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yin妖/拳交

    这妖怪要报恩，想必是轻易甩不掉的。既是草做的，便烧它个干净，被妖缠上，始终不祥。

    银齿莲将火掷在他冠发上，旋掌使其烧得更旺。而华月陶顶着这头蓝焰纹丝不动，良久，悲叹一声。

    “看来我确成妖物了，许是好事。”

    他拍拍脑袋站起来，那火焰扁作一层银箔飘落，在触地之前消弥得无影无踪。

    如此烈火，竟未损他分毫！

    银齿莲大惊失色，即刻抖出两柄剑攥在手里，一剑指额，另一剑指心，双剑齐出，迅猛穿他身躯。松手再cao起重斧，聚力横斩他颈与腰，生生把他rou身劈成三段。

    血液并未喷溅，落在地上的rou块之间穿梭着丝密绿茎，很快又缝回一体，除衣衫被裁去半截，其他皆完好如初。

    他抽下两柄剑，额上与心口的创伤在剑尖出体的那一刹也迅速闭合，不留一丝被刺入的痕迹。

    重筑血rou之躯的华月陶垂首跪地，将剑横在掌上，献宝一般地，双手呈给银齿莲。

    “娘子，你别怕，我不会伤你半分。”

    银齿莲瞳震唇开，身子一颤。

    显然不是喜悦，她看到了更可怕的存在。

    华月陶身后的雕窗掀开一半，多个形态各异的尸块拼凑而成的一只妖怪攀涌进来，碎烂腐rou被蛇草串连，滴滴答答掉着乌血和草汁相融的黏液。

    那堆笨重的rou液中，半颗浑浊眼珠对她眨了眨，一张缭乱却稍显完整的嘴舔着裂唇，弯成个怪异丑恶的微笑。

    它拖延地发出几人叠在一起的粗沉声音：“莲……血……你的血是我的，身子也是我的，我、要、吃、了、你。”

    银齿莲吓得脊背结冰，呆愣在原地，手竟颤得无法捏诀逃走。

    妖怪得逞地狂笑，朝她伸出膨胀黏腻的手，猛扑过来。

    不妙，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

    她眼前一黑，整个身子被裹进清香软草里。

    “我们走！”

    芳草香，糯软房，这是……

    妖怪的身体里？

    她再睁眼，人已在山洞。华月陶隔着篝火坐在她对面，安静地看着她，神色有些疲倦。

    银齿莲与他目光交接，总觉得那个眼神熟悉，看得久些，胸口还略略发闷，便移去看火光：“他和你，是同一种妖吗？”

    一觉醒来竟要人降妖伏魔，而她还找不出与之相抗的法子，老天怪会捉弄她。

    华月陶走过来蹲下，眼里有说不清的情绪，似是感伤，又似遗憾：“是，所以可否用摄心之法，试试如何才能杀死我？”

    “方才还说报恩，现在又想寻死？”

    老天还是和善，这就让妖怪主动送命的机遇来安抚她。刚才一时情急未用心术，没能施展她的绝技，现在倒是可以找找击败妖怪的制胜关键。

    银齿莲杀心再起，对他笑道：“也罢，我看看你这妖怪究竟报的什么恩。”

    她盯着他双眸，试撑开幻境，潜入他元知。

    眼仍是眼，山洞依旧是山洞。

    她将他眸子遮住，闭眼再试。

    竟也无用。

    此法对人百试百灵，对妖就……

    何其可笑，如今是人界强者，却又要她与妖斗法。她一介rou体凡胎，再是功法奇绝，也胜不过不死不灭之身。

    银齿莲揉揉眼，打个哈欠掩饰：“我……太累，改日再说。”

    华月陶点头道：“那我回去一趟，取些医具药材过来好好琢磨一番。”

    “你会医术？”银齿莲仍对刚才的妖怪心有余悸，忙阻他道，“需要什么？”

    他每说一样，银齿莲掌中就化出一样给他，无论哪样都是御用佳品。她直接从皇宫里凭空顺走物什，大概御医正要拿去煎药或诊治，也只能瞪眼看着它们消失不见。

    华月陶蹲在地上把杂乱堆积的“赃物”规整排开，柔声劝道：“娘子，我知你心善，但这些总归不是我的，若那边有急用……”

    银齿莲没耐心听他唧唧歪歪，驱力将物什升在半空：“不要便毁了。”

    “不可！”华月陶按下她的手，眼与手都用力地痛惜，“我要我要，多谢娘子。”

    银齿莲甩手抱臂，壮势哼道：“我暂且不杀你，既说了要报恩，今后便做我的仆从，别唤我‘娘子’，我听了烦。”

    “那我……”

    “叫莲主，我如今是你的主人。”银齿莲看着他驯顺的模样，心里算盘拨得飞快，“可有名字？没有我取一个给你。”

    此妖聪慧，极通人性，甚至比她这个凡人还重品性，留他在身边随时使唤，待那只丑笨的找上门，为她挡灾避煞倒也不错。

    “就叫长——喂，你怎么了？”

    “崇”字没来得及说，华月陶腾地跌下去，握住阳物坠在地上，硬骨酥融绵化，贴着粗糙石面蠕蹭，又摇动起身，似豆虫被按尾那般嘟翘起。

    那阳物在他手中越拔越粗长，青蟒似的绕过胯下，将腿紧紧绷箍着再挲进后阴。腹部脐眼处也破开衣袍，钻出条蛇草，一束分成两杈，在胸前咬两个窟窿，叼着粉乳吸嘬得啵啧作响。

    银齿莲见此奇观，攒眉欲呕，自觉后退几大步，一个趔趄险些磕在身后凸起的石壁上。

    “莲儿，离我远些……我，啊……”

    他惶乱闭眼，耳边尽是自己的yin靡气声，不知人已退避。墨绿汁液滑下唇角，远看似一笔翠玉斜靠着脸，末端轻挨着地。双乳从衣洞里提出来，乳rou扯高几厘敦坐着，形同上收紧下阔圆的釉白乳罐，汁水漫染，透出渐层薄绿，映着火光盈盈曳动着。

    下身亦是污乱中显奇丽，叫绿水浸湿的白净亵裤上半几近透明，双腿被缠得更狠，勒几弧rou胀撑起湿布，鼓凸圆滑，似瓷如玉，水泽却比冷物要柔润些许。顺着往下再看，髌骨与筋rou勾画着隐约的线，小腿覆着未沁绿的薄布轻轻颤动，仿若蝉翼振翅。他揪着腰下一角布料，指缝不断掖汁出来，滴落在地的都是青泪。

    美则美矣，但毕竟又是在自渎。动不动一副春药起效的态势，这草妖到底存着什么心思？想骗点阳气吸吸？可她满身的阴寒之气……

    原来如此，人有采花贼，妖也有采花妖！

    银齿莲挥手执剑，剑尖戳刺他胯下那团绿油油湿漉漉的蛇草，戳得他抖来扭去，嗫嚅着不成句的yin词。

    她置若罔闻，淡淡道：“yin魔，用这招祸害过多少姑娘的身子？”

    华月陶呜呜咽咽滚着身子，想辩白而不能：“不，我不是，莲儿……莲主，我渴得厉害，你……”

    剑陡然变成水，朝他瀑泼下去。他浑身湿透，该显露的不该显露的，全然显在银齿莲眼前。

    妖怪无血，激越时的肤色该是青的，却涨得处处绯红。刚才看得不真切，近看才觉奇异，难道是半人半妖？

    “不对……帮帮我……”

    银齿莲看他流着涎水的模样，忽地想起另一只草妖说的话。

    莫非他同样要人血喝？不如趁此机会试他一试，看他会否变作刚才那只嗜血魔物，真要变了，先他逃遁，躲起来便可。

    她指尖划破一条细口，血渗出来。

    果然，身上的蛇草嗅到血腥气霎时躁动不已，转而向她疯狂蔓延，爬到她脚边却停止行进，往后弯曲着立起来，绷得软尾滚浪般波动，似是有根无形的线将它们强硬拖拽住。

    能制住自己，应是个好妖。

    但她忍不住要再试炼他，手放在他颊边，待他凑过来又移至另一处，与他伸出的舌尖兜着圈子戏耍追逐。

    “你也要杀我吧？刚才口口声声唤着娘子，想借此吸我阴气再喝干我的血，是也不是？”

    华月陶摇头不语，猛吞涎水，神情甚是难耐煎熬。

    她更为肆意地贴近重新深入他后阴的那条蛇草，诱它滑出。它悬绕着血指，狂躁地胀大摆动，终是按捺不住，将她另只手卷捉进去。

    “你！”

    银齿莲惊呼着掐指欲逃，手却触到潮湿黏软的内壁，似rou般弹润，如草般柔茸，和缓地舔舐着她的肌肤，竟舒适得让人松弛不少。

    她往深处探去，湿热腔壁咬她更紧，骨连着皮隐隐被rou褶缩挤。触到块软rou，便捏住它旋拧着，再抠抓着甩弄一番，稠液在腔壁里翻滚拍溅，华月陶眼里噙泪，口中吮咬自己的指头，腰肢随她手掌的动作拼命扭摇，无尾也似鱼摆尾。

    涎水呛在喉咙，他喘得咳起来：“不……还是不行。”

    阳物变作的蛇草拍打着地面，荡起颇多尘屑，静静飘飞在空中。华月陶后阴裹紧银齿莲的手，牵连她跟在身后，艰难爬去摸出几根银针扎进下腹。

    罢了，嗜血便嗜血吧，毕竟也救她一回。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待他不发作了就想法子甩掉他快些逃走，免得做妖怪的人形血罐。

    银齿莲长叹一口气，踩下乱打乱舞的蛇草，取出黏腻湿手掐住他脸颊，将划伤的手指插进他嘴里。

    “草妖，念在你刚才救我，赏你喝一口，可别把我的血吸干了。”

    华月陶边吮边点头，银齿莲蹲在他身旁，看着他身上的蛇草渐渐褪去，重回寻常rou身。

    她抽出指头擦擦涎液，划开的那道伤口已消失不见，正端详着沉思，华月陶坐起向她拱手颔首道：“多谢莲主。”

    发情需以人血止躁，妖不愧是妖，总归是避不开要害人的。

    “鄙妖姓桃名狼，桃木的桃，豺狼的狼，字月华，莲主唤我‘桃狼’便好。”

    “妖怪也有表字一说？”银齿莲嗤笑几声，讽道，“月华二字甚是皎粹，你这yin魔也配？”

    草植姓“桃”还说得过去，起名为“狼”？妖界真是颠倒胡来，那狼妖岂不叫“叶”叫“木”了？

    她还想问个究竟，却见华月陶眼睫低垂，似是被她所言中伤。

    银齿莲生出些愧意，声音弱下去：“桃狼，你说救命之恩……我何时救的你？”

    华月陶仍不看她，接着诓她道：“莲主忘了，你幼时曾入林中嬉耍，不慎摔在枯丛里，破皮出血，便润活了我这株尸草。”

    确有其事还是诓她？这妖怪也知她把旧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对，必是诓她，以此博取信任，除喝血之外，许是有别的阴谋。

    银齿莲假作信服地点点头：“那另一只妖怪是怎么回事？”

    “是我造的孽。”

    华月陶抬眸看她，眼里的光微微亮着。

    “你放心，我誓死护你周全。”

    银齿莲被他瞧得rou痒皮麻，拍他一巴掌，将他推倒在地：“你又死不了，还是快想想怎么治他……”

    她忽而顿住。

    “等等，我是逃了，他不会去喝别人的血吧？”

    她说罢又悔得轻轻给自己一巴掌，自身性命不保，还有闲工夫去管顾别人，纵是别人被咬被吃，又与她何干？她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别人。

    华月陶张口想说什么，远处传来一孩童的哭喊阻下他，声音凄厉尖锐，听得人胆寒心颤。

    “娘！我好怕……救命啊！有人吗……有妖怪伤我，救救我！”

    荒山野岭，有妖不奇怪，有人才奇怪。那草妖竟已狡诈至此，还能扮人骗人了？

    华月陶却想不了那么多，随即站起来：“你就在此处，等我回来。”

    “若那真是人，你就这副模样过去？”

    见人湿着身子就往外走，银齿莲扔给他一件灰袍，笑得诡异。

    “桃狼且去吧，我一定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