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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显得有些拥挤。叶寒和方易干脆站在转角等人潮先通过。方易心里有些焦虑,无意识地顺着楼梯往外望。将目光收回来的时候,他正好看到拿着教案从自己面前经过的乔之敏。完全是本能的反应,方易立刻伸手抓住了乔之敏的手腕。乔之敏惊讶地回头,看到方易一脸学生相,以为是跟自己问问题的学生:“有什么事?”方易立刻放开了手。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可能以前太习惯半途截下这个师兄跟他聊天了,这个动作竟然不由自主就做了出来。乔之敏身材高大,脚下一双旧球鞋,脸上的眼镜让这个肌rou男减了几分威慑力。他明亮的眼睛看看叶寒,又转而朝向方易,笑着又问了一句:“同学是有什么事吗?”方易冷静下来。“老师,你知道教师宿舍区怎么走吗?”他问。乔之敏给他们指路后道别,并告诉他们容英海上午去医院做检查,不在家里。两人下楼之后走了一段路,叶寒突然道:“他刚刚说的不是这条路。”“先带你去食堂吃饭。”方易说。“你认识那个人?”“不认识。”叶寒在方易身边脱手套:“是么。”乔之敏是容英海的侄子。方易大学毕业论文的课题就是跟着容英海做的,正好乔之敏有这方面的资源,两个人自然而然就熟悉了起来。以另一种面目见到故人,方易的心情有种微妙的复杂感。他带叶寒去食堂吃了个午饭。因为没有饭卡,借了个学生的卡去刷,还卡的时候那个好看女孩子冲他笑笑,不肯收钱,把写着自己手机号码的纸条塞在方易手里。……啊啊啊,搭讪。方易有点不好意思,把纸条揣进兜里,钱放在桌上就走。他以前有过被美女搭讪的机会,也有过一两次与同性近似于暧昧的交往,但最后全都无疾而终。他坐在桌边吃饭,抬头就能看到食堂里的电视。每逢nba赛季,食堂里就挤满了人。方易是上大学之后才知道,原来和那么多人一起看电视也很有趣。他有许多无聊的时光无法打发,又没有人陪,坐在食堂里和众人一起看电视,恍惚中也有种朋友到处有的错觉。“这个好吃。”叶寒指着卤鸡腿说,“你要吗?”“黄豆猪脚汤也很好喝的。”方易把自己面前的一碗汤挪到他前面。叶寒推了回去:“你吃。”方易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但想想还是把汤喝完了。两人又在学校里转了半天,叶寒顺手搞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恶灵,大多形容猥琐,有一个倒是人模人样的,就是脖子一直歪着,断了的脊椎骨都戳出来了。“跳楼的。”叶寒眯眼看了那个恶灵一会儿,“晚上从宿舍楼往下跳,脖子断了。”他收拾了那个歪脑袋站在楼道口的恶灵之后,转头对方易说:“这个大学挺好玩的。”方易:“……?”到处都是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玩的。他没搞懂大大的思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方易在水果摊上买了一堆容英海和师母习惯吃的水果,和叶寒往教师宿舍区走去。容英海一家人都住在宿舍区,不新不旧的房子,楼下的羊蹄甲树边拴着容英海骑了四十多年的坐骑,虽然很旧,但被精心地保养着。方易骑过出去几次,哐当哐当哐当,到了球场随便一放,甚至没有锁,结果也平安无事。方易打完球就和乔之敏一起到容英海家里蹭师母的老火靓汤喝。乔之敏载他,他抱着个篮球坐在自行车后座,两人边说各种师母的拿手菜边饥肠辘辘地奔赴温暖的灯火。走过宿舍区里的一个路口时,两人同时看到羊蹄甲树下坐着一个人。或者他很难称之为人:他右臂从肩胛到手肘都鼓胀起来,上面布满各种大小疙瘩。意识到有人在注意他,青年转头盯着方易和叶寒。他脸上神情很自然,只是那张脸上的皮肤像被撕过下来又重新贴上去一般,皱巴巴,边缘参差。“……这个,这个不是恶灵?”方易碰碰狗牙,狗牙一点反应都没有。叶寒看了青年几眼。青年冲他笑笑,眼睛弯弯的。“不是长得可怕的就一定是恶灵。”叶寒说,“这不是个看脸的世界。”他转而盯着邮箱看。宿舍区里的邮箱是非常老式的那种柜子,分了几十个绿色的格子,各自带着锁,上面贴着单元和门牌号。,每两栋楼之间就有一个,叶寒抽抽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循味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方易径直往容英海家里去。他经过羊蹄甲树的时候青年微微颤抖,似乎对方易有些畏惧。他抱着手臂往树里缩了缩,半个身子没入树干,尖下巴被树叶漏下来的日光照亮。方易意识到他的五官有种熟识感,突然就想起他是谁了。“容晖!”他喊出了青年的名字,“容晖,是你吗?”青年抬头,惊讶地笑了:“你……认得我?”方易一下就呆了。他印象里的容晖是容英海家中墙上挂着的那些照片,是会用极其认真的口吻跟乔之敏介绍最后一战有多么激动人心的活力青年。他绝对想不到眼前容貌破碎、一条手臂怪里怪气肿起来的青年会是容晖。容晖死于一场持械抢劫案。夜间的校园僻静处太多,流连着许多情侣和心怀不轨的人。他从校外回来,看到一个男孩子与歹徒搏斗时被推入湖中,立刻冲上去试图控制那个挥着刀刺向女孩的人。刀伤很深,脾脏破裂,回天乏力。独生子死之后,容英海和爱人一夜苍老。学生们不知如何安慰中年丧子的夫妇,又知道他们这位导师心理强大,很多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只好更加努力地完成课题,更加认真去调研,以这种方式来抚慰容英海。方易也是这样的学生之一。他和乔之敏常常跑容英海家里,除了贪吃,也有为他的家增添一点人气的想法。“我是方易,你记得吗?”方易问他。能和灵体沟通实在太棒了,他心想。容晖盯着他看了半天:“我记得方易,但你和他长得不像。方易不是出事了么?”方易一时语塞。他刚刚太激动,忘记这件事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认识的人的灵体,而且形态令人不安。“我是方易的亲戚,来学校找过他几次。”他立刻找出了个理由,“他给我介绍过你。不过你当时赶着去实验室,估计没印象。”容晖确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