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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妮咬着牙,她尝试了十分钟才爬起来,只是没力气爬回太妃椅上躺下,便倚着椅子坐了,大口喘气。夏芍看着她,点点头,“还有力气爬起来坐,那就是有力气说话。现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需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虽然跟衣妮接触此数不多,但这妞儿的倔强给夏芍留下了深刻印象。怕她来一句“这是我们门派的事,不用你管。”夏芍便抬出救命恩人的身份来,堵了她这句有可能说出口的话。果然,这话让衣妮抬眼。她抬头有些艰难,但目光比往常来说,并不那么犀利,而是喘了会儿气,道:“我中了那叛徒的……金蚕蛊。”见她肯合作,夏芍目光这才好些,“我知道你中的是金蚕蛊,不然,找不到解蛊的方法,你哪能活到现在?不过我很疑惑,你是怎么中的蛊?”一提起这事来,衣妮一脸愤恨,“那个贱人!几年不见,功力见长。竟然……炼成了无形的金蚕蛊……我找到她,一踏进房子里,就……中了蛊。”无形的金蚕蛊?夏芍挑眉,这她倒是没听过。“我们寨子里秘传的……蛊法。把金蚕放在……香炉里,用秘法供奉,这样的金蚕蛊……是无形的,闻着香,就能中蛊……”衣妮说话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她自然不会说是什么秘法,但以她的性子,起初连自己的任何事都不透露,现在能说出这些来,已是不易了。这方法夏芍确实没听说过,闻言只得暗叹一句,世上传承门派里的秘法,果真是奇之又奇。“你一进去就中了蛊,怎么跑我这儿来了?你同门师姐妹呢?别告诉我,你单枪匹马去的。”夏芍问出这话,突然觉得,以衣妮的性子,还真是有可能。那人跟她有杀母之仇,她得知此人的藏身地,确实可能忍不住杀过去。虽然鲁莽,但以她的性子,确有可能。啧!这事儿是她事先没考虑到。但夏芍没想到的是,衣妮听闻这话,却苦笑了一声,“哪有什么同门,我从寨子里出来,就回不去了……”夏芍讶然。“我们寨子,传承秘法……女孩子从来不与外界通婚,也……不与外界接触。我早年从寨子里出来,一个人在外面生活……找那女人的下落……现在找着了,我也回不去了……我现在在她们眼里,也是叛徒……”衣妮低着头,傍晚屋里光线微红,依稀看得见她低头的一瞬,眼里微红。也不知这红是被光线染的,还是流血对眼睛造成的伤害尚未好。夏芍却听得怔愣住。并没有太细节的故事,却听得人心里发酸。母亲遇害的时候,她或许还小,心里却种下为母报仇的愿望。但古老的寨子不允许修炼秘法蛊术的女孩子外出,她一心为母报仇,只身出逃。从来没与外界接触过,她如何生活,如何考上京城大学,这一切不得而知,能知道的只是她为寻杀母仇人、门派的叛徒出走,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哪怕为母报仇,她却也变成门派的叛徒,回不去了。夏芍上前,把温水递给衣妮。她连水杯都握不住,夏芍拿着水杯,让她喝了两口,她还有好多疑问,但还没问,楼下便送了清粥来。☆、第四卷啸咤京城第三十四章潜逃,计策徐天胤把清粥接了,夏芍把衣妮从地上扶起来,让她重新坐到太妃椅里,然后伸手把粥接了过来。清粥,什么也没放,平常喝时定觉味淡,衣妮却狼吞虎咽。夏芍喂她喝,她许觉得没面子或是不习惯,一直都低着头,等见了碗底儿,夏芍要把碗拿开,却忽然顿了顿。只见一滴豆大的水珠落下,滚圆。在白瓷的勺子底溅开,激得空气都是一凝。夏芍看向衣妮,她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横臂狠狠一擦!“那个贱人!也讨不了好处!你伤了她的猫鬼,她元气大伤,在屋子里布了金蚕蛊。我虽然中蛊,但是宰了那只猫鬼,看见她吐了血。她现在一定也不好过!要是过去,说不定能找到她。”衣妮喝了碗清粥,明显恢复了些气力,说话也连贯多了。夏芍却因她这话里的意思,心底咯噔一声,转头看向徐天胤。徐天胤气息冷厉,杀气令衣妮警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夏芍在意的是衣妮的前半段话。那只猫鬼被她伤到,后来又放在金玉玲珑塔里由大黄看管,一只也没恢复元气。而那人身为饲主,自然也就一直身子不振。她做下这样谋财害命的事,虽或许不知是谁看破了她的蛊术,但也一定会有所警觉。这女人也是个狠角色,她身体大伤,不出去躲藏,却在屋子里布下金蚕蛊,秘法炼制,杀人于无形,只要踏进房子就中招!夏芍忽然觉得很险。如果前两天徐天胤查出这人所在,是两人去找这女人呢?后果会怎么样?这女人,布下这等陷阱,定然是等着伤她猫鬼的人上门的。只是或许连她也没想到,她最终等到的是自己门派的人。“你现在还确定她会在那里等你再找上门?”夏芍敛眸,“从你中蛊到现在,两天两夜了。”衣妮要是不杀那只猫鬼,或许还好点。现在猫鬼死了,那女人重伤。屋子里布有金蚕蛊的事也暴露了,她会笨得在原地候着?只怕早转移了。“那也要去看看!那个贱人狡猾得很,说不定她就在原地休养。”衣妮激动道。但她这一激动,便忍不住一阵儿咳嗽,身体虽然恢复了些气力,但还是不足以走路,更别提去报仇了。她自己也清楚,于是,她看了看夏芍手中的空碗道:“再来一碗!”夏芍哭笑不得,纠结,“你以为再喝一碗,你就有力气站起来,再来一碗,就能杀上门去了?这是清粥而已,不是大力丸。”话虽这么说,但夏芍还是按了内线电话,叫人再送碗上来了。电话放下,夏芍看向徐天胤,衣妮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对方也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就留在原来的地方没走。去,还是不去?以这女人的狠毒,她要知道是自己伤了她的猫鬼,害她险些被人寻仇,如今又元气大伤,未免不会有报仇的心思。其实,最让夏芍介意的还是,以她在京城的名气,那女人定然已知她是玄门的人,这次伤猫鬼,她未必猜不到她身上来。毕竟能伤猫鬼的人,京城即便藏龙卧虎,也不会一抓一大把。如果这女人已经能猜出是她,先前不来寻仇只是因为她手中有猫鬼挟制,而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