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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今日,文官们是打定主意要将沈瑄参到除爵,兴宁伯自己跳出来,就别怪他们顺便一起拉下马。都是武官,也都是跟随今上起兵靖难,据闻同高阳郡王也交情不匪。想到高阳郡王,少数人双目微闪,正愁找不着机会,兴宁伯自己找死,可怪不得别人!赵纬等人如看死物的眼神并未激怒孟清和,龙椅上的朱棣也没发话,显然不打算如了赵纬等人的愿。孟清和仍然在笑,只是笑中带了更多的冷意。站在沈瑄身边,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用不着生气,找死的是谁,很快就能见分晓。“对太-祖高皇大不敬?”孟清和摇头,反问道,“赵给谏亲耳听到了?”“本官亲耳所闻,当殿同僚也是一样!兴宁伯还想否认吗?”“赵给谏当然听错了。自始至终,孟某只询问了诸位参奏沈侯的条陈,哪一句提及了前定远侯?”“兴宁伯曾言定远侯之长辈……”“对,孟某的确提及定远侯之长辈,但诸位如何认定孟某说的一定是前定远侯?”孟清和笑了,笑得很是纯良,“既然再次提到这里,那不妨多问一句,赵给谏及诸位参奏定远侯立身不正,有长辈不教之故,没错吧?”“这……”言官们有些犹豫,只要不傻的,都能发现孟清和死咬住这句话不对劲。反应更快的,如杨士奇和杨荣已是脸色骤变,想要出言挽回,已经来不及了。不等赵纬点头,一个愣头青已经代他出言,“便是如此,兴宁伯有何话说?!”“哦……”孟清和拉长声音,意味深长的看着出声的愣头青,“敢问这位,姓甚名谁,什么出身?”说着,故意敲了敲脑袋,“孟某对无关紧要之人一向没多少记性。”“你!”愣头青大怒,愤然道,“吾乃建文二年进士,二甲十六名!户科给事中……”“建文二年?”在孟清和怜悯的目光中,愣头青终于察觉到不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色发白。“陛下,臣不是,臣……”自靖难起兵,朱棣就不再采用建文年号。登基之后,更是诏令天下,改今年为洪武三十五年。当殿说自己是建文二年进士,还自以为得意,这是没有摆正心态,犯了严重的思想错误!往大了说,是不是怀念建文,对今上不满,想造反?愣头青抖如筛糠,还想解释几句,永乐帝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冷声道:“拖下去。”殿外的大汉将军如虎狼一般奔入,铠甲摩擦声似直接砸在言官们的心头。右班武将们各个摩拳擦掌,眼带杀意。若非顾忌身份,他们很乐意替代大汉将军的工作,把殿中蹦高的言官全都拖下去,大嘴巴子招呼!愣头青被拖走了,从其惨叫程度来判断,大汉将军们对工作相当尽职尽责。奉天殿中,言官们都有些愣神,很多人开始后怕。他们只是一股脑的想要参倒沈瑄,压制武官,压根忘记了今上不是个能被轻易左右的天子!如果朱棣好说话,也不会举旗造反和侄子抢皇位了。被拖下去的愣头青明显是个警告。皇帝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他的地盘,他做主!管你是给事中还是御史,惹怒了他,该拖不耽误。不少人萌生了退意,赵纬心中不祥的预感也愈发强烈。可有人不容许他们后退,一步也不行。“赵给谏,”孟清和的声音清朗,说话的语速不快也不慢,听着十分舒服,可话中的内容却让赵纬等人惨白了脸,“赵给谏知道定远侯是什么身份?今上义子,太-祖高皇帝义孙!”“赵给谏参奏定远侯上梁不正下梁歪,到底是对谁有意见?”“定远侯违制,修身不谨?定远侯年少从军,随今上出征漠北,靖难除jian,被今上多次夸奖麒麟儿!且家宅府邸均为今上所赐,府内护卫之数由今上亲定,何来违制一说?又何来不正不修?”“相反,”孟清和冷笑,“赵给谏身为从七品,府宅三门三架,门上不是铁环,而以黑油锡环,违制的到底是谁?!”“太-祖高皇帝中典例记载,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以赵给谏所行,剥皮充草亦不为过!”说到这里,孟清和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视殿中言官,尤其是刚刚叫嚣最欢的几个,高声道,“太-祖高皇帝明令典章,官员品级俸禄,家宅妻眷,详列条目。诸位在次参奏定远侯种种,想必都是修身齐家,两袖清风,没有任何污点可查?只不过,孟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某些事,却和诸位的君子之风极不相符啊。”“兴宁伯……”有人出声,想打断孟清和的话。声音不算陌生,扫一眼,解缙?孟清和撇嘴,转头,压根不理他。他是打定主意让这些文官吃个教训,敢找别人麻烦,就要做好被反扑的准备。在河边走还想不湿鞋?想得美!孟清和平举朝芴,再对朱棣行礼,然后照着朝芴上做好的小抄一条一条往下念。六科都给事中和左右给事中,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落下。府邸违搭乱建,只能开一个门的却开三个门,参!角门?角门也不行!是门就参!后宅不宁,妻妾数量严重超额,参!婢女?那也不行,婢女生的孩子管你叫爹?问题更严重,必须参!下班后不回家,流连风化场所,简直视太-祖法令为无物,一定要参!曹国公武阳侯也去?呔!证据确凿,人证都有了,还是自己供出来的,不参你参谁?至于曹国公和武阳侯深入风华场所体察民情一事,再议。车轿用的布料不对,参!不下雨在城内打伞,参!公服尺寸不对,参!瘦了,衣服来不及改?孟清和摇摇手指,这不关他的事,总之,证据在手,就参你了,你能怎么着吧!一路参下去,从头到脚都能被孟清和挑出毛病,且有真凭实据,还有和太-祖成法为依仗,相比之下,言官们对沈瑄的各种捕风捉影,各种据说,完全站不住脚。不过是一个人,朝堂上的局势却在顷刻间发生了改变。文官傻了,当真是傻了,眼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