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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去啄她珍珠似的耳垂。「可人儿,小心肝,你想叫便叫,没有某的命令,他们万万不敢多说一字。」公主听得将军没头没脑地乱说,连小心肝这等市井低俗俚语都出笼了,待会儿情热时不知要说成什麽样子,索性两手摀住双耳,作鸵鸟埋沙状。将军见平日气定神闲的公主大人如此可爱,忍俊不住笑出来,笑声浑厚,胸膛震动,公主的背部与他相贴,也被震得微微发颤。他轻轻拉开公主的手,唇倚在她耳边。「琳琅,琳琅,琳琅.............」一声又一声呼唤,唤得公主松懈了,将军嘴不甜语不蜜,但却将她的心上了弦,绷紧着跳个不停。月华如霜(楔)【初,帝姑馆陶公主号窦太主,堂邑侯陈午尚之。午死,主寡居,年五十余矣,近幸董偃。始偃与母以卖珠为事,偃年十三,随母出入主家。左右言其姣好,主召见,曰;「吾为母养之。」因留第中,教书计相马御射,颇读传记。至年十八而冠,出则执辔,入则侍内。为人温柔爱人,以主故,诸公接之,名称城中,号曰董君。主因推令散财交士,令中府曰:「董君所发,一日金满百斤,钱满百万,帛满千匹,乃白之。」】月华如霜(一)「太主,公子醉了,一直喊着要见您。」仆婢匆匆来报,刘嫖挥挥手让她退下,按按眉心,望向铜镜。已是五十余岁了,然养尊处优,身娇体贵,外表仍似三四十岁妇人,容貌端妍,玉态丰润。那又如何,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保不住。这一年来,刘嫖万般懊丧,悔不当初,却也有种看破世事的了然。她多少年运筹帷幄,换来的却是让掌上明珠被幽禁於长门宫。一想到阿娇狠毒怨妒的眼,刘嫖虽为生母,也不寒而栗。呵,那双眼。五年前,便是见了董偃那双与阿娇形似的漂亮凤眼,才将他收为养子的。那双清澈乾净的眼,多像儿时的阿娇,无忧无虑的阿娇。一阵揪心的疼,让刘嫖抿紧嘴角。若不是她,阿娇焉会如此。「太主,公子闹着,摔破了瓷盘玉杯。」仆婢去而复返,打断了刘嫖的思绪。「可让他饮了解酒茶?」「公子不肯饮。」「知道了。」刘嫖起身,往董偃居住的偃月阁走去,阿娇的痛呼言犹在耳。「母亲,女儿忍不下这口气,真想与他们同归於尽。」「慎言!」那时,她打了阿娇一巴掌,实在是因为恐惧。刘嫖从没有责罚过阿娇,阿娇登时玉腮红肿,也不知道痛似的,原地发懵,那模样看了教她心痛难忍,最终,母女俩抱头痛哭。「都是为娘的错啊!」阿娇自小聪颖蕙质,若不是她有意无意的引导与纵容,也不会养成如今倨傲骄纵的性格。是她,将阿娇作为筹码,亲手推上永无宁日的政治舞台,是她害了阿娇。更讽刺的是,几年前亲自进献给刘彻的长门园,竟成了如今拘禁阿娇的长门宫。从此,宫内宫外,亲子两隔。依据律法,后妃罢黜,亲友一年只得探视一回,不久前,刘嫖才去了长门宫,探望越发憔悴的阿娇。阿娇还年轻,心却已苍老,她无能为女儿做什麽,连安慰之语,也说无可说。刘嫖慢慢走到偃月阁,在门外,便听见董偃嚷嚷着要见她。她推门而入,屋里已清扫乾净,不见杯盘碎片。「阿嫖!」董偃半卧在床,见她入内,高兴地坐起来,白净秀美的颊上透着粉色,有淡淡酒气萦绕。「酒也饮得忒多了。」她方走到床边,董偃便伸手紧紧抱住她腰,将头搁在她胸上。「你近来都不理我了。」少年的声音很是憋闷,委屈地控诉。「如何不理?这不来了。」刘嫖轻抚着董偃的头道。约莫两三年前,刘嫖就查觉董偃心思,他对她不再如养母般尊敬,而是有了超越其上的依恋,她试着与他保持距离,但董偃不依,经常胡闹,引她关注。外人皆以为董偃温柔可亲,和善知礼,但在她面前,董偃有如另一个阿娇,任性妄为,那双面人的作派不在话下。月华如霜(二)刘嫖是故意的。自七年前卫氏贱人翻身,阿娇失宠後,她这做母亲的,便眼睁睁看着女儿一路堕落,给她再多疼爱,她也视若无睹。阿娇要的是刘彻,不是她这个母亲。她想弥补,想付出,最後通通给了董偃。她纵容他,不只是物质享受,甚至允许他直呼其名,称她阿嫖,不顾尊卑长幼。「孩子,你想要什麽,我都给你,可在外头,你万不能露出半点骄矜。」刘嫖一直如此告诫董偃,董偃也听进去了,因她的宠爱万千,他的亲善貌美,许多王公贵族,都亲昵地唤他「董君」,如自家兄弟般对待出身低微的窦太主养子。「我不闹,你就不来。」少年在她腹部嗅了几口,拉着她坐下。「阿嫖,我好热,帮帮我。」董偃握住刘嫖的手,放在腿间,那处高高隆起,热度透衣而出。「别闹。」「你说过,我想要什麽你都给的。」少年带媚的凤眸,水光盈盈。这双眼,她总逃不过这双神似女儿的眼。她心里知晓,这日早晚会来。只因她无法抗拒那双眼的任何请求。董偃每隔一段时间,就换着方法缠她,无所不用其极,曾偷上她的床,脱个精光;趁她沐浴前,溜进浴池潜在水下,又或灌酒,想诱她乱性。刘嫖送过几个青春姣好的婢子给董偃,通通被他轰了出来,还把婢子的脸给挠了,吓得府中所有女子对俊美的董偃避如鬼神。「荳蔻佳人,你为何不爱?」她问过。「为何要爱?绝色我天天照镜子便看得着了,她们有我好看吗?我只想要你,阿嫖。」董偃回答。「我只将你当儿子抚养。」「阿嫖,没有哪个母亲,会让儿子直呼名讳的。」董偃说,他爱她,因她愿意给他所有,他知道这世上再无比她对他更好之人,他不爱她,还能爱谁。说的没错,她会给他一切,彷佛只有如此,才能稍减她对阿娇的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