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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卿搂在怀中,小声安慰。度天跟在他身后走进了营门,副将在一旁尝试着挥了下刀,但终于没敢当真砍下去。“我若让铁虎自刎谢罪,他也没二话,只不过我想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度天声音冷透心肺腑,“我明天会如约请大媒去贵府,我想尊亲长一定会做出……对贵府最有利的决定。”度天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出营上马,蕙卿却挣开了刘易安奔到他马前,张开双臂拦住了马头。“你现在就杀了我吧!”蕙卿满面泪痕,满眼疯癫,“我若欠了你什么,你尽管拿去!杀了我!不要连累旁人!”度天凝望了她好一会,最终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算了,我们相抵了吧。”这日,谢府迎来了两拨媒人。北靖王事先已经当众提议过,这次大媒也请得十分隆重,是当今帝师。北靖王能请动这位老先生,也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实在给足了谢府面子。媒书上写着求聘谢府淑女,并没有指明是哪一位。谢琛早就中意这桩婚事,先写好的茹卿的生辰八字递了过去。国师大人一看是谢琛的嫡幼女,笑逐颜开,他本忧心谢府以旁支庶女相许,他这个媒人也很没面子。这一下宾主相谈甚欢,直到刘家的媒人上门,国师才欣然辞去。谢琛对刘家的求婚有点为难,虽然刘易安的心事可谓路人皆知,但是李希绝尸骨未寒,这边就开始议亲总有些尴尬。然而和离书上李希绝已经签过名,刘易安等了三年不想再等也在情理之中,谢琛递给蕙卿道:“你自己和弟妹商量着定吧。”最终两桩婚事都定在一个月后成礼,谢家上下忙得脚底朝天。好在蕙卿的嫁妆刚刚被送了回来,原样陪送过去即可,茹卿的嫁妆自出生起就攒着,如今大略也都齐全。两位新姑爷很快都将离开建康北伐,住处都是暂住,新房家什暂时也不必打了,就能省掉很多功夫。两位待嫁的新娘在闺房中绣着各自的嫁妆,蕙卿一针一线,绣得十分安详;茹卿像只小麻雀一样在她身边扑腾来去,兴奋得无以名状。蕙卿微笑着,催促她坐稳了好歹自己绣一个能送出手的荷包。度天那日在宴会结束时,当众宣布了自己会遣媒人上门提亲。如果食言不来,大伤谢府的面子。他可能没想到谢琛会将茹卿的生辰八字送回来,但他也就此顺水推舟,结下了这门亲。茹卿脸上泛着光,对未来无限憧憬,羞答答地在蕙卿耳边私语。“大jiejie,那天我落水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所以他先前一直在看着我,是不是?他抱我出水的时候,好大的力气,他胳膊……好结实呢……他的胸好暖,我听到他心跳,我心里也跳得好快……大jiejie,刘家表兄有没有这样抱过你?”蕙卿被她闹得心烦,扎错了一针,她叹了口气将绷子暂且放下:“我想跟你说一个人。当初我嫁去李家的时候,李家郎君有一个宠妾,叫常小玉。”说起这个名字,柳绵一边给蕙卿递剪子来,一边脸色变了。那个疯魔的女人,对她俩来说,都是永生难忘的记忆。就算过了这么久,蕙卿简洁地描述,依然令茹卿感觉一阵恐慌,她颇不服地道:“大jiejie说这个做什么?那不过是个贱妾,我,我可是他的王妃!”蕙卿看着她倔犟的双眼,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只是想劝你一句,别把男人看得太重,给自己留点回旋的余地。”“可是……”茹卿咬着嘴唇颇不服气,“刘家表兄对大jiejie可就是一心一意的!”蕙卿摇头,绞开了缝错的那一针:“他房里现在也有两个侍妾,我嫁过去以后,自然也是要好好相处的。”“他肯定不一样的!”茹卿气呼呼地跳起来,推门而出。屋里终于安静下来,蕙卿手上的针越扎越快,喜帕上的凤头渐渐成型。结发夫妻<求子(NPH)(萍水相逢)|PO18脸红心跳来源网址:结发夫妻<求子(NPH)(萍水相逢)|PO18脸红心跳但蕙卿的嫁妆虽然绣好了,婚礼却并没能如期举行,魏主开始在边镇调兵,度天和刘易安都提前返回了边镇。建康城里的人们顿时沉寂了许多,揪着心等着边关的每一点一滴的消息。十月,两军大捷,据闻魏主中军被度天率轻骑突破,魏主受重创,魏军一日退出千里。缠战到次年八月,南淮军和徐州军都取得不小的战果,各自将战线北推,最终会师在洛阳城下。这一年中,建康城里,渐渐有一个传说兴起,据说宫里多了一位颇有权势的宦官,日常戴着面纱随侍。皇帝对他言听计从。他的名字和形貌都甚是神秘,还有人传说他是皇帝的内宠。景王妃频繁出入皇宫,皇帝与婶母通jian的传言,在城中传得火热。据说皇帝常召景王妃与那位神秘的内宠同寝,三人大被共眠,许多香艳细节甚至在话本都有提及。一开始,谢琛也只当这是无关紧要的绯闻,并不在意。然而几个月内,两名皇子先后亡故,皇后重病,皇帝罢朝,他才开始觉得不对,他求见皇帝几次,都未获许可。他在宫中交好的内臣死的死,外调的外调,不由心中忧愁。蕙卿见伯父忧虑,自荐道:“我素日也常去宫中见皇后,不如我扮作宫女混进皇后宫中,或许能打听些消息?”谢琛束手无策,不得不同意了她。宫里有一位运送炭薪的老杂役受过谢家恩惠,因为供职卑微,也没有被替换掉。他冒了极大风险,将蕙卿藏在柴车中偷运进宫。蕙卿寻到皇后宫中相熟的女官,女官哭诉说皇后被囚禁很久了。蕙卿劝说了好一会,她才鼓起勇气,将蕙卿偷偷带进皇后寝宫。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在皇后宫里见到那人……隔着层层的纱帘,她听到一个有些熟悉,却又变得十分怪异的声音:“……那两个皇子总之也不是皇后亲生的,如今过继了小世子,你还照旧当你的太后娘娘,又有什么坏处?何必继续硬顶着呢?”皇后有气无力地冷笑:“皇帝对你们言听计从,为什么不去说服他当众宣诏?却来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