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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开战?”卫桓搁下杯盏:“估计快了。”他眉目间闲适敛了,淡淡一句话,声音也不大,却是陈述语气。符石在旁补充:“我们这边水陆道场一起,青州搜捕的动静就全停了,娄兴公孙绍率军火速赶回渤海。”“最新讯报,连日来,姜琨召见臣将,军令频出,各处青州军多有调整。”最后一句,是张济接的,他赞成卫桓判断:“姜琨估计是等不到明年了。”……渤海郡,郡治南常。冯平进门,探手给姜钦递上一则密报,没有署名,但一看笔迹就是公孙绍传来的。一目十行,姜钦道:“他和娄兴正赶回来。”阻截董夫人骨骸彻底落空了。他面色并不好看,将纸笺置于烛火上,看火焰燃起,淡淡:“看来,裴家在青州实力真不小啊。”细作网络比他想象中要庞大,经营得也比预料要深入多了。姜钦垂下眼睑。冯平低声道:“讯已传过去了,芮富暂未传信过来。”先前姜钦一决定阻截薄钧后,同时令芮富蛰伏不动,每半月的日常消息也停了。冯平蹙眉:“公孙先生怕是要被君侯呵责了,”他更担心的是另一事:“如今又没了掣肘,只怕大女郎和四公子要将旧事公之于众了。”未开战,大义先落於下风,面对卫桓这么一个大敌,冯平难免忧心青州战事失利。姜钦闻言摇了摇头:“应不易。”姜琨不是张岱,青州军身经百战,另外还有梁尚。至于公孙绍,他令冯平:“这几日,注意打听外书房消息。”“是!”……过二日,娄兴公孙绍急赶而归,至郡守府外书房,一入见姜琨,立即撩起下摆跪地:“标下等无能,请君侯治罪!”二人明明刚好赶上,却还是被盗墓者走脱,此过实无法开脱,姜琨大怒是必然,不过好歹这不是得迅的第一天了,梁尚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按捺下一口气。“罢了,先记下,许你二人戴罪立功。”这事好歹是公孙绍提醒判断,也算能抵些失误,另外最重要一点他是谋臣文士,打罚并不适用于他;娄兴也是,他是大将,不能轻易刑罚。既然如此,那事情便该做得漂亮些,厉声呵斥一番后,最后重拿轻放,允许二人戴罪立功。梁尚打圆场:“好了,你二人先下去洗漱休整一番。”风尘仆仆的人低头出去了,瞥一眼二人背影,姜琨脸色立即沉了下来:“迎头碰上,率兵一万又有州府襄助,竟还会让人走脱!真是岂有此理!”这可是在青州地盘上,前后脚都让人跑了,姜琨初得迅那会,恨不能将这二人一撸到底,真是气死他了!由不得姜琨不大怒,董夫人尸骨本身是不重要,但它却是让姜萱姐弟闭嘴的唯一关键。它固然不能让卫桓大军裹足不前,但辖制住姐弟二人的嘴巴,让他们不会说出不该说的东西,却绝对够力的。姜琨不是张岱,他素以仁义扬名,又有义薄云天之称,这是他的立身根本。旧事宣扬出去,虽不损他兵力,但无形影响却会很深远的。一个假仁假义、虚伪君子的帽子扣到头上,他这辈子都摘不掉了。届时天下耻笑不说,最关键的以德聚贤、人未至先教黎民归心三分的路子他就走不通了。姜琨如何不恼怒?恼怒娄兴公孙绍的失误无能,更恼怒那一双逆父的孽子孽女!他重重击案:“真真气煞我也!”梁尚劝:“娄兴二人必已尽全力,公孙绍也非庸才,事已至此,君侯息怒。”不息怒也没办法,都已经这样了,姜琨重重呼吸几下,勉强敛了怒色,和梁尚商量接下来的对策。“宣和那边,正在做水陆道场,据探,是七天。”没了董氏骨骸的掣肘,七日过后,这姐弟二人随时可能将旧事广告天下。姜琨如今是恨毒了娄夫人,全是她心大动作又刻意试探,勾起那事。毕竟他当时哪怕心里是有疙瘩,但也并没打算对姜萱姐弟做什么。梁尚略略沉吟:“君侯,唯今的法子,只有先发制人。”他拱手:“请主公遣使,以十万金赎二公子。”十万金巨款赎子,铺垫慈父之名,来一个先入为主。后续姜萱姐弟再开口,姜琨便作恼且恨的姿态,将旧事说得含糊一些,同时传出一些似是疑非的流言,让人脑补。事已至此,只能死不承认了。梁尚轻叹,事情一出,可以想象对姜琨名声打击会很大,他们目前能做的,只有努力将影响减至最低。他道:“使者必被拒,拒后,我们立即借机挥军。”不适宜等明年,小半年时间能打的口水仗太多,以战事打断让对方闭嘴。“后续的事,我们以后慢慢商议不迟,眼前最重要的是,……”“大败卫桓。”姜琨接口。梁尚的意思他全懂,名声有损,战后再慢慢调整,重新规划路线不迟。当务之急,乃大败卫桓大军,收回北冀州。当然,若能歼杀卫桓,那就更好了。卫桓年轻,膝下无子,一旦身死,并州军群龙无首,势必大乱,届时他们甚至能穿过井陉关,把并州一起收归囊中。到了那个时候,整个黄河以北,连同青州,都在姜琨足下,雄踞整个北方。若到了那时,其实名声问题也迎刃而解了。只要实力凌然于众,仁义不仁义的,还有什么要紧的呢?直接以武力得天下就是了。秦始皇帝很仁义吗?他没有,但他还是一统了天下。“公纪所言极是。”姜琨烦躁一扫而空,心下大定,当下也不迟疑:“来人,传我令!”他把陈池尉迟典姜钦等等麾下臣将全部召来。公孙绍自请为使,将功折罪,姜琨同意,前者速速下去准备,而后他立即连下军令,调整各地布防以及渤海清河二郡的驻军。诸臣将各自领命,匆匆下去执行不提。……姜萱听了卫桓的,趁着服药时好生休息调理几日,先把胃口养好了,后续再看情况打理公务不迟。她怀相还算好的,没有太多不适症状,服了几日汤药调理肠胃,渐渐感觉好起来了。如今胃口不说比得过有孕时,但也开了许多,除去某些腥味较重的,她基本都能吃。秋渐深,夜慢慢觉凉,冰盆早就撤下了。卫桓回屋时,姜萱沐浴后披散着微湿的长发,脸红扑扑,拢着斗篷正在灯下看信。信是裴文舒写的,姜萱致谢的信才送出去,他的信就送到地方了。他俯身从后拥着她:“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