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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白玉般完好,再不是记忆里青紫斑斓的冲动劲。他像一个三好学生,优秀,善意,诱人亲近。蒋楚不知道。郑瞿徽还是那个打架斗殴从未输过的郑家少爷,年岁教会了他伪装,善于甚至精通。过去将来,她从未真正看透他。-嗯。他要弄她。礼物蒋楚觉得自己并没有明确答应他什么,摇头而已,不具任何意义。直到约定那日,管家通报说有人来找。琴键被重重按下,发出不和谐的低音。忙不迭起身,她少见地急切起来,跑向院子的每一步都印证了期待。无法否认。她在等他,等了漫长的一周。蒋家院外的停车坪上,坐在驾驶位的少年嘴里叼着半截烟,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打发时间。女孩子出个门总要磨蹭半天,郑瞿徽料想到了,连下车等都懒。前方迎面跑来一个小黑点,由远及近,在十米开外忽然停了,应该是梳理仪容,再走来只剩轻盈和端庄。人到跟前了,郑瞿徽慢悠悠下了车。乌黑一头长发,左耳上的珍珠发夹相得益彰,几缕碎发逃脱了桎梏,大约是她刚才跑得急了。刚入秋,她穿着一身收腰嫩脆的豆绿色连衣裙,像极了春天。郑瞿徽上下看了个遍,最后落在她的脚上,牛油果色的小皮鞋,缎面拼接,娇俏可人。“你穿得……”少年托腮,多了些意味深长,说话也不敞亮。他笑得不真心,蒋楚品出了其中戏谑,轻微蹙眉。“很奇怪吗。”她反问。低头看着裙摆自我审视,大概率是皮鞋的错。第一次穿带跟的皮鞋,走路还不熟练,应该很怪。全赖他太高了,蒋楚有些气馁。“没,就这样。”郑瞿徽肯定地点头,犹嫌不足,又补了一句:“好看。”呼,那就好,蒋楚暗暗松了一口气。郑瞿徽没满十八周岁,照理说应该拿不到驾照。看他开车的熟练度,蒋楚思忖再三还是问了:“你有驾照吗。”还挺惜命,少年轻笑一声:“放心,我车技好着呢。”哦,那就是没有。蒋楚不说话了,只是默默攥紧了安全带。一路向北,从城市道路到荒芜田野,沿着盘山公路驱车直上,最后停在了半山腰处。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原生态石梯,入口立着一块古老的碑,上面写着“云墅”两个大字。蒋楚看着阶梯,忽然明白了出发前他笑着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这身装扮怎么看都不像能爬山的。转念一想还是怪他,也不说清楚去哪里,闹这一出笑话。前一秒的兴致勃勃瞬间垮了大半,女孩子的不开心全写在了脸上。比起矜持假笑,她闹脾气板着脸反而生动,郑瞿徽在等她发难。果然,蒋楚没忍住:“要走上去么。”少年开玩笑地接了句:“不然我背你也行。”他是料定了她金贵,这点路都不愿走么。这印象不算好,蒋楚蹙眉,脸色更是凝重了:“我自己会走。”话音刚落,不等他回应便直直往阶梯走去。真是沉不住气。郑瞿徽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笔挺的背影,这么好强,迟早吃亏。他快走了两步追上去,跟在身后,偶尔在她踉跄时伸手扶一把,轻声一句“注意安全”。阶梯拐了两道弯,蒋楚走出了一身薄汗,耐心也用尽了。“还要爬多久。”她回眸,竟是质问的口吻。郑瞿徽被她这一记明艳眸光闪了神,很快的,恢复如常。轻咳一声,指了指边上的树丛:“这不是到了么。”“哪儿。”顺着他的手指,蒋楚辨出其中玄妙。拨开灌木丛,两棵参天大树间竟藏着蜿蜒小路,再往前走,豁然开朗。夕阳余晖里,沿着峭壁多出一条玻璃栈道,金橘色泽洒落在每一立方上,像一道会发光的丝带,粉饰着自然里得天独厚的礼物。这太特别了。蒋楚楞楞地看着,她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一时无言。“不敢上去?”久不见动静,郑瞿徽以为她胆小怯步。与万丈深渊只隔着扁扁一层钢化玻璃,害怕也正常,可以理解。“谁说我不敢。”偏偏遇到个胆大妄为的。她小跑着往前,步履果敢,走到栈道中断还兴奋地转了个圈,一袭绿裙,烂漫天真。人比景美,悉数被他尽收眼底。稍作停顿,只听见那边传来的热闹一句:“明明是你不敢。”余音袅袅,半个山间都在为她助威,实打实的挑衅,她笑得得意极了,哪怕时隔多年后又重逢纠缠的那些岁月里,郑瞿徽再没见过比她此刻更畅快的笑靥,肆意骄傲,比太阳更耀眼。少年收敛了目光,几步走到女孩身边,自然而然地抓住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她的手很小,其实她整个人都很小一只。郑瞿徽犹豫了。///“云墅”是一个私人庄园,荒废多年后被政府回收改造成了商业区。虽是商业区,但因为交通不便,定位不亲民等一系列硬伤,人烟稀少,大多只有情侣和贪图享乐的富二代会来。郑瞿徽是后者。说起和女孩子约会,最先想到的就是云墅里唯一一家西餐厅。烛光,法餐,大提琴,氛围浪漫,很适合表达某些未开口的情绪。蒋楚学过西餐礼仪,虽不至于露怯,但并不自在,这一餐吃得很是做作。再看郑瞿徽,什么礼仪,什么规矩,到他那儿全乱了套,胡闹一通反而从容自如。这什么人啊,让她羡慕又嫉妒。晚餐过后,原路返回。郑瞿徽还真应了来时的那句话,背她。原因是,蒋楚扭到脚了。从餐厅出来,在暮色里看花了台阶,就这么踏空了一节。郑瞿徽的绅士风度有了机会得以展现。“我背你。”他说得极其自然,经验老道的花花公子人设稳稳立住。蒋楚迟疑了,她穿着裙子,趴在他身上……太不雅观。想了想还是摇头,正欲出言回绝,肩膀一沉。她仿佛掉进了一颗柑橘漩涡里,周身卷裹着他的气味里,男士棒球夹克罩在蒋楚身上,下摆直至膝窝,将她衬得愈发小巧了。她没开口,全在他预判之内。少年屈膝半蹲,女孩扭捏着乖乖伏在他的脊背上,比想象的更宽阔,莫名可靠。两条纤细的藕臂绕在他的脖子,清甜的呼吸就在耳后。他们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