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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血气浓重,产婆正为婴儿清理污渍。新生幼儿脸上皱巴巴一团,别说像不像九尾,连男女也难分辨。灌灌眼巴巴守着,终于等来婴儿吃完母乳睁开双眼。对视刹那,这孩子好像当真看见灌灌,定定瞧着她的方向,一咧嘴,笑了。灌灌喜极欲泣,忙不迭回头看阿九,“她认识我,是jiejie,一定是jiejie!”阿九不语,看着她喜不胜收模样,忽而也笑。九尾错过轩辕禹,却有另一颗赤诚真心为她执着千年。“灌灌,珍重。”灌灌闻声转脸,身后红衣女子已无踪影。愣愣看她离去方向许久,灌灌舒眉,对着无人空气幽幽叹道,“谢谢。”番外——旧事重提自大婚那日见过九霄容貌,清波越想越不对劲,修书去向亦瑶求证。大哥沉迷那妖物不是一天两天,纸人这样的荒唐东西也做过。可清波能感觉出来,大哥对九霄不一样。父亲没有见到大哥与那妖物相处,她有,自能分别其中不同。亦瑶很快回信,言辞凿凿道自己亲眼目睹殿下烟消云散,若是清波仙子有疑,可一同到天帝面前对峙。清波惊得即刻回信解释,只道自己从不曾怀疑亦瑶姑姑。别说天帝面前,此事若被父亲知道,都少不了她一顿禁闭。她其实早前也曾暗示过父亲几次,然而轩辕懿已无心理睬。管那九霄是谁,邢苍立下战功是真,天帝赐婚也是真,多说无益。何况那妖物自毁元丹时,他也在场,此事更是真得不能再真。清波这一腔狐疑一直憋到九霄晋升上神。转眼间,迷惑了上神心智的小精怪成了众仙口中与大哥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的狐疑又变成难以言喻的复杂。九霄晋升后,不便继续隐居人间,搬去了青丘之巅。虽是离群索居,好歹地属仙界,总算能找到人。一听青丘,清波又是一番心神不宁。这日,趁大哥被父亲召回商议族内事物,清波决定去青丘会会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大嫂。阿九见到她略吃一惊,很快恢复如常,请人亭内喝茶。清波仔细瞧她许久,越看越觉像,唯独缺了眉间三颗红痣,一时拿不准主意,转而说起旁的。“天帝道我大哥是个痴情种,这话确实不假。不知九霄姑娘是否知道,大哥他年少时曾被送来青丘修炼,此处除了他,还有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仙子,两人青梅竹马,朝夕相处百年之久,感情十分深厚。”她顿了顿,见对面女子神色淡然,似乎完全没听懂她暗示,继续道,“后来那位仙子不幸罹难,大哥思念成疾,还曾做过一个纸人日夜相伴,甚至为了那纸人推掉与昆仑燕家的婚事。”阿九挑眉,兴致盎然看向清波。她今天才知邢苍还做过纸人。此情此景,看在清波眼中自然是别的意味,她牵起虚幻笑意,道,“说来也巧,九霄姑娘倒是与那位仙子长得十分相像,比之前的纸人还更像些。”拿堂堂上神与纸人作比,任谁都觉冒犯,然而红衣女子只是嗯了一声,语调悠然道,“清波仙子,论年纪,我比你大些,论仙阶,也比你高些;你叫我九霄姑娘,实在不妥。你既不爱叫嫂嫂,那就叫上神吧,老实说,这样我也自在些。”清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无论如何没想到她会是这般反应。见她不说话,阿九问,“请问清波仙子还有别的事吗?”不等清波回话,身后响起急促脚步声。下一瞬,本该在北泽的人赫然出现在清波眼前。邢苍以保护者姿态护住阿九,黑眸之中写满防备,“清波,你来做什么。”清波语塞,有被抓包的忐忑也有被怀疑的委屈。“我来看看九霄……上神。”邢苍低头看阿九,轻声问,“有没有什么事?”阿九摇头。对视功夫,男人神情已然软化不少。清波神色僵了僵,勉强笑道,“大哥,你怎么回来了,父亲不是说有事找你。”见他抿唇,阿九也故意问,“是啊,不是说要晚上才能回来吗?”捣乱。邢苍扶在她肩膀上的大掌紧了紧,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听闻清波与自己一前一后进出家门,意识不妙,立刻返回青丘,果真在此见到她。邢苍冷淡开口,“以后没事别往这跑,小九身体虚弱,如今又有孕在身,需要静养。”清波大惊,她……怀孕了?再看对面女子,面上白里透红、双眸晶亮有神,哪里虚弱了,分明是警告她的托辞——若九霄与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就都是她“打扰”的错。别说抓不着九霄就是那妖物的把柄,就算抓着了,如今她怀有轩辕之后,父亲母亲也绝不会再说什么。清波满腹苦涩,悻悻离去。今日试探不成,反倒吞一肚子苦水。等人一走,邢苍立刻查看起阿九来,“她当真没做什么?”阿九摇头,笑意灼灼看他。邢苍确认她头发丝都没少一根之后放下心来,方发觉她神色有异,“怎么这样看我?”阿九笑意更浓,狡黠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关于纸人的事?”邢苍一下子僵住,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阿九不打算放过他,继续问,“她和我长得很像?”邢苍用力抿唇,半晌才道,“不算很像。”边说边观察她神色。小心翼翼模样看得阿九心软,含在嘴边那句“听说你们日夜相伴”就这么咽了下去,双臂温柔攀上他颈子,“哥哥,我很高兴你这么想我。”邢苍紧紧箍住她,眸中炙热就快将人烫化。阿九不自在别开视线,顾左右问,“那她后来怎么了?”“烧了。”阿九忽然明白什么,“所以……那时候你才要烧我?”原来他当自己是纸人?邢苍不语,现在想来仍是后怕。阿九却是好奇,忍不住又问,“为什么要烧了,留着当个念想不好吗?”邢苍看她眼睛,再认真不过道,“这世上只能有一个你。”阿九怔了怔,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静静埋首进他胸膛。“累了?”邢苍将她打横抱起来。其实哪有这样娇弱,她至今还没有任何感觉,小腹也是平平如也,有时连她自己也感虚幻,这里真的已经有个新生命了吗?可她没有拒绝。他愿意爱她,她也愿意叫他爱。抱人上榻,邢苍替她脱鞋,看见那只白皙玲珑的脚,没忍住抓了两下。这一抓,抓出火来,跨间之物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