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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枯萎发黑,了无生气。有毒。影出皱眉,周身气息变得冷冽。暗器皆朝着他怀中的人而来,敌人必是打算在入湘庄前杀了童镜。童镜望着死绝的土地,眼角冷凝。这回的敌人明显和上次不同,更为阴狠毒辣。「对方不打算现身。」她放开影出,葇荑伸向挂在腰间的细颈瓷瓶。「对方几人?我有办法。」说话间,敌人又是一阵猛攻,无数暗器向两人袭来,都被影出一一隔挡。「西侧三人,南侧两人,其中一人武功较为精深。」他说出自己的观察。童镜打开细颈瓶,从里头倒出数颗莹绿的小圆球。影出还未开口询问,便见那几颗圆球动了起来。圆球竟突地展开翅膀,向他先前说的方向疾速飞去。察觉他的视线,童镜摇摇手中瓷瓶。「我养的追敌蛊,身有致命剧毒。」影出了然。他的女人,当真是与众不同。追敌蛊放出后没过多久,敌人的攻势便不再如此凌厉,直到莹绿色的小虫飞回,敌方已然没有动静。童镜轻轻地抚摸它们,像在摸可爱的宠物、给予它们奖赏。虫子们得了主人的夸赞后,心满意足的飞回瓷瓶里。还少一只。她看着后方渐行渐远的景色,眸色澄净。「湘庄已到。」闻言,童镜回首望去。两侧湘竹层层叠叠、迎路而开,骏马奔过使竹叶沙沙作响,答答蹄声与其交织成一首乐曲,荡气回肠。湘庄风雅,独立于天地之间,俨然是个不沾尘埃的圣域??。进庄之后,影出抱着童镜下马。直到双脚落地,她才觉得心里踏实起来。「这里……跟师父的芦屋很不一样。」她低声道,垂在身侧的小手攥紧。「绯医喜静,湘衫公子喜竹,湘庄便成了这副模样。」影出解释。尖细的气流朝他们袭来,童镜和影出不约而同的望向庄口。影出欲以凌波剑隔挡,一只白扇却突地横在两人面前。白扇接住了暗器,又在瞬间化为赍粉。一切太快,童镜只能隐约看见来人宽袖上的一抹浅绿。她眨眼,随即听见影出的声音。「玄华。」男子点头致意,视线却往庄口望去,眼神寒冽,带着警告。待杀气散去,他才转过身来,眼神落在童镜脸上。眼前男子一袭艾青,丝织绸缎在夕照下隐隐闪着微光。他面容秀逸,美如玉、气如竹,俊美无俦,绝世无双。他周身散发着脱离尘俗的风韵,观之忘俗,使人顿生卑怯。童镜与他对上眼,捉着影出窄袖的手轻颤。他太完美,太不真实,仿佛连多看一眼都是亵渎。玄华<美人有毒(简)(淡玥)|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玄华影出握住童镜的手,默默给她坚定的力量。他懂她此时的无措,五年前他遇见湘衫公子时也是如此。玄华看着两人双手交握,对影出投以复杂的目光。第一次见好友露出这样的表情,影出回以疑惑的眼神。「影出,带童镜回湘庄并不全是我的意思。」玄华启唇,嗓音如漱玉凤鸣。「师父想见她。」数月前,绯医收到童镜的来信。这也是头一回,绯医在读完信后没有焚毁,而是拿给他看。常言道,要知道一个人的性情,从对方写的字便能发现端倪。「毒佬收了徒弟,你看如何?」绯医问他。他耐心琢磨。觉得字迹还算娟秀,但是……「空有形体,没有灵魂,亦无执念。」他回道。「不错。」绯医起身,走至窗边观竹,似乎有点惆怅。「师弟死了,他放心不下这个小姑娘。」「他这一生都在给我添麻烦,这次大概是他最后的恶作剧,也是遗愿。」她年届六十,与毒佬切磋了半生,如今再无敌手,心头突地苦涩空荡。「我见她字迹飘摇,想必是下笔时腕处虚浮,似乎有伤。」绯医倚在窗前,好像瞬间又老了好几岁。「毒佬提过以她炼蛊,现在想来,若是血中有毒,便能理解她的顾虑。」玄华知道她在感伤,但没戳破。毒佬死了,江湖人无不额首称庆,但这里,还有一个人为他伤悲。「把小姑娘带回来吧,她是毒佬用十年炼制的精心杰作,想要考倒你我二人。」绯医语带埋怨,但又带着一点无可奈何。于是玄华便遵从绯医的吩咐,请武功高强的影出将童镜带回湘庄。......但两人之间好像有暧昧的情愫在流转。玄华向来不管这些,无论是绯医对毒佬,或是影出对童镜。人世间的情爱于他而言是阻碍、是困扰,就像绯医在无形中被毒佬牵绊,影响她的行医抱负。但她是他的师父,他没有置喙的余地。「影出,放开她。」玄华说着,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我要带她去找师父。」影出垂首,看向童镜。「怕吗?」她长睫微颤,但还是答道:「不怕。」她并不是害怕。只是玄华藏得太深,好像能把她看穿。尽管她心怀坦荡,但还是不自觉感到心慌。「去吧。」影出放开她的手,然而掌心顿失她的体温,忽觉微凉。他压下想拉回她的冲动,给予她信任的眼神。绯医的脾气他是晓得的,也敬重这位前辈,所以不想跟去打扰。玄华径自往前走去,童镜朝影出的方向又看了几眼,这才快步跟上。影出没忽略她的小动作,心头的暖意盖过掌心的凉。尽管不舍,但他要她去闯。他想看见她封闭的灵魂突破桎梏,好好体验仅此一场的人生。天地如此宽广,将来有一天,他想心无旁鹜的牵着她的手,看山、看海、看柳絮纷飞,看尽世间繁华。为此,那些对她动了歪脑筋的人,他得先尽数处理。血毒<美人有毒(简)(淡玥)|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血毒*绯医比童镜想像的还要有亲和力。虽然上了年纪,但是风韵犹存,不难想像年轻时有多么貌美秀丽。绯医与她小聊了几句,便剪开她左手的布,要查看她的伤势。「我的血...」童镜瑟缩了一下,她不想伤害为她着想的人。「有毒,我知道。」绯医取过干净的布巾,拉着她纤细的手臂左右翻看。末了,取过银针往她指尖一刺。玄华观察童镜的表情,只见她无动于衷,仿佛没有痛意。血珠在她指尖凝聚,绯医取来小碟接过几滴鲜红后,随即往伤处洒上止血粉。「毒佬說妳的泪能解血气之毒,但血液之毒却无解药。」绯医小心的将小碟装至木盒里,防止血气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