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记恨
江黎接过杨沛那个盒子,还挺沉的,“替我多谢大兄,也谢谢杨沛你了。”说着转手交给了身后的半夏,“大兄近来可好,他自别苑回来了吗?” “女郎客气了。”杨沛连忙行礼,随后才回话道:“大郎君一切都好,还未回来。礼已送到,属下便不耽误女郎了!” “怎么这就要走吗?我令半夏在隔壁的酒楼定了两桌席面,留下来用过午饭再走如何?” “多谢女郎好意!只是,属下今日还要赶回别苑,晚了怕赶不回去。”杨沛说着颇有些不自然的退了一步再次行礼。 江黎见他这样,也没强留他,笑着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然后送了他出去。 杨沛行出好一段,停下来默默擦了擦汗,然后才抬脚往一边的巷道里停着的马车走了过去。 刚一靠近马车,杨沛便道:“爷,属下已将礼物亲手交给女郎了。” 回完话正等着自家爷再问,却隔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然后便没了下文。杨沛琢磨着到底要不要继续说女郎要他带好的话和要留他吃饭的事儿? 只还没琢磨出来要如何说,便听自家爷道:“走吧!” 杨沛连忙放下思绪,应了声是,连忙驾着马车驶离了这处巷道。 马车行不多时,却听里面又传来了自家爷的声音,“可有查清楚了前些日子女郎为何去见十叁爷?” “回爷的话,跟咱们先前的猜想一样,正是为了那铺子。”杨沛说着便将江黎寻韩麒卖药丸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照他想,韩家又不缺女郎这点儿花用,女郎又何必这般折腾。甚至还为了弄这么个铺子出来,去寻了十叁爷。 女郎那般聪明一人,这次却有些舍近求远了。要知道,十叁爷虽管着韩家族中大部分生意,但还真不一定有自家爷的一句话好使。 韩迟想着方才一瞥间看到的身影,心下去了疑惑,过了好一会儿才吩咐道:“将女郎身边的人都收回来吧!” 跟了这么久,也没那人的消息,多半是没有联络了。继续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若被她知晓了,只怕还要多想。 “属下遵命!” 眼见那马车走得远了,江黎才收回视线。本是不经意见杨沛往那边过去,视线一转的功夫便看到了熟悉的马车。 若真是杨沛一人来的,怎会有马车过来。只是没想到,他竟亲自来了。 她这里正出神间,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江黎瞬间回神,转头却没见到人,紧接着另外一边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扭头见来得是文思齐,江黎立马变了脸色,“你怎么过来了?” 小孩子一样,也不觉得无聊! “想你了呗!” “……”江黎已经懒得理他了,转身便走了进去。 两人自那日定亲之后再未见过,后来听说他被文相禁足了半年,也不知今日怎么跑出来了。 “喂,你做什么这副面孔迎接我,我这好心好意的来给你送贺礼,你不说好好谢谢我,怎么也不该是这副样子吧?”文思齐说着便跟上了她,还在她身后不停的叨叨,“你说咱俩好歹也定亲了,你怎么弄个铺子也不跟我说,要不是我让董成留意着你这里,这不是就错过去了!” 说着还要去牵她的手,却被江黎灵巧的躲了过去。 “我们两个什么情况,你我最是清楚不过。你有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的功夫,不如拿你那些招数去哄其他的女郎,她们定然很喜欢!”江黎说着便走到柜台前,准备亲自招待客人。 文思齐闻言,立马嘻笑道:“阿黎可是吃醋了?你放心,我只哄你,绝不招惹其他女郎。” 江黎觉得好笑,他是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吃醋了,遂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一脸惋惜的看着他,“文小郎君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这眼睛怎么就花了呢?” “阿黎,你这般说可就显得你很没良心了。你要知道,我为了你被我家老头子打了一顿不说,还被禁足了半年,那可是半年呀!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不,你不知道,可怜我一片真心为你,你却早已变心,你这个负心薄幸的……”文思齐正欲开始他的日常表演,却被江黎狠狠的剜了一眼,下意识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却见韩家的那位十叁爷正自外面走了进来,他身后跟了一个小管事模样的人抱着一个礼盒。 文思齐下意识的看了江黎一眼,就见刚刚还对自己横眉瞪眼的她,此刻看着自己的那眼神儿,可真是够风情万种的。若她平日里也是这般看着自己的话,他敢保证,他早就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了! 但是此刻嘛,文思齐稍微挪动脚步靠近了她一些。然后见她果然偷偷看了自己一眼,转而似怕被发现,又瞥向了别处。 若江黎能明白文思齐心里活动的话,想来定然要狠狠的啐他一口,然后大骂一声:你丫不是眼花,我看你是直接瞎了,我明明就是让你给我老实点儿而已,你可真会解读。 那边韩麒已到了跟前,看着面前并排站在一起,金童玉女般的一对儿璧人,竟无端觉得很是碍眼。 自上次她说了那番话之后,她便再未来找过自己。 他这可真是金口玉言,果真成了她的免费苦力,帮了她之后,便被无情的抛弃了。 他承认最初接触她,确实是看在她跟韩逸的关系上。非但如此,还因为她竟能让一板一眼的韩迟在家中住了那么多时日。 韩迟是什么人,他眼里一向没有别人,如何会为这么一个小丫头有所改变呢? 他自然也是好奇的,那就靠近一点看看能不能为他所用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以为他处处想利用她,其实他最开始心思虽不纯,但还真没准备利用她什么,自己反倒被她利用的更多! 且还因为她,一再的对自己的计划做出退让。 就这还要被她疑心,真不敢想若他真做了什么,岂不要被她记恨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