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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猫抬起头望着,不知道怎么了。封易大步走过去,小白猫吓得站起来,但没有逃跑,它只知道这个人喂了它好多好多次。封易想踹它一脚,但最终一脚跺在了地上:“滚。”小白猫犹豫地后退,然后一瘸一拐跑了。封易站在原地,大口呼吸。后来小白猫又跑回来一次,犹犹豫豫地,但还是亲昵地蹭了过来。封易其实之前想过,如果小猫还回来,他要好好养,给它吃许多好吃的看它蹦跳着捉蝴蝶------他觉得自己其实是很喜欢毛茸茸的动物的。但看着小白猫软软的靠过来,在腿上蹭啊蹭,封易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却又狠狠跺脚将它吓跑了。小白猫跑走的时候前腿还有点瘸。它也再没有回来过。封易觉得自己有点可悲,但心底里却有种扭曲而别扭的痛快。他那时候想,我就这样吧,我这样一个人,不该得到任何东西。完成我该做的事,然后这辈子,就这样吧。上一章回書本頁下一章目錄364夜七.七.封易第二天去花房的时候,玻璃幕墙外下着倾盆大雨,森林被雨水冲打的歪歪斜斜。是又到了一年漫长的雨季,但建筑与外界全然隔离,一点湿冷的气息也感受不到。封易对外界景象全无兴趣,他按惯例检查了血蓝草,提取了它们的分泌液,然后回到卧房。骆骆仍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泛起一点不自然的红,封易伸手去试,她的脸颊guntang,额头更是。一感受到触碰,骆骆就不安地颤动,像是浸入了噩梦里。封易沉下嘴角,执意抚摸她的脸,骆骆突然不躲了,但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滑出来,呜咽细的像游丝一样:“疼……求你……”她含糊不清的吐出一些话,最后哽咽的不能自已:“……mama……疼……”她不停喊着mama,声音清楚了一点,无尽的苦楚委屈。像是突然变成了很小的孩子,最后的一块糖都被抢走了,她根本无力去争什么,只有mama可以帮帮她。可现在mama都帮不了她了,她那么害怕,连委屈都只能在梦里。封易觉得口里发苦,他灌了一大杯水,静了静,然后去配了消炎退烧的药剂,给她打了一针。针管细细的,她的血管也是细细的,液体注射进去,淡青色的血管流动着最羸弱的生命。封易靠在离她最远的床头,微微闭上眼睛。当他醒来侧过头去,发现骆骆已经睁开眼睛,她紧紧咬着嘴唇,双手搭在枕头两侧,动都不敢动弹,疼得满头都是冷汗。她看了看封易,又很快害怕的移开目光,她的眼睛通红通红的,都是眼泪。很快她忍不住呜咽:“……疼……帮帮我……”她看不到,但觉得手腕疼得都快断了。她想,腕上有动脉,有人割腕都能死掉,而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死掉呢。这样太痛苦,她快坚持不下去了,她没有任何指望,她永远都不能离开这里,她那么怕死的人,都要坚持不下去了。封易想冷语几句,想说她活该,可他说不出口。骆骆侧脸贴在枕头上,眼泪扑簌着往外掉,像是流浪的小猫在呜呜的哭:“……救救我……好疼……”她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发抖,封易倾身过去试她的额头:“我给你找点止痛药,你别乱动。”骆骆顿时浑身僵硬,她撑着挣扎了一下,泪水在眼里凝固了,哑着声音求他:“你别碰我了……求求你了,我不逃跑,我不疼……我什么都不要,你别碰我了……”封易的手滞在半空里,注视了她一会儿,然后收回手:“我去给你找点止疼药。”他重复说。最好的止疼药就是血蓝草的提取液了,封易把药液给她推进去,不一会儿她就安稳了。她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眨眨眼睛,居然开始咯咯的笑,她说:“封易你跑到上面干什么去啊。”封易沉声说:“我在你面前,我不在上面。”“谁说的,你在天花板上呢,你都跑天花板上去了,还在瞪我。”封易说:“那是幻觉,没那么疼了你就闭上眼睛睡一觉吧。”封易不确定血蓝草对她的效用有多大,虽然她对血蓝草免疫,但还是被激起了一些幻象,不过止疼是足够了。骆骆有点不高兴了,她说:“你看你还瞪我。”“你为什么觉得我在瞪你。”“因为你对我不好。”“血蓝草会令人产生最幸福的幻觉,我对你不好,你为什么会看见我。”骆骆没说话了,也可能根本没懂他说什么,但没一会儿她糊里糊涂的道:“那你抱抱我。”“你不是不让我碰你么。”“哦……”骆骆觉得刚才自己是这么说过来着,于是她道:“那你亲我一下吧。”“你安生点儿。”“你能亲我的手一下么,我觉得手疼。”“你闭嘴。”“我的眼睛也疼,你能亲亲我的眼睛么。”封易烦躁地吼道:“闭嘴听见没有!”他这一嗓子声音挺大,吓得骆骆一激灵,然后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一咧嘴就呜呜的哭了。她一边哽咽一边道:“你就是在瞪我嘛……”她觉得委屈,哭得又投入又大声,整个屋子的气流都随着她的声响一抽一抽的。突然手腕有一点触觉,骆骆睁着水汽朦胧的眼睛,封易低头轻轻吻在她手腕的包扎上。“行了,亲你了,你睡一觉吧。”骆骆转成小声的抽噎,她可怜巴地说:“那只也疼。”封易下床绕过去,在她那只手腕上也轻轻吻了一下。骆骆有点满意了。她皱了皱鼻子,感受了一下,说:“还是难受。”封易坐在床边:“还有哪疼?”骆骆又想了想:“你还是抱抱我吧。”封易盯着她,她的眼神飘飘忽忽的,脸上挂着泪珠却还在笑,十分期待地望着他。封易没动静,她就撇撇嘴又要哭了,于是封易没办法,只好在她身边慢慢躺下来,避开她的胳膊,伸手把她揽进怀里。骆骆顿时心满意足,自动地往他怀里钻,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躺好,然后乖乖的没有再动弹。封易算是知道了,血蓝草对她的效用像是喝醉酒一样。只可惜她醉的时间太短。第二天骆骆醒过来,几乎是逃一般的推开了男人的怀抱。手腕动了一下,她疼得直咧嘴,却仍是垂着目光不敢看他一眼。封易觉得,她还是迷迷魂魂的时候好办多了。虽然难缠,但是听话也好哄。他往床头靠了靠,突然开口道:“一年。陪我一年,然后你就可以走了。”骆骆一时没反应过来,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