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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梦之没说话,只是戴了眼镜,打量了一下椅边女人。他要是媚态百生,钟晚可就是千娇百媚不自知了。 不过钟晚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看看他的脸色环臂道:“头还疼吗?” 顾梦之苦笑着揉着太阳xue,摇摇头:“没用,脑子里嗡嗡的。” 想想刚刚花赫和高幸对于熬通宵的那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钟晚无奈道:“早知道特案组的组织文化是不要命,我当初就该义正言辞的拒绝外聘合同才对。” 顾梦之收手,靠着椅子笑看着钟晚:“现在去偷出来?正好连带我的一起,做个亡命鸳鸯。” 钟晚扫他一眼没搭话,起身把顾梦之紧闭的窗户推开,一瞬间空气流通了一起来。 “真打算去查那个监控?”顾梦之看着女人的背影,想想刚刚外面传来的零星的对话,开口问着。 钟晚摇头:“什么都查不出的。你不也清楚吗。” 顾梦之将椅子向着钟晚的方向转了转笑着说:“那你虎他们俩。” “两个人眼巴巴查了一晚上,难道要我说‘这么做毫无意义’吗?顾梦之,小孩儿的积极性就是这样被消磨掉的。”钟晚撇他一眼,似乎对顾梦之的教育理念完全不认同。 男人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懂了,慈母。” 钟晚默,只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估算了一下,向外走着的说到:“你回去睡一觉吧,神经衰弱可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顾梦之脸上一滞,还是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玩笑着:“不需要我帮钟教授分担一下工作?” 女人的脚步一顿,转头眼中尽是无语:“脸都白了还跟我贫。顾梦之,你是不是挨一脚才能老实。” 快中午的时候,陈迦朗和谈议才从医院回来。在看到坐在高幸办公位上看着什么的钟晚时,陈迦朗的耳垂有些红。谈议看眼突然扭捏起来的人,漠然的表情有了些龟裂。 走到钟晚身边,将手中的饭放下,说到:“陈迦朗跟你表白了啊。” 钟晚接着饭盒的手一顿,看向整个傻住的陈迦朗,嘴角染了些笑意收回视线:“谈法医有何高见。” 谈议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打开饭盒后冒出的热气蕴着他那冷漠的脸。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叫陈迦朗炸了锅:“这个不行,趁早拒绝。” “谈议!你说谁不行!Men &039;t say no!”陈迦朗快步走过来,叉着腰开始理论。说了两句又觉得不对:“等等!你怎么知道的!” 谈议咽下嘴里的云吞眼皮都没动:“哦,昨晚想去天台透气,撞见了。” 陈迦朗一愣,刚刚的不好意思荡然无存,下意识的看向钟晚,心提了起来。放下插在腰上的上,皱眉正色问到:“从哪儿开始听得?” 比起羞耻,陈迦朗的第一反应是钟晚的身份。 反观钟晚除了谈议说完后顿了顿,面上是一点儿慌乱都没有,甚至专心的找着自己的那份饭。 谈议放下筷子,拿起一份饭盒递给了钟晚,后者说了声谢谢。 “从你真心诚意的对不起开始。” 那就是全听到了。 陈迦朗心里一沉,刚准备再说什么,钟晚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花赫伸着懒腰走过来坐下,拿着筷子吃了起来。跟在后面的高幸有些慢吞吞的,总是笑着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微蹙。 钟晚回首叫了两声:“高幸,高幸?” “啊?”回了神的高幸应了一声,抬头就见钟晚点了点手边的饭盒,冲他说着:“愣着干嘛?快吃饭。吃完给你们看些东西。” 见高幸过来拿过了饭盒,钟晚这才抬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紧锁眉头的陈迦朗。 “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打算站到什么时候?当桩子看我们几个吃饭吗。” 闻言陈迦朗看眼女人,最后接过她递来的饭盒,深深看了谈议一眼,才坐下吃起了饭,心里琢磨着得抽空和谈议交代一下。毕竟这事儿如果不是自己掀起来,钟晚的身世本该继续妥善的隐藏着。 吃过饭,钟晚将刚刚研究的监控放了出来,几人看到后,皆是一愣。 花赫有些不理解:“这不就是私厨隔壁商户门口的监控吗?当初不就是因为角度拍不到现场才被筛掉了吗?给我们看这个干什么?” 女人但笑不语,只是将自己筛出来的那段监控点了播放,是些来往的行人,除了案发时被爆炸波及,导致镜头剧烈的震动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画面播放结束,钟晚并未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陈迦朗。陈迦朗在这段监控开始播放时,眉头就慢慢皱了起来。 男人对上她的眼睛先是一愣,之后低笑一声才抬头说道:“镜头左下方站在树后的那个男人。” 钟晚嘴角的笑深了深,歪头道:“查查?” 陈迦朗只一个眼神,花赫就抱着键盘敲了起来。 “他有什么问题吗?”高幸皱眉问道。 陈迦朗:“你再仔细看看。” 高幸拿过遥控器,将监控倒回,重新放了一遍。大概是这一次注意力全在那个男人身上的缘故,高幸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看第一遍监控的时候,高幸以为那只是个看热闹的路人,可是再看时发现不对。那男人很早就站在了那里,且眼神一直看向私厨的方向。直到于力的快递车驶来,男人才移动了视线。视线追随着于力再次停到了私厨的方向,等待了一分钟左右,爆炸传来。 男人并没有着急离开,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与周围问询赶来救人的其他人格格不入。大概两分钟后,才转身离开。 高幸思索了一下,又将监控倒回至爆炸前,仔细的看了半晌,抬手指着男人左手中的一个反光点,疑惑道:“这是什么?……引爆器?” “十有八九。”陈迦朗点点头接着说:“还记不记得钟晚之前提起过这个炸弹一定要保证,被送到私厨后才能被引爆吗?” “所以,是凶手自己在现场看到炸弹被送进去之后,亲手遥控引爆的?可是既然都遥控了,他为什么不离远一点,还要站的……这么明目张胆。”高幸反应过来,看着监控上距离现场不到五十米的男人欲言又止。 陈迦朗看着他:“开会时候做的笔记呢?拿出来翻翻,看看冯育说了什么。” 高幸当即翻出了拿出做会议纪要的笔记本,翻了几页,看了半晌后眼睛微睁,抬头看眼陈迦朗和钟晚试探道:“炸弹客的制弹手法是最简单的土炸弹,并不掌握更多的炸弹理论,所以他的学历并不高?” 钟晚笑着点点头:“这恐怕是他能做出来cao作距离最远的引爆器了。” 她话音刚落,原本刚离开两个多小时的顾梦之和羌九畹一前一后疾步走进了办公室。二人面色皆是凝重,陈迦朗起身问道:“怎么了?” 顾梦之将手中拿着的信封递过去,脸上没有往常的笑意:“警署登记处给我的,指名道姓要给特案组。炸弹客的预告。” 陈迦朗一愣拧着眉头拿了过来,信封是最普通不过的,里面带着消息的纸甚至不是打印的,稚嫩工整的笔迹写着:今天下午三点,市东郊外三公里河堤。 接着一张内容和笔迹一样的信纸被羌九畹递过来:“我们也收到了,估计冯哥他们也收到了。” “这两封我都看过了,根据笔迹,应该是小孩子写的。年纪应该不大,四到五岁。河堤的堤因为不会写,所以用拼音代替了。” 在家休息了一个小时,顾梦之就赶了过来,刚进警署就被登记处的值班人员拦住,递来了这个信封,说是务必要交到特案组手里。顾梦之拆开看了看,怔了一下就冲上楼,结果和火急火燎的羌九畹撞了个正着,她手里也捏着一封一模一样的。 听了顾梦之说的话,花赫二话不说的调出了登记处的监控,并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送信的人,正是监控中拍到的那个男人,只不过这一次他没做任何伪装,就这么大喇喇的将信封送来,如羌九畹说的,那信封一式三份,男人嘱咐一定要送到缉毒处、防保科和特案组手里。 花赫气的拍桌:“这孙子也太嚣张了吧!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 “这不是挑衅。”钟晚看着监控中满脸笑意的男人幽的冒出这么一句,却没继续往下说。转头看向陈迦朗问道:“被抓的毒贩有没有说总共提供了多少炸弹原材料给炸弹客?” “一共二十公斤。刨去前三起爆炸案用掉的,炸弹客手里最起码还有一半儿的量。够炸一小层楼了。”冯育冲进特案组扫眼陈迦朗手中的两张纸,把自己拿来的那一份也递了过去,回答着钟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