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莫名其妙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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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重生了。 哪怕你已经知道自己后半段的人生就是一坨狗屎。 命运还是让你重生了。 你回到了大学生活的某一天。 好消息是,你可以尝试改变你后半段的人生,让自己不至于狼狈收场。 坏消息是,你与之前那个口嫌体正直,敏感爱哭的男朋友,现在正是情感危机的时候。 你不满于他现在口是心非,装腔作态,大男子主义的模样。 而他也对重生后骤变成熟稳重的你感到不适。 就像眼下的社团聚餐。 他正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对着你们这桌女生装模装样。 满口胡言,不怀好意地向你敬酒,说着让你忍不住恼火的话语,还自以为自己很帅气。 令人窒息。 特别是你上辈子看过他真实的、在你面前哭得快要断气的模样。 之前他带着哭腔的呼吸声在你脑海里愈鲜明——现在他的样子就愈让你感到怪异。 你的胸腔中积郁着一团焰火,在跳动的心脏下静默地燃烧着。 你不知道你濒临崩溃的状态是不是和重生有关系 ——但你确实没有像之前那样的精力去好好维系这段感情。 终于,在他又一次在酒桌上向你劝酒的时候。 你实在忍无可忍,离席而去。 却在门口转身时,余光瞥见他的视线似乎也跟随着你一并游移。 他跟着你走了出来。 “沈同学……”他在一个空隔间前叫住了你。 2 早在聚餐前一段时间,你们之间就有些过节。 不可否认。 明明此时的你们处于暧昧后期,但是你仍旧无法忍受他在你的面前不露真心、油嘴滑舌、装模装样。 虽然你们曾经也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但是重生一次后,对于未来的惶恐和渴望逃脱旧路的疲倦几乎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你又累又郁闷,心脏深处还隐匿着对被生活折磨的无力与委屈。 你没有勇气和精力再去和他好好沟通,然后交换彼此的真心。 只是没有人知道。 你有多怀念以前那个温柔、坦诚的他。 “沈同学。”他垂着眼眸,把你的思绪从回忆中扯了出来。 你看着他,有些无奈:“有什么事么?没事我就回学校了。” “有事。”他略微侧身,阻止你越过他,从离开这里,“你最近……为什么一直在躲着我。” 因为你和我重生前熟悉的你不一样了。 我能这么说吗?你想。 可能会被人当成疯子一样抓起来吧。 于是,你只是不带歉意地朝他笑了笑:“我觉得我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对于你来说,这只是一句中肯且理性的话语。 但是放在他耳中,却仿佛平地惊雷。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愣住了,眼角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涌动的情绪下开始微微泛红。 他似乎要哭了,鼻翼紧绷,眉眼下垂,但是他忍住了。 他扯起嘴角:“你要和我分手吗?” 你看着他眼中涌动的泪意,恍惚间看见了以前的他。 于是你哑然了,抿了抿嘴,沉默地看着他。 你们之间的静默并没有在空气中游荡太久。 他看见你的沉默,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了。” 他垂下头,开口有意刺激你道,“反正我更喜欢比你高的女生。” 这是他第一次暗讽你的身高。 明明你从不在乎这些。 但是此刻 在他话语落下后,耳边呼啸而过的静默中 仿佛有什么紧绷的丝线骤然断裂了。 不知道为什么 自重生后,一直压抑在你胸腔深处的彷徨、恐惧、迷茫和不安都在这刹那被悉数点燃了。 你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胸腔处热烈燃烧的怒火,直接把人推进隔间,按到墙角。 然后在一片昏暗中,你拽着他的衣领,低声泠然道 “你最好别惹我,小崽子,我忍你很久了。” 话落,你看见他的眼睛蓦地睁大了,一副惊恐又愠怒的表情。 但是很快,透过窗外霓虹灯的光影。 你看见了他的脸由惊诧蓦地转红。 然后,他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你的怒火在几个瞬息间缓缓平息。 失控的恼怒过后是疲倦的死寂。 在昏暗又空无一人的隔间里,你们因为推搡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越发明晰。 你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下意识地垂眸,便看见他被撑起的裤子。 “你在开玩笑吗?”你蹙眉微笑,不过笑意不及眼底,漠然地问道。 “我……我没事!” 他红着脸解释,有些着急地抬起眼睛,却在对上你揶揄的眼神后,又慌了神。 空气中仍旧弥漫着烈火焚烧过后的烟味。 但是此刻,作为燃料的,似乎是你们之间逐渐漫涣的欲望。 在你玩味的目光下,他的呼吸紊乱,最后不知所措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些不可思议,还有羞赧,从指缝间淌出:“我以前没有这样过。” 你的视线顺着他的话语,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在看到他指节因为刚才的挣扎而变得泛红,你的呼吸骤然一滞。 方才胸腔中残存的余火如同被倾盆大雨尽数浇灭。 “你喜欢这样?”你松开了他的衣领,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你试探地拉下他遮住脸的手,抚上他的脸颊。 此刻,你的手明明因为刚才的激动而冰冷刺骨,他却仿佛寻找到热源的小狗,闭着眼,微不可闻地蹭了蹭。 你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近到你几乎可以看见他的眼睫毛在轻颤了数下,在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蓦地睁开双眼的模样。 他侧脸躲开了你的手,脸上慌乱无措,但是话语却已经柔和了下来。 “这样好奇怪……” 他说。 他垂下眼,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似地,满怀歉意地开口说道:“我会不会吓到你了。” “……我是说。” “我现在这样……” “像现在这样诱惑我吗?”你垂眸看着他的裤子,声音里带着笑意。 闻言,他惊讶又慌张地抬眼看你,一脸害羞,但又难以置信的模样:“我,我不是故意的。” 重生过一次的你,早就知道了他的爱好,知道他的欲望从何而来。 故而目睹了他的真实面目后,你也没有像当初那么讶异。 你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在他害羞到快要窒息的时候,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比起你前几天油嘴滑舌的样子。” “我还是更爱现在这样的你。”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你问。 话语间,你故意朝他泛红的耳边吹气,带着戏谑,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在想,你哭起来,一定、一定非常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