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脱衣舞跳成大猩猩求偶，那我就帮你绿了他

    灯光和音乐就绪，楚君杉穿着一件深紫色廓形衬衣，一件黑色修身牛仔裤登上了舞台。

    原本这场戏的群演打算从楚君杉的粉丝会里抽签，但楚君杉本人拒绝了这个提议，坚持让自己团队里的工作人员充当群演，此外连只苍蝇都不许飞进来。

    顾真作为这只幸运的“苍蝇”，在最不起眼的墙边上讨了个座位，脸上的笑容又期待，又憋着坏。

    音乐响起，楚君杉绕着舞台轻轻摇晃身体，衬衣上的飘带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他用瑰丽的蓝黑色眼睛扫过台下的观众，像是清点他的傀儡——就算现在不是，很快他们的魂魄也会被他收束，成为他的傀儡。

    因为这个笑容，顾真觉得自己有点狭隘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以前的楚君杉跳舞是一塌糊涂，现在的他可能已经脱胎换骨了也说不定。

    然而，当他开始舞动起自己的长手长脚，顾真还没来得及笑，已经听到了秋导“卡”的声音。

    楚君杉放下支棱着的胳膊，站在台上有点无措。

    秋导叹了口气，语气尽量放委婉：“绕场一周的头开得不错，正式开始跳这里……再来一遍。”

    随即他对助手低声道：“把负责这段舞蹈的郝老师请到现场来。”

    楚君杉没问为什么要再来一遍，音乐响起，只听话地又跳了一遍。果然，还是不过，秋导又喊卡了。

    ——楚君杉把长度十五秒的片段跳了五遍　，秋导也卡了五遍。

    顾真特别不给面子地笑了。平心而论，秋导人挺好的，没有那么苛刻，平时也不会这么频繁地喊卡。她在旁边听着，秋导就像被磁带卡住的录音机，卡卡卡卡地，总也播不到新的曲目。

    而楚君杉，就是这枚坏掉的磁带。

    他跳第五遍的时候，她笑得从椅子上滑下来，抱住肚子蹲在了地上——她本来想给楚君杉多留点面子的，但是实在是忍不住了。

    楚君杉很想跳好，节奏感也不错，但大概是四肢协调性太差了，这种满怀热血的努力没有获得应有的舞台效果，反而变成了用力过猛。

    跳第一遍的时候，楚君杉大概还怀着一肚子信心，有一种大猩猩跳舞求偶的喜感。跳第二三四遍，他像是跳大神求雨的巫师，也不知道是把秋导当降雨的龙王还是雨。

    跳到最后一遍，顾真从他的舞姿里看出了返璞归真——不管脱衣舞还是什么，楚君杉总能跳成一板一眼的广播体cao。

    他解了两颗扣子，从荡领的衬衣可以看到他隐约的胸肌线条。站着不动挺有性张力，跳起舞来满满性缩力。

    大概是因为反复被卡反复出丑，他脸红到了脖子，站在那里用眼神凶场上笑得最没形象的顾真。

    当然，其他做观众的群演也想笑。无奈他们都是楚君杉团队的，靠他吃饭，想笑也只能憋着，憋得一个个快工伤了。

    教他的郝老师神色凝重，低声对秋导说：“君杉是认真努力的好孩子。”

    秋导点头：“嗯。”

    郝老师的声音压得更低：“所以我建议你们换人……舞蹈这事还是需要一定天分的。”

    秋导：“……”

    一场本来要拍一上午的戏，这下不到一小时就宣告结束了。当然，不可能真的换掉楚君杉。顾真猜测，照这个架势，多半是另找个专业人员跳脱衣舞，让楚君杉专职做键盘手。

    不让粉丝会的粉丝当群演也有了解释——楚君杉有自知之明，怕丢人。

    他换了衣服，抬脚轻轻踢了踢还蹲在地上笑的顾真：“不许笑了。”

    顾真脸都笑红了，她摆了摆手，说出的话还是笑的：“真对不起……哈哈哈……”

    楚君杉弯下腰，向她伸出一只手，嘴上还是恶狠狠地：“再笑我会记仇的。”

    顾真也知道见好就收，她拉住楚君杉的手，借力站起来。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上帝给你打开一扇门的时候，总会关上另一扇窗。别放心上。”

    楚君杉也很洒脱：“我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企划的合唱曲就已经是极限了。不擅长的东西，再努力也没有办法。”

    顾真笑道：“这么一来，你也突然多出来几小时假，打算怎么过？”

    楚君杉看了眼手表，说：“常哥说有事和我说，要我拍完戏去找他。你没安排的话，陪我去怎么样？说完事儿，还能一起吃个午饭。”

    顾真从善如流：“好啊。”

    于是，两人从C座往A座走。常钢是公司里数一数二的经纪人，办公室在十楼，还是一个小套间，办公室连着一个小休息室，比普通经纪人宽敞了不止一点。

    常钢见到顾真也是满面笑容，给顾真倒了水，请她在外间沙发上坐着，带着楚君杉去里间的小休息室说话。

    顾真还没等水凉到能进口，两人就说完了，打开门一前一后出来。这会儿，她的手机也响了，温子衿发了一条信息给她：

    “明天下午七曜的祝总会过来参观，晚上有宴请，你和企划的五位男主演都要参加，稍微准备一下即可。希望没有打扰你休息。”

    因为知道她爱睡懒觉，温子衿没有选择打电话，而是选择了发信息。顾真心里也很暖，回了一个小兔子比“OK”的动画表情。

    之前为了能帮楚君杉尽早离职，常钢当了不少次坏人。如今看顾真似乎并不计较之前楚君杉拒演床戏，闹得她也被议论的事，他松了口气。但一些场面话，还是得说。

    常钢拍了拍楚君杉的背，对顾真说：“之前一些事君杉确实做得欠考虑，我私底下也说过这小子。得亏真真你大度。”

    之前的事，顾真虽然也有怨，但更趋近于一种“他去过好日子了我却没有”的阴暗情绪，后来知道楚君杉的日子也不过过，她还一阵唏嘘。

    既然他现在回来了，以后日子还长，她也愿意给常钢和楚君杉台阶下：“没事儿。大家都是同事，也是朋友，来日方长。”

    常钢笑了笑，又寒暄了几句，屋里边一片祥和的氛围。楚君杉在一旁没怎么说话。他知道顾真会为他换位思考，也会希望他过得好，但她一定也因为自己抛下她伤心过。

    他也终于明白，人终究是无法舍下自己的挚爱的，无论结果如何。大不了他就当金岳霖，就算得不到，也守着顾真一辈子。

    出了办公室，趁着工作时间，楼层里的人都在各自忙碌，走廊静悄悄的，楚君杉悄默声地牵住了顾真的手。

    顾真瞄了他一眼：“喂，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楚君杉耸了耸肩：“那我会保全你的形象，站出来说是我臭不要脸勾引你的，你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顾真憋笑道：“你现在觉悟挺高啊。”

    楚君杉神色坚定：“我不会再抛下你了。”

    顾真一愣，反将一军：“那如果是我先抛下你呢？”

    楚君杉思索片刻，露齿一笑：“那我就帮你绿了他。”

    顾真无语。如果未来她把楚君杉这条从长相到身材都踩在她性癖上的美男鱼踢出鱼塘，海王从良，楚君杉却还一个劲在她身边晃，往她脸上凑，短时间内她能守住，时间长了……她对自己也没信心。

    她不禁问道：“好吧，绿完他之后呢？早晚会被抓jia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