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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礼过的肃杀之意有如实质,冷冷扑面而来,杨氏禁不住打了个突。只瞬间她更恼怒了,这是怎么了?还想把她怎么样不成?她暗哼,看了卫桓姜萱二人一眼,又看符石,“怎么了,莫不是妾身说错了不成?”错肯定没错的,女孩子大了,自然要找个好归宿成家的,符石说:“没错,二娘确实大了。”大男人平日没留神这个,一愣后,他立时懊恼。看了姜萱一眼,满意点点头,符石又看了看卫桓,沉吟一阵,叮嘱杨氏:“回头你留神有适龄儿郎的人家,看仔细些,但先勿表露心思……”“舅舅!”姜萱提高声音打断,符石便看过来,他歉意:“是舅舅不好,舅舅一时想不起这个,险些耽误了你,幸好你舅母记得,你放心,舅舅舅母必给你选个好人家。”姜萱感觉卫桓腿部肌rou又绷紧了些,忙掐住按住,面上却微笑,“谢舅舅费心。”她站起,敛衽一福。符石当得起她一拜,因为他是真心想给自己找个好归宿的。这想法和行为是好的,完全没有任何差错。可惜姜萱却并不打算成婚,最起码,目前完全没有这个计划。只能婉拒。既要婉拒,却不能说出真正原因。姜萱便笑道:“只是阿钰还小,我年纪也不算太大,想着过一两年再说。”一般女孩子都不自己谈论这个话题的,但没办法,姜萱没有至亲的长辈,只能自己出面拒绝。她说的理由也非常合理。如今并不兴过分的早婚,如非必要,一般就算名门贵女,基本也都是十五岁前物色好对象,而后及笄定亲,再待娶备嫁,一般留个两三年,等到十七八岁再正式嫁出门的。晚一点的话,十九也不鲜见。高门世家都如此,那轮到普通百姓和并州这种民风彪悍的边州,就只有更晚的。十八.九岁成婚是常事,二十也不算晚,偶尔还能见二十一二的。姜萱放在这里头,年纪完全不算大,说再过一两年才打算,太正常的了,毕竟姜钰确实还小。至于一两年后的事,那就一两年后再说。姜萱微微带些歉意:“劳舅舅为二娘费心了,”她瞥一眼杨氏,微笑不变,“也劳舅母费心了。”姜萱的话有理有据,符石一想也是,军中好小伙多,二娘这般品貌,莫说一两年,迟三四年也不怕。另外他看一眼卫桓,心里还有些其他想法,于是点头:“嗯,也不急。”“出了门子总和家里是不同了,在家轻快一两年也好。”符石温和嘱咐两句,又让姜萱平日如果见有合心意的,可告诉杨氏或卫桓,他给打听观察。“听舅舅的。”这事儿,便算告一段落了。姜萱再次福身道谢,又笑着对大家道:“快快吃菜,勿要凉了。”……只是不管再怎么说,这庆功宴的气氛还是不大能回去了,哪怕符非符白心下不忿,一再卖力说笑。卫桓的心情同样。他唇角紧抿,眸光沉沉,神色冷峻比刚认识那会还甚。姜萱推了他好几次,又大力配合着符非符白的说笑,这才没让符石发现不妥。其实符石也是喝得多了,已有些醺然,再坐约莫半个时辰就彻底醉倒了过去。杨氏扶着他回后院。人一转过后房门,卫桓“霍”地站起,拉着姜萱的腕子,转身大步离去。他步伐极快,脸色难看的厉害,一进院门,姜萱赶紧吩咐姜钰把院门拴上。几个大步入了正房,“砰”重重一掌击在案上,卫桓冷声:“杨氏!”他怒极,重击之下,整张小圆桌都跳了跳。姜萱唬了一跳,瞪他:“手还要不要了?”这生气归生气,怎生拿自己的手遭罪?卫桓听是听见了,只却未能照做,粗喘几下,骤重重一脚踹在高脚香几上。“啪”一声,小儿腕粗的一条几腿应声而断,“噼里”“哐当”高几整个栽倒,上头的小花盆率了个粉碎。卫桓怒不可遏,女儿家的婚事何等要紧,这杨氏竟敢把主意打到这头上来!一听那话,他登时怒意填胸,恨不能当场一刀撕了杨氏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姜萱按住他,他理智回笼,强自按捺至宴散,已绷至极限。冷冷瞥了后院方向一眼,他对姜萱道:“阿寻,我们搬出去。”他是男儿在外,和杨氏没多少接触,只阿寻,也不知要受多少委屈算计。这宅子,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卫桓已是护军将领,他自然也能在军户区分得一套家宅的。“先别气,听我说。”姜萱忙安抚他:“阿桓你先听我说。”若问姜萱生气吗?那自然是极气的,且若搬走当家做主,那当然一件极好的事。可问题是他们不能搬。三人千里投奔而来,符舅舅欣然接纳,一直妥善照顾不说,又举荐卫桓参加校场选拔。卫桓是有真本事的,他一鸣惊人全靠自己的能耐和天赋,但不能否认,那场校场选拔是他崭露头角展现一切的基石。乱世英雄辈出,多的是从底层一跃而的人物,但能肯定的是,受出身拖累而郁郁不得志的只会更多。得了好处就搬走,卫桓的名声还要不要?现在可不是从前独身一人,可不管不顾,这恶名可沾不得。“再有一个,舅舅可不会允许。”符石是绝对不可能同意他们几个搬出去另住的。“不管杨氏如何,舅舅却是对我们极好极好的,这般行事是畅快了,却愧对舅舅,很不对。”“你说是不是?”姜萱温声细语,拉着卫桓坐下,从暖笼里倒一盏茶,递到他手里。“你也别怕我吃亏,我没吃亏,那杨氏纯粹就是恶心恶心人,她做不成什么。”这是事实,符舅舅态度摆在这里,他才是一家之主,好比今日杨氏就算不怀好意,她也笑语盈盈说话,不敢让符舅舅看出不对。姜萱三言两语,就将这事打回去了。难道她还能私自把姜萱的婚事定下?这是不可能的。何必为了这种人,让自己担上恶名?且他们在一进跨院,杨氏在二进后院,大家都单门独户,不刻意去找碰不到。姜萱开始忙粮行的事之后,早出晚归,基本也不和对方见面了。至于什么内宅手段,这么一点大的地方,人口又简单,以姜萱和杨氏的关系,后者根本没什么手段能使得出来的。“若打老鼠伤着了玉瓶儿,我们岂不是很亏?”姜萱本来也生气的,但见卫桓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