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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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看到他人失控的模样。 第一个指节被纳入的时候,你感到郭嘉的呼吸一滞。这种与世俗道德相悖又带着疼痛的陌生行为常会使身体做出违抗本人意志的表现,郭嘉的紧张与不适使你越发愉快,因为比起梁东夜色中的那只披着人皮的鬼,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凡人。你看见了在辟雍上学的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你看见了身为人的郭嘉,而不是那个在阴影中cao纵着时局的鬼魅般的谋士。 你耐心地开拓着狭窄的隧道,同时探索着周围的软rou,寻找那一处特别的所在。你毫不留恋地离开郭嘉的嘴唇,又凑近他的耳后,嗅闻着还未完全消散的皂角香气,轻吻覆着薄薄一层皮rou的完骨,又一路下滑,经过凹陷的翳风xue,含住了他的耳垂,用舌尖戳着小小的耳洞。郭嘉的喉中漏出压抑不住的呻吟,你似乎感受到了他脖颈的振动,只可惜你没多长一只手,探入他的口中,更亲密地感受他身体细微的反应。 旱道之所以有这个名字,便是因为它不会自己分泌润滑的液体,就算是在里面藏了一个可以获得强烈的快感的部位的男人也不例外。开始亲吻和啃咬郭嘉的颈侧时,你感到衣物被沾湿。你不顾他无力地环在你后颈的手臂的挽留,直起身向下看去,发现他只有一点点硬度的性器正可怜地吐着水。虽然油膏仍然发挥着它的作用,但你还是抽出塞在郭嘉身后的手,握住了柱身,逼迫它吐出更多。yin猥的水声越发响亮,郭嘉的头向后仰起,瘦削的手紧紧抓着牀单,涨起了青筋。 你到底没有让郭嘉直接射出来。当他的yinjing有痉挛的倾向时,你松开了手。你发现郭嘉似乎松了一口气,并没有因为未能达到快感的顶峰而不满。 他放松得太早了。你完全没有体谅他刚刚才差点高潮的意思,沾满他体液的手就再度探入了他的肠道中。充足的润滑和先前的拓荒使你轻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但你并未满足于此,而是退出后并起双指再顾。这次你没有只追求深入,两指使你开垦的效率几乎翻了倍。你在床上的风格本就偏向粗鲁,此时又心有郁气,手下便更加不留情面。 你的手指终于触到了一处不同于周围软嫩的肠rou的柔韧突起,与此同时,郭嘉像是被惊吓到了似的,猛地挺了一下腰。 “出去!”郭嘉难得慌乱地抓住你的手臂,用沙哑的声音说。你只觉得他的破音挺滑稽的,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你本不打算搭理他,但你突然想到了更有意思的场景,便貌似良心发现地听从了他,却在退出那处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挽留你的罅隙的下一刻把人翻了个身,令他背对着你。你扯下郭嘉的外氅和中衣扔到地上,把他剥得像只即将被献祭的裸羊。他披散的长发也被你拨到一旁,你的指尖划过他因消瘦而突出的脊椎。与不时要亲自上战场或潜入的你不同,四体不勤又病弱的文士有着光滑的皮肤,唯一一处伤疤就是早上刚在后腰处留下的小小烫伤。你轻抚着那个花瓣一样的红痕,引起这具单薄的身体一阵战栗。 你用软枕垫高了郭嘉的腰。理所当然的,你又一次侵入了他,并且直接找到了他的精室。在情欲的冲击下,他看上去几乎遗忘了一切算计,徒劳地想要向前爬去,妄图脱离快感的深渊。但你掐着他的腰更加深入,上身也压在了他的背上,你忍不住咬上他的颈侧,几乎咬出了血,野蛮而原始的姿势仿佛两只交媾中的野兽。 “原来郭先生这样的人,在床上的模样也与常人并无不同。”你凑近郭嘉的耳畔,说。 他没有应答,你只听到了他紊乱的呼吸声。你伸手捏住郭嘉的前颈,强迫他仰起头,释放了你早就酝酿好的恶意: “曹瞒很符合你对英雄的期待吧?不仅天子见了他都快纳头便拜了,还对你这种人都委以重任,可比我这个多疑又小气的乡下亲王大气多了,看着更有平定乱世的可能。不过,刚对袁术宣战,就急急忙忙地又想对付徐州,这样真的好吗?哎呀,瞧本王这记性,竟忘了这计划说不定是郭先生的手笔,毕竟连先生本人都迫不及待地到了我广陵王的床上了。郭先生的计划听起来再离奇,可都不能小觑。 “说起来,先生对以色事人如此熟练,是因为经验太丰富吗?让我想想,荀彧、袁绍、董卓、郭汜、曹cao……唉,先生服侍过的人太多了,可不止三姓家奴了,本王记不清了。先生自己可还记得哪位主公是你最满意的床伴吗?” 你当然知道郭嘉看起来是个谄上的无赖,实际上却视入不了他眼的人为腐草朽木。以他的智计,实在用不上以身做饵,屈辱地在无用者身下承欢。两军僵持时,常会让人在阵前叫骂以让对方在盛怒下做出不智之举,你也根本不觉得自己在言语上羞辱目的不明又有旧怨的郭嘉有什么问题。 大概是你太用力了,他的呼吸越发困难,嘴唇也因充血变得像即将萎谢、盛开到极致的红色月季那样糜丽。你知道再不放开他,他的整张脸都将会通红,包括眼睛。但你还是在愤怒、恶意与情欲的驱使下,趁着他的脸还未丧失美感,吻上了他的唇,不顾这扭曲的姿势几乎要将他的脖颈和腰一起折断。 你塞在他后xue里的那只手也没有停下。他身体的颤抖透过已经沾上你自己的体液的衣物清晰地传来,如果不是不方便,你真想脱下层层叠叠的亲王服,用自己的皮肤更真切地感受他肌rou的每一次紧绷和每一次不自觉的战栗。从来都从容不迫、几近把一切都纳入自己的算计中的谋士此刻的失态令你格外着迷,你享受着把玩他生命的感觉。得到满足的施虐欲引发了rou体的兴奋,你忍不住夹起腿,在郭嘉身上磨蹭着,达到了灵与rou双重的巅峰。同时,你闻到了一股石楠花般的气味。 这种粗糙的磨蹭并未让阴蒂足真正满足,高潮很快便如潮水般褪去。你不是不能坐到郭嘉的脸上以寻求更大的刺激,只是你实在不愿意平白让人有伤到你的机会——虽然女阴被咬伤大抵不如男阴那般致命,但这种地方的伤口会对你的行走坐卧造成不便,还是尽量避免这个可能为妙。 尽管精神的高潮会更持久些,但你发泄完后还是从郭嘉身上下来了。你坐到榻沿上掏出心纸君叫水和送你回卧房的步辇,却得到阿蝉已经替你吩咐过了的回复。你用没进入过郭嘉体内的那只手尴尬地捂住了额头。 你用郭嘉的衣服擦了擦手后才终于提起察看他状态的兴趣。郭嘉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听到了他还未彻底平稳下来的呼吸声,你差点要以为他死了。想到趴伏的姿势也会影响呼吸,你便把他翻到正面。你本以为他在被这样对待后会闭起眼睛不愿看到你,却见他仍像之前那样凝望着你。你未在郭嘉脸上看见赤裸裸的仇恨与厌恶,但你以己度人,觉得他应该是要开始恨你了。但你不在乎。无论郭嘉恨你与否,他都会针对广陵,只是如果说你原本还有悄悄把郭嘉藏一段时间的想法,现在则开始思考怎么让他“偶然地”落到深恨他的杨修手里。 在此之前,为了让你今晚相当有限的睡眠能更舒心些,你决定继续逞口舌之快。 “比起吹枕边风也是郭先生计划的一环,本王对此倒有个更浅薄的猜测。”你抚上郭嘉汗湿的脸,体贴地帮他把粘在脸侧的碎发撩到耳后,“男人常常通过救风尘和逼良为娼这两件事反复确定自己的权威,因为这种事的成功对他们来说意味着‘征服’。许多男人把‘征服’不同的女人当作自己的勋章,尤其是常年流连歌楼的那一类。 “不才这个女亲王在如今实在有些罕见,在我成为阶下囚甚至弄死我前与我春风一度,多是件风流乐事啊,而且还是个持久的谈资。我知道男人间常会调笑着交流逛歌楼的事,拿女人的痛苦来取笑。好像他们并非是从同为女人的母亲的胯下出生,而是从父亲的魄门里爬出来的……啊,这种东西他们大概是理解不了的,因为他们除了不把女人当和他们一样的人,也不把贵族与官员外的人当人。平民对他们而言只是压榨后会产生钱粮的器物,是放在军队前的牺牲品,也是战争后给兵卒放松的玩物。 “在他们眼里,没有权力的母亲尚且只是父亲的附属品,亲姊妹是父亲、自己和她们未来的丈夫的附属品,妻子更是自己的私有物。那么,甚至会被平民男子压榨和欺侮的民女就更是非人中的非人。” 你忍不住叹了口气,但很快就换成了轻佻的笑容,道:“本王实在有些困了,一不留神就把话题扯远了。都怪奉孝如此热情……奉孝不行,宫里的黄门也不行,但这不影响黄门去欺辱宫女,男人真是只有死了才会老实。你说是吗,奉孝?” 男人常会因为下身的隐疾被人挑明而暴跳如雷,你俯下身,想看看郭嘉的表情有没有因此而产生你想要的变化。 可是,你只看到了他的平静。他抬起手,无力地轻抚你的脸,道:“没事,我在听……我说过,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替你分担的。” 现在,郭嘉的身上满是掐痕、擦伤、不知撞到哪留下的红痕……你知道过不了两天,大部分痕迹就会变成淤青,让他看起来更加凄惨。他眼下虽然还能同你说话,但意识显然已经开始模糊。 人毕竟是人,再优越的智谋都会受到病弱的身体的限制。你想着,拍开他的手,准备直接回去,视线却忍不住在他的伤痕上徘徊。虽然行房时会粗鲁些,但你认为自己对床伴总体来说还算温柔,也许是困倦使你对他升起了些微妙的恻隐,再加上你还算满意他的味道。你看了看被你们的胡闹弄得一片狼藉的床榻,捡起地上的外氅裹住了郭嘉。 只是他的外氅虽然宽大,那双瘦骨嶙峋的脚还是露在了外面。郭嘉瘦归瘦,个子却高挑,脚也不算小。虽然形状和线条都称得上漂亮,但不够玲珑的尺码看着总是多了几分粗笨。你在让他受风病死、放在原地脏死、就这么扔出去等死和帮他穿鞋间踌躇着,最终勉为其难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挟起他的靴子,胡乱套在了他的脚上。 “奉孝可真是有面子,竟然让本王为你穿鞋。”你不快地说。但郭嘉没有回应,你转头望去,发现他不知何时昏过去了。 刚才摸上他的脚踝和小腿时,你却说不上有多少厌恶,反而想起了这双腿在不久前的纠缠间绕在你腰上的模样。 你抱起郭嘉走出房门,坐上了早就等候在院外的步辇。 抬辇侍从的动作很稳,步辇的律动仿佛摇篮,你的眼皮变得沉重,头也总忍不住往下垂去。仅供单人乘坐的步辇没有郭嘉的位置,他只能待在你的怀里。你的手随着你意识的松懈越来越放松,在感到原本均匀分布在腿上的重量愈发往一侧倾斜的时候,快要睡着的你悚然一惊,忙不迭把即将滑出辇外的郭嘉捞了回来。 为什么要带着这个人呢? 你的手无意识地抚摸着文士缎子般的长发,混沌的脑子无法给源于欲望的行动想出个合理的解释。刚才从他身上汲取到的满足与愉快仍释放着影响,甚至在过去留下的仇怨中放大了。曾经把几乎所有人当作棋子随意拨弄的棋手孑然一身地来到广陵,虽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可结果是他将脆弱的脖颈放在了你的手上,由你决定他的生死,像一只被献祭给神灵的羔羊。 此时,郭嘉气息奄奄地躺在你的怀里,他的身体像刚死的尸体那般柔软,你如果不让他的头靠在你的肩上,也不扶着他的后颈,他就会像没了骨头似地大幅度地后仰,仿佛一只垂死的天鹅。你不禁凑近亲吻你在他脖颈上留下的掐痕,全然不顾没有遮挡的步辇会使隐藏在暗处的人和鬼看到你荒唐的行为。你留恋着他偏低的体温、微弱的呼吸,还有似乎随时会消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