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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件紫玉百香木盏让在场的嫔妃都瞪大了眼睛。百香木是大梁国特有的一种树,因为能在不同的天气里散发出不同的香气而得名。百香木生长极为缓慢,十年生的百香木不过成人手指粗细,百年生的也才儿臂大小,要做出这个木盏非要千年以上的百香木。然而一般的百香木都是碧绿色的,紫色的百香木只有古老的医书中有记载,却从未有人见过。据说用这种紫色的百香木做成器皿,用以泡茶喝,不仅能治百病,还能驻容养颜。“难怪皇后年过半百,看起来就像三十许的人一般。”所有的嫔妃们望着那紫玉百香木盏,眼睛都红了,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宋贵妃也捏紧了手巾。楚皇后拉着蔺秋的手说:“当年蔺夫人在边关受了伤,九死一生的生下你,至今也未痊愈。这紫玉百香木盏冲茶能治百病,望蔺夫人早日康复。”蔺秋点点头接了过来。一旁的梁熙却是眼睛一亮。自从那天被太傅一顿臭骂后回到景琉宫,见到蔺秋站在宫门处,以为他是在等自己,梁熙在感动之余,不由自主的开始关心起自己的这个太子妃。蔺秋每天都要服药,那些漆黑浓稠的汤药,梁熙即使是闻一下,都觉得嘴里发苦,难为他居然能面无表情的喝下去。可是不喝又不行,蔺秋的身体实在太糟糕,一阵风也许吹不倒他,但绝对能吹病了。不过现在有了紫玉百香木盏,嫔妃们看重的是它驻颜的功能,梁熙却只在乎它能治百病。回到景琉宫,嬷嬷们去准备一会回门的事情去了,寝宫里只有梁熙和坐在椅子上发呆的蔺秋。桌子上放着一个雕花银匣,里面正是那个紫玉百香木盏。打开银匣,梁熙小心的捧出了木盏,一丝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将木盏放在桌上,拿过旁边的茶壶,在木盏里倒了满满一盏的热茶。突然之间,香气变得浓郁起来,让人仿佛置身百花园中,每一次呼吸似乎都能闻到不同的香味。“这才是真正的百香啊。”梁熙在心里赞叹着,端起木盏送到蔺秋面前,说:“来,快把这个喝了,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喝那些苦哈哈的汤药了。”蔺秋看了梁熙一眼,其实他一点也不介意喝苦药,任何味道对于他来说都是新奇的,不过还是接过木盏把里面的茶喝了下去。等蔺秋喝完,梁熙找来丝巾仔细擦干净上面的茶渍,又把木盏放回银匣中,这才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想到以后蔺秋身体好起来,心里顿时觉得有些高兴。☆、曾经的战争时辰一到,仪仗铺开,梁熙和蔺秋坐着宫轿向蔺府而去。路两旁等着围观的人很多,他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数谈论的还是蔺家。“要说起来,蔺大将军府一家都有这个。”说话的男人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横贯了几乎整张脸,他伸出了大拇指,说:“当年我就在军中,亲眼看见蔺夫人用一把长刀连砍了胡子五员大将,其中一个还是胡子的驸马爷呢。”“快给我们说说。”一旁的人连忙围了过来,虽说大战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可那场战争实在太过惨烈,至今任然让说者流泪,听者色变。“那还是十五年前,我刚刚入了边军,胡子隔三差五的前来挑衅,大将军让我们加紧cao练,还说迟早有一场大战。”那疤脸男子说起多年前的事情,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还真给大将军府说准了,三年后胡子就起兵八十万来犯。嘿,咱们大梁国一共也没那么多兵,还要防着南边和西边,整个北疆也没有人家的一半兵力。”周围的人连连点头,说起大梁国的那些个邻居,没一个是消停的,不说北边的胡国,西边的赞古国,就是南边的两个小国,越国和渥国也对大梁国虎视眈眈,时不时的弄点边境冲突出来。那人接着说:“五月初的时候,前锋部队就到了松城城下,听说那先锋大将是胡子的第一高手,手下的副将是他的两个弟弟,谁知道第一次攻城就被蔺小将军砍了一个。我听说敌军退了之后,蔺小将军一刀砍下那胡子副将的头,拎在手上狠撕了一口,冲着那先锋大将喊,‘喂,你这手下的rou味不错,再送一个上来!’,直气得那先锋大将哇呀呀直叫,却怎么都冲不上城墙。”男人的口才不错,周围的人听得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在听到蔺柏生吃那副将人rou的时候也没有丝毫不忍。胡国是游牧民族,大梁国多山地丘陵,他们并不需要,他们要的是大梁国的粮食和女人。每打下一座城他们就会劫掠一空,然后杀光男人,抢走女人和孩子。如果有个胡国人在这里,怕是最胆小的大梁人也会冲上去啃下一块rou来。“可是没多久胡子大军到了,八十万人啊,光是连人带马站在那里就是黑压压一片……不怕你们笑话,我当时见了腿肚子直打哆嗦,要不是手里有杆枪撑着,能直接坐地上。”虽然隔了那么久,疤脸男人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是心如擂鼓。没有人笑他,能在那场战争中活下来的没有懦夫,懦夫在战场上往往是最先死的。“可是大将军说了,咱们身后就是大梁国,有咱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如果输了,就是把他们都推到胡子的弯刀下面,所以必须赢。”最质朴的话也最打动人心,不管是说话的男子,还是旁边的人,都为这段十多年前的一段话而瞪大了双眼,目光中是对那个戍卫边关近二十载的男人的敬重。“一连二十多天,胡子不断的进攻,几乎一刻也不停,我们轮番的上城墙,到后面就算是伤兵也得上,不过当时已经没有不负伤的了,连大将军也受了箭伤,胡子的箭都有毒,受了箭伤必须把那块rou给挖了。”周围的人听得都打了个寒战,挖掉一块rou啊,想想都觉得腿软。他们不知道的是,胡国人的箭头上并不是淬的毒药,否则一场大战下来,上百万支箭,得用多少毒药?事实上,他们是把腐烂的尸体剁碎了,和马的粪尿搅拌在一起,上战场前把箭头在里面浸一下,别看简单,被射中了,不挖rou就一直长不好,因此而截肢甚至送命的都不在少数。“好几次胡子都攻进了城,愣是又被我们拼死打了出去。蔺夫人前面杀的几员大将我只远远的看见,但最后那个却是在我面前砍的。当时我受了伤……正倒在街边,就见百多骑胡子冲了过来,我就从旁边捡了个断了的枪头,眯着眼装死趴在地上,想着等他们路过的时候,一枪扎进马肚子,那人非掉下马来,我再砍他一刀……”疤脸男子咬紧了牙,周围的人也捏紧了拳头。如果一直装死,未尝没有活命的可能,可是这个男人却宁死也要杀敌……热血在所有人的心里涌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