子,此人心计果然甚为险,身为主上身边的四大高手之一,竟如此心狠手辣的背叛主人。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身为魔修,她们并不会有所谓心魔,她们向来任意妄为,今日她也不过为了王不群所承诺的异宝与他共谋,哪日若有他人提出更好条件,她必定二话不说直奔那人怀抱。

「哼!若不是用此方法,依他多疑的格,你以为能够诓他?」王不群脸色沉,他想到今日就是报仇雪恨之日,向来下弯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接下来计划又是如何?」女人的声音依旧娇媚,但可听出语气中多了狠毒。

「你且细细听来。」

男人贴在女人耳盼轻声说著,但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声,估计应是用密语传音,岑竹修为不及二人,故完全不知二人在密谋什麽。

她只觉眼前魔修的黑色道服非常眼熟,啊!是了!就是当日参加南山派结婴大会时来袭之人。

究竟这些人欲对谁下手呢?

眼前之事其实与岑竹完全无关,岑竹对眼前的恩怨也完全不想理会,但是她此刻被迫得知这些人的谋,想要在廿多名结丹魔修的包围底下杀出生路,想来是万万不可能了。

此时,她无比庆幸师父赠她的藏灵符,若非此符,她身上纵然拍上隐身的符籙,想隐蔽气息不被众位高阶修士发现,实在是绝不可能。

时间缓缓的流逝,岑竹完全不敢移动半分,她持续在心中默念清心咒。毕竟眼下的情景十分诡异,三十多名魔修守在此地,看来似乎是要诛杀某人,但他们偏偏个个看起来气息浮躁不安,看样子欲劫杀的对象想必非池中之物。

三十多名魔修中,结丹圆满者就占了一半以上,依此可判断欲狙杀之人,修为肯定在元婴级以上,岑竹不免心中暗暗期待,最好他们引发之sao动得以将千叶门元婴女修引出一举擒拿,如此一来,也许孟极就可以顺利逃脱。

这当然是岑竹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坐在此处实在太过无聊,并且压力也实在太大,若不胡思乱想一下,她怕自己在这种无形压力之下发狂。

又过了二个时辰,当岑竹感觉自己快要濒临临界点之时,一名身裹血红色大氅的黑衣男修士瞬间遁至众魔修之中。

岑竹定睛一看,此人竟是当初结婴大会时,率众来袭的那名元婴道君。

她记得那时众人唤他天极第一魔修──斐向寒。

97魔修之祸

但他不是这群魔修的领导之人吗?莫非这些人叛变,要将他灭杀?

这情形实在太出乎岑竹意料之外,没想到今日竟在此处看见众魔修自相残杀。

元婴道君冷冷开口:「你们竟然如此大胆,将我引来此处,莫非以为这小小地缚之阵,就可以将我困住?」

王不群冷哼一声,讥笑道:「地缚之阵的效用在下不敢期待,但是万无之毒,可就没这麽轻易解除了。」

斐向寒冷厉的目光扫过他,语气中带著不屑道:「哼!笑话!我还以为你这麽有恃无恐是为了什麽?天真,太天真了!既然这麽天真,你们没有资格做我门下之人。」

斐向寒冷冷一笑不欲多言,一招手横天斩破空而出,黑色雷电直接劈向众人,魔修们早有预料,纷纷祭出法宝闪躲,可惜仍有超过半数的魔修连法宝都来不及祭出,当场被黑色雷电劈得形神俱灭。

「斐向寒你应该中毒了才对,竟仍有如此威力?」王不群额上冷汗直冒,他大吃一惊,他耗费十年时间下在斐向寒身上的万毒岂会如此轻易被破解,斐向寒的眼角分明有血色红点,他此时应该魔气尽失才对。

「天真!太天真了!王不群,你以为你的计谋万无一失吗?你以为下在那几个你送来侍寝的女修身上,我的魔气就会被两毒合并所产生的万毒所抑制?」斐向寒俊脸上写满轻蔑,他魔气上涌,眼角的红点瞬间消失无踪。

「想不到你早就看穿了,若是如此,为何十年来你毫不做声,为何你不直接果断了结我的生命?」原来那红点竟成了斐向寒的诱敌之计,天极第一魔修绝非良善之人,若他早就知情,怎麽可能会让背叛他的自己多活十年?不不不!斐向寒一定中毒了,他此时分明是虚张声势!

「我不得不说看著几个跳梁小角自以为是的愚蠢行为,的确很大程度的娱乐了我,为了这点小小的乐子,让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蝼蚁多活十年又如何?就当是我给你们的恩赐。」小小蝼蚁毕竟无法撼动巨象,他们再如何殚竭力,玩空心思,亦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你……」王不群被斐向寒一个威压扫过,就口吐鲜血,果然是第一魔修啊,竟然强悍到如此地步。

他连忙祭出身上的法宝──天灵大圈。

此法宝是他花费廿年心炼制,威力强大。若配合廿名结丹修士,所爆发出的效果将可到达元婴修士的等级。

「摆阵!」王不群的谋反已策划十年,这十年间,他想尽办法策反所有对斐向寒不满的修士,投其所好,或是以利诱,或是派出美女色诱,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为的就是报当年夺妻之恨。

三十多名修士中有一半以上在初始之际就被斐向寒横天斩所灭杀,如今留下的十多名修士能发挥的效果固然有限,但他们在此时此刻也只能背水一战。

轰!

一声划破天际的巨响!!

天灵大圈散发著灰暗光芒,飘浮在半空之中,惊人的魔气正透过十多人的魔气逐渐地聚集,一阵强大的威压正猛烈绽开!

「哼!这就是你最後的手段吗?看样子你还无法认知我们彼此实力的县殊差距。」袖袍一拂,斐向寒神色淡漠地望著犹自挣扎的王不群,他右手一翻招出黑焰,彷佛随意的一挥手,黑焰飘荡至半空中,才不过一息功夫,天灵大圈竟被彻底吞噬。

「啊啊啊————!!」凄惨的尖叫声此起彼落,十多名黑衣魔修转瞬间被黑焰爆破吞灭,众魔修声音中所蕴含的痛苦及恐惧,令岑竹心胆俱寒。

这就是天极第一魔修的功力吗?他灭杀同门竟如同踩死一只小小蝼蚁一般轻贱而容易。

岑竹感到不寒而栗,这是她所见过最残酷的一场杀戮,鲜血四溅,人命在此时此地似乎不值半分,这就是修仙界的残酷与真实。

王不群见同伴皆尽死亡,他明白他败了,彻彻底底的败在斐向寒手中。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里写著不甘与怨恨,这麽多年的策划,竟然无法诛杀这该死的男人。即使现今情况报仇雪恨已然无望,他仍然恨极道:「今日我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你辱我发妻让她惨死你的床上,这等血海深仇,我来生再报!」

「哼!你自己有眼无珠看上那贱人,倒要寻我报仇雪恨?真是无聊,现在玩得差不多了,看样子你也没什麽有趣招式了。」斐向寒冰冷的眼眸中杀意慢慢涌现,王不群的实力比他想像中还要不堪一击。

「你这个魔头……」王不群十年的策划竟被斐向寒当成是娱乐,他的复仇只是一个可笑的游戏?!而他心爱的妻子,更被斐向寒污辱为贱人,他好恨!好恨!!

那是他用尽生命来爱护的女人,竟然被他无情玩弄後,惨死在他的床上。

他要诅咒他,他诅咒斐向寒爱上一个永远也不可能有回应的女人,他要让男人嚐到最大的痛楚,他要他永世无法得其所爱。

斐向寒轻蔑道:「愚蠢之人。」那种卑贱女人他竟然当成宝贝,当真是有眼无珠。

斐向寒伸出左手虚空一挥。

一瞬间,噬心碎骨般的疼痛袭遍全身,王不群临死前的脸庞,充满毒与不甘。

岑竹看著眼前几乎可说是一面倒的对决,她心中暗暗觉得斐向寒当真是可怕至极。他身上散发的魔气可谓浓重,连躲在此处的自己,都觉得气息不稳,若非身上的法宝护住周身,只怕只是斐向寒的威压,就足以令她命丧当场。

岑竹皱著眉头,看著眼前的血腥,原先对魔修之间的内乱她是完全没有任何的立场,但看到斐向寒残忍的手段後,她不禁暗暗摇头,原来天下间竟有如此男人,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她心里深深同情起那个被夺妻含恨而死的男人,不论他复仇的手段有多麽卑劣,但他爱妻之心却是令她动容。

相反的,只是因为自己一时的乐趣,就拆散有情人,甚至残忍虐杀的男人,岑竹打从心底鄙视他。

「出来吧!!戏应该看够了吧!!」一道冷冽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彷佛在她耳旁吐出细语一般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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