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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的丹药。”本以为和尚惹怒了师父,谁成想自己的师尊是如此的大方,灵璧扯着寒松的胳膊,拽着他向巨剑尊者施了一礼:“我替他谢谢师尊。”小徒弟真得好好敲打一番了。跟着巨剑尊者,自然不用寒松不行,眨眼间的工夫身边的景色变换,从堤坝石桥变成了崇山峻岭。波光粼粼的河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山巅的云雾缭绕。“我师尊的洞府,简陋了些。”灵璧脸色微红,说实话,简陋的有些让人难以启齿。如若不是禁制多的骇人,光从外头看起来,也就是一座山下农户里最寻常的村舍,甚至还是那种春耕时要去地主家里借农具的人家。寒松摇摇头,一手按着身上的伤口:“施主多虑了,此地甚好。”灵璧此时还不知,她真的是多虑。若是长石观的道士来了,可能回撇撇嘴说此地过于简朴。可寒松出身的北山寺,是出了名的穷困。是故和尚并不是客气,他是真的认为此地不错。再者,洞府豪华与否是身外之物,寒松并没有给予过多的注视。倒是门前栽种的那棵枣树引起了他的兴致,之间寒松脚步一顿,指着枣树道。“这株树上有极阳之气。”灵璧离去的大半月里,巨剑尊者也不知施了什么法术,被雷劈了个半死的枣树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新焕发了生机。绿色的新叶冒了出来,虽说看起来有些柔弱,但一眼望去,隐隐的散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巨剑尊者在枣树上下了不少心血,听到寒松这话,脸色稍稍放松了些。带着灵璧和北山寺的和尚进了院落,从丹炉里找了几粒丹药出来,抛向了寒松。和尚从未这般受过丹药,一时不防竟然没有伸手去接。灵璧眼疾手快替他接了下来,顶着师尊的目光将丹药放进了寒松的手中。一粒粒安嘱道:“这个早晚生服,切记不可沾水。”寒松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这个呢要化在无根水之中,三碗熬煮一碗,趁热喝。”“多谢女菩萨。”这些伤药的服用方法灵璧清楚的很,毕竟打伤同门多次,高岭门的规矩是谁打伤的谁就得负责到人家彻底恢复。为了早日解脱伺候人的日子,灵璧的药理学连掌门都称赞不已。即便被打伤的是掌门首徒,掌门在看到灵璧给徒儿治伤时的情形,仍旧不住的感慨。巨剑尊者见不得自己的小徒弟这幅模样,轻咳了两声,示意二人进屋。抬手用禁制将洞府封住,推开了紧闭的木门。桌上的茶早就凉了,巨剑尊者手指隔着杯壁轻轻一点,便有蒸汽顶着杯盖升腾而起。解开披风扔在了地上,巨剑尊者坐在了椅子上,单手端着杯子。双唇微启吹开上头漂浮着的茶叶,轻轻戳饮一口:“想来也是天意使然,叫你们碰上那条畜生。”一听这话,灵璧就知道是与金杯秘境中的封鸿道人有关,连忙上前给师尊换了被新茶,支楞起耳朵等着下一句话。他这徒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显得贴心,再度捧起茶杯。手心传来热度,巨剑尊者回想起了他与封鸿道人的初遇。时隔千年有余,要不是近日又有了封鸿道人的消息,他都要忘干净了。“彼时为师刚拜在高岭门不久,听闻山下闹了蛇患,你师祖叫我下山去降妖。”青天白日,骤雨将歇。仍是少年的巨剑尊者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木门。院落里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个岁数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走到了门前。一手捧着书本,嘟嘟囔囔的念着圣人真言,隔着一道柴门也听得清清楚楚。因着一手持书,另一手开门,故而速度要比寻常慢上几分。巨剑尊者是个急脾气,上手就要咚咚咚的再敲时,柴门开了。“你找谁?”开门的青年生在山野村落不假,但器宇轩昂一派贵公子模样,只是脖颈上挂着一条巨蟒。巨剑尊者抽出手中的剑:“方才只是想讨碗水喝,现在找你。”第41章【二更】察觉到了来者不善,盘在青年脖颈上的蛇张开了大嘴,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青年用书本在它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侧开身子对敲门的少年说:“找我?那进来说话吧。”院落与寻常村舍并无两样,墙角堆放着木柴,种着两棵果树,小菜圃里工工整整的栽着几垄葱。院中还有一口水井,木桶立在一旁,里头飘着半个葫芦做的瓢。一张矮桌,上头摆着盘碗杯碟,茶壶酒坛。“你叫什么啊?我没在村里见过你。”青年给他搬了个木桩子过来,贴心的垫了一张编好的席子,别叫木头茬子挂了客人的衣裳。“在下高岭门弟子,号巨剑。”踏入仙途之后,巨剑就是他的名字。高岭门的名头青年并不陌生,从这里就能看见,层峦叠嶂之地是仙人洞府。将蛇耷拉到他胸口的脑袋扶在脖子上,青年用瓢舀了一碗水,给巨剑送了过来。“听邻居说们说,早先还有仙人来给我批命呢。”他将书本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正对着背着巨剑的少年。说到一半话锋一转,也不提仙人到底批了什么命格,青年双手摆弄着挂在身上的蛇,笑意盈盈:“我爹娘走的早,书也读的少,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封鸿。”取列土封疆,鸿运当头之意。巨剑没有喝他倒来的水,起身拔剑直指封鸿脖颈上盘着的灵蛇:“此乃妖物。”“妖物?”封鸿摸了摸灵蛇的脑袋:“怎么会是妖物呢?是它将我养大的啊。”巨剑眉头皱起,眼前这位青年实在是怪异的很。他说的倒也是实话,家中只封鸿一人,日子难过的紧。有一日当真是无米下锅了,邻居又都避他不及,只好去后山上寻野食。山上有个黑漆漆的小洞,封鸿想着兴许是黄耗子存粮食的地方,乐呵呵的伸手进去一掏。本以为能摸着黍子麦子,却碰到了一样冰冷滑腻的东西。薄薄的一层,不知怎么缠在了自己的手上,他一边往出拽一边纳闷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从洞中将挂在手上的东西拖出来,才发现是蛇的皮蜕。从小就不知害怕为何物,闻了闻手中的皮子腥臭不能食用,便扯下来扔到一旁。正要再往洞中看的时候,里头蹿出了一条蛇,吐着信子在他身边打起了转。从那以后,他便与蛇相依为命,一起过起了人家。家里没吃食了,蛇便出去猎点活物回来。有时是邻居家的鸡,有时是山间的野味,反正不缺封鸿一口吃的。如果只是这样,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