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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只是收拾杂兵。”叶风庭也打趣着:“天涯兄不愧是天下第一……收杂兵能手。”“你们。”成天涯瞪了瞪这两人。李青舟倒是慢悠悠地伸手按住成天涯的臂,“高个子,不能和他俩多讲话,容易被气到。在下以为,此地气流混浊,叶楼主善使驭风之剑,在下是燃火之剑,不利于此施展。而你则是土行之剑,所以只能靠你啦。”砚零溪一脸悠闲地走在最前方,“天涯是肯定要来的,但叶兄你完全不用跟着嘛。”“这些兵。”叶风庭却是弯腰审视着倒地的士兵与地上脚印。李青舟撇撇嘴,“怎么?”“真的只是杂兵。”叶风庭直起身,继续跟上砚零溪,语气不乏试探之意,“他们若真是伏兵,那应该潜伏起来,而非不停在密道中走动,这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砚零溪回眸笑看,“哦?是寻找什么呢?”叶风庭盯了他一小会,忽然一声轻叹,随后轻笑一声,“叶某现在倒是庆幸自己跟来了。可算明白,这个绛州之局,从头至尾都是你的算计。”砚零溪摆了摆折扇,飘忽不定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关于这一点,本少有否认过嘛?”叶风庭儒雅地摇头,“没。所以白狼山牵制之局的最终目的是在这个地道内,十一少又让叶某刮目相看了。”“最终目的?”成天涯的眼神在他俩人之间徘徊。叶风庭那苋红衣袖之下的指尖划过墙壁,轻叩两声,“不错。地道必有暗室,此地一定藏有一样东西,是突厥人觊觎的重要之物。因此他们整个计划的最终目标,就是来到这绛州找寻此物。”“哎呀哎呀。”砚零溪抬扇遮过自己半边颜,“本少越来越后悔没有早些认识叶兄了。”“嘁。多了个葫芦卖药的,真叫人作呕。”成天涯不屑的目光冷扫二人。“早就听闻突厥在数十年前已经分裂成东西南三部,彼此互相敌视。原因在于当年砚清池率军迎击突厥吉利可汗,杀吉利可汗于幽蝶谷,象征着统御突厥诸部之全的鹰扬虎视戒也不知下落,使得吉利可汗死后的突厥群龙无首。相传,谁得到鹰扬虎视戒,谁就是突厥人尊崇的新可汗。”叶风庭侃侃而道。砚零溪淡笑着收起折扇,继续向前走,悠然道:“这个故事听起来不错。有叶兄在就有故事,一路上不愁无聊了。”李青舟摊开掌心,一团青色磷火幽幽燃烧,微光照映着地道,“但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绛州这种边界险地,朝廷不知,联盟也不晓,可是突厥却清楚。这样做,岂不是很危险?”话说至此,成天涯眉头微挑,隐于墨发下的耳朵稍动,整个黑影窜出。随即,只听无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走廊尽头传来,战斗在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叶风庭却是突然停步,“唉。叶某终于想明白,我们来这里真正的原因了。”成天涯从走廊尽头缓缓走回,手中滴血不沾,衣衫片尘不染,“是什么?”他冷眼望去。叶风庭淡然一笑,一字一句道:“收拾杂兵。”“呵,说了和没说一样。”成天涯咂嘴。“哈哈哈哈。”砚零溪干笑几声,扬了扬折扇,“这应该是最后一队了。”他一挥手,遍布整条回廊以及来时之路的壁灯逐一亮起。“那就由本少来说吧。不然天涯可能真的不想理我了。不过,如果有说错的,还请叶兄及时指正。”“叶某在此是客,岂敢班门弄斧。”叶风庭摆了摆手中的黒剑鞘,文雅一笑。光线明亮之后的回廊,四人缓缓踏过突厥兵的尸身,随后再走几步便能感觉到一股新鲜的风吹拂——从出口处吹来。成天涯先行一步走出,“嗯?”剑眉微微一皱,映入眼帘的不只是春夜的漫天星辰。“这里,是刺史府的二堂。”李青舟仰首,观察着周遭的环境,耳畔隆隆响起地下的机关枢纽转动之声。砚零溪笑眯眯地跟了出来,摇了摇扇,“其实当年伏击西陵峡的沈晏与骆行,是两拨人。”叶风庭观察着二堂四周,笑着说,“不错,沈晏是我派出的人。而骆行的出现确实是意料之外。”砚零溪移了移二堂的椅子,自己先行坐下了,“叶兄真是配合呀。所以我判断,突厥人旨在搅局,引起武林内乱从而浑水摸鱼。本来我还不算在意,但岳阳楼之后我决定排布一局,给突厥人一个教训。我动用了墨影部的人,把象征突厥权力的鹰扬虎视戒保存在绛州的消息透露出去。果不其然,泠旧制定了佯攻白狼山、奇袭绛州的计划。”“你动用了墨影部的人?那三小姐岂不是。”成天涯稍显疑惑。“没错,她很清楚。所以她如今的行动一点也不慌张。不过墨影部确实很不错,能让泠旧以及南突厥可汗都认定情报真实可靠。当然,确实也是真实的。”砚零溪摸了摸二堂桌上的茶壶,“看来还有凉茶喝。”“所以说,这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局,一个要将泠旧所辖的南突厥主力消灭在此的局。不过,以泠旧的算计,她一定会在外围准备埋伏。你如果事先派遣援军,那就中套了。”叶风庭看着砚零溪,后者依旧是一副成竹在胸。“既然这是个局,那我的棋子都已经摆好,何须外力。”砚零溪将几个瓷杯推到叶风庭面前。叶风庭拎起茶壶,拿过两枚瓷杯斟之,“所以,你把地道里的突厥兵清理干净之后,会启动墨工部的防御机关。”砚零溪一脸坦然,接过茶杯,微微晃了晃,灰蒙蒙的眼神倒影摇曳,“既然是消灭,那当然不是防御机关,而是攻杀机关。”静夜星辉之下,砚霰怀抱玄墨长剑,瞑眸立于城楼上。忽然,大地颤动,轰隆隆沉闷声响传遍整座绛州城,“大都督,这是什么声音。”副将上前询问。砚霰猛然睁眼,喊道:“退后!贴紧内城壁。”副将刚一动,整座绛州城墙发生了惊人剧变,原本的城垛之后竟然缓缓陷了下去,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架架崭新的硬木铁皮床弩从塌陷处升起,成百枚映着星月光芒的箭镞齐刷刷对准城下的突厥营地。“嚯、嚯……”城墙上早已就位的士卒燃起火把。砚霰望了一眼城西,一枚天蓝色信号火弹徒然升天炸开,“全军以及墨影部,前方营地,火箭散射!”砚霰清冷的命令声回荡在绛州城楼上方。李青舟望着东南方向冲天的火光,说:“所以你之前,让在下和宁兄在西北、西南大营中尽可能放置干草,不止是为了虚张声势扩大营盘,而是为了这火攻与箭攻之计。”叶风庭喝了一小杯凉茶,“你故意将大营位置修建得靠近城墙,好让城上的强弩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