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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这其中的黄金鸡,便是用的黄鸡。白酒初熟,黄鸡正肥,夏初时节,正是吃黄鸡的好时候。黄金鸡的做法不难,只是鸡却要三四个月大的子鸡,皮薄rou嫩,做出来才有鸡rou的原味。只要取了新杀的黄鸡,用麻油和盐入水整只同煮,再加入葱椒,等到熟了,香味出来,再把鸡rou切丁,配了刚热的白酒,吃起来正正合适。等到做好,吞下一块鸡rou,鸡rou原原本本的鲜味顿时便能充斥口中现在天色还早,杨中元指简单处理了一下鸡,便去把洗净的嫩笋改刀。今个日子有些特殊,杨中元想要做一道槐叶冷淘,配上最新鲜的三脆浇头,在炎热的夏日里,吃起来肯定鲜爽。槐叶冷淘也不难,但名字却雅致,冷淘便是凉面,在这个日子里吃,最是合适。把夏日里最嫩的槐叶用开水略微浸一浸,然后便研细滤清汁,和面做淘,煮熟之后盘在碟中,青碧可爱。一般冷淘都是浇了醋和酱油来吃,可杨中元今日却偏要做一个浇头来配。三脆浇头,想来在这闷热时候,最是得用不过。取了最新鲜的嫩笋、小蕈与枸杞头,加盐焯熟,用少许香熟油、胡椒、盐,再加酱油、醋拌起来,一道清清爽爽的三脆浇头便成了。这三样食材,有鲜有脆,有爽有香,称之为三脆最是适宜不过。等把这几样的食材都准备好,杨中元才取了两条鲥鱼开膛破肚,先把鱼肠仔细洗干净,却并不打去鱼鳞,只冲干净鱼上的血水。鲥鱼的鳞不硬,又兼具清热解毒的功效,所以一般都是不去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处理起这些鱼虾河鲜,杨中元一直迎刃有余,可今天他却觉得手上的血分外刺目,鱼rou天生就有的腥味仿佛从四面八方笼罩着他,令他几乎不能呼吸。杨中元皱起眉头,他憋着气飞快处理好鲥鱼,然后赶紧扔到一旁干净的盆子里。等做完这一切,他洗干净手,这才跑到厨房外面狠狠喘了几口气。大概是没有睡好吧,杨中元如是想着。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已经临近午时,便不再想这些有的没有的,转身回了厨房,继续未完成的工作。把冷淘揉好醒上,再把鸡rou煮进锅中,然后他才开始调蒸鲥鱼用的调料。鲥鱼是极为名贵的鱼,与河豚、刀鱼一同被称为沙罗三鲜,只纯用料蒸煮,出来的味道也是极鲜。因为鲥鱼名贵,所以一般人家也并不吃得起,但杨中元对吃实在是太执着了,就算他并不是个浪费之人,也毫不犹豫把仅见的这两条买了下来。心底里,他想把世间最好的味道都送到家人桌边,让家人都能品尝到至珍之味。有诗云芽姜紫醋炙鲥鱼,雪碗擎来二尺余。南有桃花春气在,此中风味胜莼鲈,只这一首诗,便能窥见鲥鱼的鲜美滋味。杨中元的做法跟诗中讲的还是略微有些区别,他把花椒、砂仁、酱研磨细碎,另外再加一些糖和猪油,出来的味道更甚。之后便取出平时温酒用的锡镟,把鱼放入,然后用刚调的调料再加入水、酒、葱一起淋在鱼身,下锅蒸熟即可。做完这个,他便又去拌三脆浇头,等到都做好了,厨房外面突然响起长青的声音:元老爷,老太爷跟哲老爷已经到了门口。杨中元一听,立马扔下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草草洗干净手,把膝上的围裙随便一扯,打开门便往外跑。长青站在原地看他背影,想要跟着他跑出去,却不料身后的厨房里传来炖煮的咕嘟声,长青的脚步顿了顿,最后只得无奈留下来照看厨房。他虽然并不是大厨手艺,可也会做一手家常菜,杨家人口简单,程维哲跟杨中元经常不在家用膳,杨中元又不用他时时跟着,所以其他几口人的饭大多都由他来做,照看一下塘火,不可谓不简单。头上太阳很大,耳畔知了吵吵闹闹,杨中元一路小跑,终于在临近院门的时侯缓下脚步。说实在的,十天未见,他真的有些想程维哲。这一年来,他们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嫌少有分开的时候。杨中元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头捋顺了衣服上的褶子,这才抬步走了出去。他突然想起来,去年他刚回来,程维哲铺子里面有事,许多日子都没去面摊,他当时心里也十分着急,就连煮面的时候也有些恍惚了。可现在,似乎跟那个时候不太一样了。或许是感情变了,也更或许是两个人真的太习惯生活在一起,如今这样猛地分离,反叫他们心里的思念越发深重。他想他,思念他,担心他,就算这个人不在身边,却也觉得他似乎还在这座宅院里。卧室的榻上还扔着他经常穿的常服,书房的桌上摆着他还未读完的书,就连茶室里的水壶,也还浅浅留了一个底,等着主人回来给它重新洗净。或许是因为热,也或许是因为担心,杨中元这段时间都未曾睡好,那个新添的嗜睡毛病似乎一夜之间便治好了。他又变得跟以前一样,每日早早起来,然后忙忙碌碌。杨中元慢慢往前院走去,小路两旁是新开花的珍珠梅,小小白白的花苞圆滚滚的,有的已经迎着金乌舒展了身体,有的却还在酣睡。花坛后面,四季桂正垂着嫩黄浅白的花瓣,绽放着轻轻浅浅的香味。或许是因为延长了花期,所以它的香味并不如其他品种的桂花,却能时时刻刻绽放美丽。杨中元刚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身着青衫的高大男子由远及近。虽然离得很远,面容甚是模糊,但杨中元却一眼便看出来人正是程维哲。霎时间,杨中元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几分,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高兴与激动,那种战栗感久久不去,让他只能站在原地,呆愣愣看着程维哲走近。十日未见,程维哲的面容却似乎早就印在心里,此刻一看,丝毫不陌生。程维哲见他呆立原地,眼睛都有些发直,不由有些好笑,他伸手摸了摸杨中元的脸,贴近身体在他耳畔道:怎么?不认识我了?杨中元眨眨眼睛,周身那种熟悉的气息又回来了,他突然伸手紧紧抱住程维哲的腰,大声喊道:阿哲,你回来啦!程维哲也环住他的腰,同他脸贴着脸,身挨着身:恩,我回来了,想我吗?从两人接触的那一刻,杨中元似又活了过来,听了程维哲的话,他挑眉笑问:我自然是想你的,你呢?程维哲低声笑笑,双手在他腰上细细摸索:我日思夜想,只你一个人。他把夜想两个字念得极重,杨中元红了耳根,整个人又软了下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