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靥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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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靥彩 Summary:结局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忙碌起来,人就亢奋,是到了晚上,捧着汤碗小口啜饮姜糖酒酿时,肖铎才感觉到了疲倦。老姜的辛味从舌头一路烫到肚子里,暖烘烘的,有一定点儿过头,正巧这一丁点儿过头,就像睡到后半夜仍旧旺盛的炭火,教人有点躁动。 “先生做了首辅,也不知道要不要换宅子。”肖铎打个哈欠,“从前有过的一二个首辅都不曾更换,不过他们在京里的宅邸本就很大。先生这处小了些,地段也不好。” 今日暴雪,京里人对于暴雪天吃炙rou有种古怪的执着。剑书看谢危不想有心思做饭的,就从外面rou铺买了现成片得飞薄的羊rou,将炭与炙网放好,放了两壶果子露在边上,自己拽着刀琴去后头吃了。 谢危果真没有做饭,只给肖铎煮了一碗姜糖酒酿,真就只有一碗。 “你现在还没有宅子。” “怎么突然说到我?” 谢危片刻后才讲:“只是忽然想到……如果你有了宅子,大概要搬出去了。” 他的想法其实很杂,因为脑子里一瞬的念头本就是无序的东西,人要将这些无序变成有序,过程之中,有许多就被抛弃了。谢危从前会把自己刚刚说出口的当做无用的东西,现在对着肖铎,就不会了。 肖铎点点头:“是这样。”而后笑得险些被酒酿汤呛到,“我要时时来监察谢首辅,想必买宅子,也要买在谢首辅家附近,才算方便。” 说罢他就正经吃东西,不知道是老姜气味太重,还是把体内寒气激出来了,吃了一会儿就打了四五个喷嚏。过晚饭歇了会儿,热水烧好,谢危要他去泡一时,连洗澡水里都丢了个药包。 肖铎大大方方脱了衣服,谢危反倒不好意思,半侧过身体,一派君子模样。只是这儿没个屏风,真要不看,也是很难。肖铎拆散了头发,梳通之后才进木桶泡着,舒舒服服叹了口气,只留个脑袋在水面上。头发漫湿了贴在脸颊上,乍一看像个年岁不大的女子。 “先生要来一起洗吗?”肖铎浮上来些。 谢危仍旧是犹豫一下,才把心里立刻涌出的话说出口,“好。” 将水舀出来一小桶,纵然如此,谢危进去时,也涨得溢了出来。肖铎坐在他腿上,将头发撩起来搭在旁边,谢危就浸湿十指,轻轻替他按揉头皮,而后将头发一绺一绺分开细细的抚摸着擦洗。肖铎被他按得昏昏欲睡,想着等会儿还得派个人去鹿鸣蒹葭那条暗道外面接萧定非,就把谢危的手拽下来一只。 谢首辅不事生产,除了不远庖厨之外,其余体力活儿没怎么干过,因此肤色不深,热水泡了一时,红纹对比之下更加鲜艳了。 肖铎上回见自己摸了就开花,这回难免好奇,这里摸一下那儿碰一下的,当真是跟他触碰到的地方就开花,若是本来没有藤蔓,周遭的就要长出一截来。他觉得很有意思,又以为谢危没看见,不住笑着戳来戳去,实则谢危感受到他忍笑时的颤抖了,也看见他故意往原本没长藤蔓的地方戳。 谢危很喜欢。 他知道这时候应该表述出来,不过斟酌片刻后,他认定这样的情形也许默默看着更好,倘或说出来,也许肖铎就要像是花朵上的蝴蝶,或是偶尔落到窗棂的小鸟,被人无意识的靠近惊走了。 肖铎把他小臂戳得开满了花——不是一片通红,皮下的蕈种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会为了新开的花朵让开路,因此只是浓密的一片单色的花丛。实在太有趣了,肖铎忍不住试着将脸贴在谢危小臂上,而后他猛地抬起头来,转身到另一边,不坐在谢危腿上了。 肖铎红着脸道:“先生不正经。” 谢危那物早已硬了。 看着肖铎的脸,谢危更没法自控了。 肖铎脸上的红色只有小半是因为羞涩,他贴着谢危手臂时,谢危手上的荼蘼花藤似乎印到了他的脸颊上,此时正慢慢消退,但仍旧明显。 谢危道:“是这样。” 肖铎看他一会儿,慢慢挪回去,仍旧坐好,两腿夹着谢危的东西,要他给自己洗头发。两人在浴桶里安静玩闹了半日,到水都冷透了才出来。给肖铎擦干身上,穿好了厚实的寝衣,围着炭笼将头发烘干,肖铎在靠墙的小桌上找到谢危落在这儿的发簪,潦草盘起来,喝了点茶,才晃晃悠悠同谢危一起回卧房。 谢危是想去东厢小院的,只是下暴雪,太冷了,走过去难免沾染寒气。他自己的卧房太空,不像人住的地方。 但肖铎不介意,肖铎上床后自觉靠里。外面雪盖了许多声音,夜里格外静谧。 “呀。”肖铎短促惊叫一声,抓着谢危的衣服披上,踩着鞋走出去,在廊下打个唿哨,便有人翻下来,险些被刀琴袖中小箭射中。肖铎忙说:“是我的人。” 刀琴这才把窗关了,继续睡觉。 肖铎朝那昭定卫说:“沿着往皇城西北角的路找一找,看有没有人,兴许万岁爷今天要偷跑出来。” 那昭定卫闻言有些不信,不过还是去了。 肖铎这才放心,回去屋里,钻进被褥中,自然就贴上谢危的身体。 “先生好暖。”肖铎倦倦地说。 谢危摸他却有些手脚发凉,不是吹了风自然的冷,像是身体阴寒。继而,谢危想到在通州时,邓晞岳提到过肖铎还吃着别的药,自己当时并不在意。 这会儿要在意了。 因此,他问说:“你还吃什么药了么?” 肖铎应声,“抑制长胡须的药。” 谢危明白缘故,又问:“还在吃么?” “一个月一粒。” “这个月吃了?” “唔……还没有,事情太多,忘记了。”说罢,肖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唇上有一点很浅的绒毛,就像小孩儿胎里带出来的那种,不贴着脸颊都看不到。 这样一想,肖铎都不敢肯定是药物作用,还是自己天生不会长胡须了。 “不要吃了。”谢危说完,觉得命令的语气太重,“以后就不要吃了吧?” 肖铎道:“停一二个月试试,若是没有变化,就不吃了。” “请邓先生替你看一看。” “唔,好。”肖铎脚趾在谢危小腿上蹭来蹭去,故意打圈。 谢危有些拙劣的试图抗拒,最后不知怎么的,两人就行起房事来。谢危握着肖铎的胳膊,低头衔住他奶尖,吮了一下,待小巧的奶头挺立起来,才用牙齿咬着拉扯。肖铎自己伸手去下头抚摸阴蒂,揪着阴蒂环。 “唔……先生!先生做的玉拶子好了吗?若是有剩下的料子……唔嗯…我要拿来用。” 他要谢危看他的下身,阴蒂被穿刺玩弄刺激得发育了,看着rou感十足。这样饱满的阴蒂,若只搭配一只细细的银环,仿佛有点简陋。 谢危道:“好。” 他也看到了肖铎小腹上的反桃,仍旧是闭合的锁。 没关系,这是他应得的。 谢危心中有些苦涩,但肖铎看出来了——肖铎说:“我这个纹路没有什么变动,先生要进来试试看吗?”说罢,他屈起双腿,两指分开yinchun,天真而无辜地看着谢危。 谢危颅脑一热,按着他小腹就挺了进去,肖铎疼得轻喘一下,而后扭着身体寻个舒服位置,搂住谢危的脖子,看他像是野兽一般在自己身上耸动。肖铎觉得很有趣,也很爱谢危这般模样,先生人后也不爱露出本相,自己见着许多。 不多时,肖铎就被他顶得没法思索了,只好仰躺不住呻吟。萧定非不在,刀琴和剑书隔得又远,他就能放开了声音。谢危阳物入体,恰好顶到反桃纹最上头,像是要把这只皮rou上的锁顶开。肖铎有些惧怕,又忍不住要摸。 这样粗这样长的东西,在自己肚子里呢。 肖铎着迷了一样,隔着肚皮体味冠头顶上来的快乐。 他想着兴许阴蒂单一个环儿也行,不过再牵一条链子更好……不是男人也有用锁精环的么?给先生戴一个,推到rou具根部,同自己的阴蒂环连在一起,进进出出就扯着自己。 或是要先生给自己买下头用的首饰,只是下头用什么首饰好呢?要了做玉拶子的边角料,琢个小佩倒是可以,但也不能只有一件。 肖铎想着,不妨被谢危抵着胞宫射了个痛快,一时双眼上翻,叫都叫不出声,只能濒死似的,从喉咙里发出些甜美的声响。他高潮时,小腹上的反桃果然变了,下头并拢的桃尖敞开了,愿意由人长驱直入似的,里面的锁纹被花撑开。反桃里开满了花。花木就是这样的,任它们生长,黄铜玄铁的锁扣也能撑开。 谢危捧着肖铎后脑,温柔地亲吻了起来。 一夜畅快后,两人睡得香甜。谢危梦中见了小丞,小丞坐在炕上,用狗尾巴草编戒指。编好的戒指套在了水仙花叶子上,见谢危来了,就从上面挑挑拣拣,选一个最好看的,递给谢危。 是只毛茸茸的小兔子,三根狗尾巴草,两根作耳朵,一根绕成兔子头。 因刚同肖铎心意相通,又行了体贴的房事,谢危见小丞有些羞愧。他抱着小丞,倚着墙壁,只用被子搭住膝盖往下。 小丞嘻嘻笑着晃狗尾巴草:“哥哥喜欢我。” 谢危重复道:“我喜欢你。” “度钧哥哥还要给我做玉拶子呢。”小丞高高兴兴把狗尾巴草举起来,险些打到谢危的脸。 谢危忙说:“那玉拶子不是给你用的。” 小丞便不高兴了,道:“怎么能不是给我用的呢?明明说了……” 谢危哄他也不管用,小孩子就是这样执拗,但谢危又不能真的用拶子去夹一个七岁小孩儿的手,哪怕他要用玉拶子夹肖铎的手指,也只是情事玩闹。谢危只好说:“你有别的,给你别的。” 小丞猛地转身,两手按在谢危胸口,眼珠闪闪发亮。 “度钧哥哥要给我什么呀?” 谢危也想不出,见了小丞耳垂上的孔洞,忽而有了想法。 “和小丞一样,扎个耳洞好不好?”谢危放软调子。 小丞抱手思考一会儿,才说:“嗯。” 仍旧是两人一起玩,去外头玩雪,捡了光滑圆润的石子来玩抛石子。雪和荼蘼花瓣一起掉在地上。 待小丞乏了,谢危就抱着小丞睡觉。 临睡前,谢危隔着桐油纸糊的窗子,看到外头明明一团的月亮,“我不在的时候,小丞一个人吗?” 小丞抱着他的手臂,含着他的食指,声音就有点模糊。 “度钧哥哥不在的时候……唔,已经记不得了。度钧哥哥从第一次来,就总会来找小丞。” 谢危便想到了这其实是肖铎的梦境,因此只有肖铎做梦时,或是入睡时,小丞才会“有知觉”,而肖铎的休息时间,大多是同自己重叠的,因此自己会在小丞的梦里,因此小丞才会说自己从第一次来,就来找他。 谢危想:我以后要同肖铎一样的作息。 肖铎也是这样想的。 他刚进到小先生的梦境里,就被花瓣砸了个两眼懵。荼蘼花轻巧细弱,但那么一大捧直接掉到头上,还是有点儿冲撞的力道。 小先生脸颊通红,蹲在台阶上,看到肖铎,就捂住了双眼。 “小先生?”肖铎好奇道,“怎么啦?” “喜欢jiejie。”小先生声如蚊蝇。 “倘或你肯叫我一声哥哥,我更欢喜。” 小先生想了想,摇头拒绝,“jiejie。”他掀起自己的袖子,给肖铎看手上的藤蔓,又装着可怜,“jiejie身上也有吗?” “有。” “我想看。” 肖铎咬着嘴唇,想到不过是个孩子,理应无事,就把衣服解开,给他看自己小腹的纹路,谁成想不是原先紧闭的反桃,乃是开满荼蘼的开口桃,且荼蘼花像是顺着那开口往下掉似的。 或是说,花太多了,开得反桃里盛不下了,只好往外流淌出来些。 因着花朵在流淌,肖铎只解开衣服,就看不到全貌,见小先生好奇盯着,他只好将裤子也往下扯了扯,未成想腰带系得松,竟然扯开了。 他还没来得及捂住,小先生已经看到了阴蒂上亮晶晶的环儿。 “那是什么?”小先生问道。 肖铎不好意思,半日才说:“装饰。” “太素净了。”小先生道,“我要送你好看的!” 肖铎胡乱点头,好在小先生说完就罢,抓着肖铎的手指,要他去听自己弹琴。小先生比先生坦诚许多,断断续续弹奏完,就大声告诉他这是《凤求凰》,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凄美爱情,但他不学最后几段,因为这两人结局不好,但他和肖铎要好。 肖铎听他童言无忌,又好笑又心暖,逗着小先生说,“那有什么其他的曲子么?” “我……我正在想有什么是弹了给人求爱的。”小先生耳朵通红。 肖铎坐到他身边,拨了拨弦。回头看小先生正扒在他身上弄头发,已经把发冠取下来,将头发扯散了。 “小先生做什么?” 小先生不说话,只把肖铎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一束一束编在一起。 “结……结发共枕席,我和你先结发了,jiejie就不能和别人结发了。” 肖铎抿嘴,眼睛笑得弯弯的。 他扯散一束,还不等小先生露出失望难过,就将两人的头发打了死结。 “要这样。”他细声说,“先生要同我成婚吗?” 小先生点头。 “纳币请期可不好说,正经成婚是要官媒来说的,先生这么做,要身败名裂了。” “我才不管呢。”小先生气鼓鼓道,“我要同jiejie成婚。” 肖铎笑眯眯的,应了下来。 “那我就等着先生了。” 如此一夜醒来,两人心里都怀了事情。谢首辅今日走马上任,立刻就有许多政事要忙,肖掌印上午处置完了年节上内廷的事情,下午又去看早年首辅享什么恩荣。萧定非半中间来过一回,肖铎行过礼,他心里一热,就拍着胸脯说自己也干点儿什么。肖铎就拣与朝政有关的几本旧年案卷给他,萧定非两页看了两刻,第三页刚翻过去就往桌上一放,溜得没影儿了。 晚上萧定非留他用膳,肖铎本想推辞,又一考虑,觉得萧定非一个人在宫里,也的确孤单,就陪他吃了一餐。饭后萧定非神神秘秘道:“我今日要走鹿鸣蒹葭去了。” “万岁爷不是昨日就走了么,冰天雪地的穿了个单衣,若不是奴才手下人过去找,早冻死了。” “……你没跟度钧说吧?” “没有呢。” “那就别跟他说了。” 肖铎叹气,“万岁爷,出去玩儿也看看外头起不起风。这样的天,放匹马在那儿也不好,马冻死了还得收拾。” 萧定非眼睛放光:“你可真是好!竟然还给我留马!” 肖铎又叹一口气。 他想着若是买宅子,兴许不要买在首辅家附近,或是买在靠近皇城位置,皇城下面四通八达的废弃密道修一修,总有一条能修到自家,倒是萧定非走下头出来,多少安全一点儿。 只是这样,就没法同谢危住在一起了。 萧定非这脑子,的确很会转。他也和肖铎想到了同一点,因此勾肩搭背地要求肖铎买皇城左近的宅子,而且用他那明明能写得很好看却故意写成狗爬的字,写了继任以来的第一封圣旨。 这圣旨被肖铎润过色,因此没有很狗屁不通,不过中心只有一点。 ——肖掌印要时刻监察谢首辅,因此首辅府扩建后,要有一个小院专给肖掌印居住,肖掌印住不住,那是肖掌印的事情。 萧定非将圣旨拍到肖铎胸口,又很是仗势欺人地摸了摸。 “朕这会儿要你肚兜,你就得给了吧?” “万岁爷说笑,哪有太监穿肚兜的。”肖铎冷静道。 “你肚兜带子都露出来了,这件还是我买的!” 肖铎轻咳一声,“你趁着先生不在,问我要肚兜的事情,我也没告诉先生呢。” 萧定非面色一僵,“我说呢……度钧怎么没有对我横眉冷对。罢了罢了,不要了不要了。你白日若是进宫当差,多来陪我一时也好,这儿人都没趣儿,我看后宫有几个年轻太妃倒是好玩儿,只是差了辈分。哎,有个姓步的还自己攒了套叶子戏呢,我不好意思直接去问,要不你帮我问问?求你了——我真要烦死了。你可想好,我若是烦死了,或是烦跑了,麻烦的是你和度钧。” 的确是这个理。 肖铎只好说:“我帮你去问,但你不要对人家动手动脚,不然要挨言官参奏的,他们说话很难听。” “没事儿,我和他们对骂。”萧定非很自信,“论骂人,我还没输过几回呢。” 肖铎看了看水漏,再不回家,就赶不上同谢危一起洗澡了。 “奴才告退,万岁爷今夜不要出去,还是要下大雪。”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