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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她的衣衫。女子的衣饰如明媚多姿的蝴蝶般在她眼前跳跃,教她不知该选什么好。清一色的齐胸襦裙……她知道他最喜欢她半遮半掩,露出半边雪白的模样。他不停地强调她的奴婢身份,生怕高看了她,可是秦悦知道,他待自己究竟是不同的,否则她的衣衫怎么会同他的悬挂在一处?秦悦想到这里,心上也算舒坦了些。他罚她捧烛台,昨夜将她赶下榻,今早又泼她一身水……庆元王殿下怎么愈发幼稚了,分明还年长了她几岁呢!白薇替她换药的时候,隐隐掩着嘴笑,“情-爱中的男人,果然如孩童般反复无常。”她手臂之上,甚至算不得伤,不过是略微有些红肿罢了,他昨夜却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待她擦了清凉舒缓的烫伤药再回房之时,便看到颜柳在内室整理书柜。颜柳见她,却是笑道:“府中烦闷,你可是厌倦了?”秦悦一时未听懂她的话,不由想起玄清坤道所说的,与人说话便要大大方方看着对方的眼,方知真伪。秦悦盯着颜柳的时候,却见她此女的目光悄悄落在她崭新的齐胸襦裙之上,然后又飞快地低头瞧了自己一眼,似是失望。颜柳身上的衣衫虽然不似府中婢子,究竟也只是华美而已,又哪里及她身上这件用料讲究、剪裁合身?她的衣裳,从来都是燕桓于夜里伏在她身上,一寸一寸摸索过的,又怎会有一件不合体?秦悦当即明白过来,原来这位颜小姐,至今还念念不忘燕桓,做他的红颜知己还不够,还要想些别的。秦悦曾经想过,若是燕桓有别的女人,会不会看淡她,继而将心思也移走。可是猝不及防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眼前,她还是慌了。见她不语,颜柳又道:“我既能放你一次,便能放你两次。”秦悦目露惊讶之色,这颜柳倒是巴不得她早日离去。她当即定了心神道:“多谢颜小姐挂念,只是我去留但凭本心,万不敢因此而连累了你,引得殿下动怒,误伤你性命。”她与颜柳曾经有过短暂的联盟,她给过颜柳接近燕桓的机会,皆因她一心想把哥哥送出去,而今哥哥早已自由,她与颜柳并不需要过多瓜葛。况且颜柳对她……说不上是敌意,可是她能够随意进出燕桓的内室,便是连赵辛、赵连也做不到。颜柳愣了半晌,岂会料到从前那般娇软模样的少女能说出这般话来?她的意思是去留全由自己做主,若是有旁人横插一手,难免会令殿下动怒杀人!简而言之,殿下会因为阿吾而杀人!颜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居然被一个尚未几笄、恃宠而骄的少女威胁。秦悦觉得,女子的心思真可怖,她分明知道自己与燕桓前路渺茫,或许她终有一日要离他而去,但是见着他的红颜知己,却如看到苍蝇一般,想要将她从他身旁赶走。玄清坤道说,这是占有欲,她对燕桓,为何总是做不到心如止水?颜柳离去之时,恰逢燕桓归来。二人一相见,颜柳红着眼眶唤了一声“殿下”。燕桓一低头,便见她脸上似有哭过的痕迹,不由问道:“何事哭泣?”颜柳抹着眼泪道:“无事,阿吾姑娘不喜我与殿下过分亲近。”燕桓低声道:“辛苦你了。”说罢却是愈发大步流星地向前,面上的笑容蔓延至眼角,没由来欢喜到不能自已。秦悦记得燕桓常常议事到中午,不料今日却回来得很早,连忙替他褪了外袍,而后又侍奉他洗脸,净手。秦悦偷偷看了他几眼,见他满是心情愉悦的样子。“殿下,我方才责备了你的红颜知己。”秦悦大方道。“我知道了。”燕桓用帕子拭净了手,又递给她,“何处给了你不痛快,倒是将她气哭了?”秦悦犹豫了半晌,“她哭了,殿下的恼不恼我?”他佯装不悦,“本王恼你,你将如何?”秦悦看着他的模样,倒不像是生气,恰好趁此机会,她还能问些别的。她便轻轻揉捏他的肩颈道:“舒服些了么?”忙了一个上午,此时被小阿吾这样一番揉捏,当真舒服。见他眯着眸子缓缓吐纳呼吸,秦悦这才敢继续问道:“可是因为林馥之事,惹恼了殿下?”“我说过会放她走,必不食言。”燕桓凝眸看她,“可你不准见她。”秦悦刚想问他,能否允许她们见上一面,看来是不成了。“我既放了你的人,阿吾何以为报?”他盯着她。“我……”她看得懂他眼里的期待,不由低头吻上他颊上的痕迹,“殿下还痛么?”他不痛,他痒!秦悦自是觉察到了他须臾之间的情愫,当下便盈盈在他身前站定,开始宽衣解带。燕桓眸光一暗,“你做什么?”“我不知还有什么能回报殿下。”秦悦这般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是极慢,她笃定他不会碰她一根手指。燕桓骄傲如斯,不可能接受女子出卖色相,同他交换条件。他会因此厌恶她,疏远她,甚至看低她。他忽然按住她解衣的手,“此事也讲求你情我愿,你这倒是要舍身报恩了?”“你在皇云观那么久,都学了什么?”他笑问。只是那笑容三分讥讽,七分寒凉。不料秦悦眨了眨眼,对着他露出从未有过的娇媚笑容:“以色事人。”秦悦只听耳边“啪”地一声。燕桓抬手便抓住案上的砚台,奋力掷在地上。她终是不知道他要什么,便是肯出卖色相,也不分半点真心给他!燕桓的声音有几分压抑,似是强忍着愤怒,“出去!”秦悦终于明白,燕桓从前告诉过她,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会以色事人便好。可是他方才发怒,却也正是因为她那句“以色事人”。若是他仅仅要求她以色事人,她也不是做不到,可是他还要她回报些别的。秦悦立于廊下,心上有些难受,她自是不想惹他生气,可是她却不能顺了他的意。他既想囚禁她身心,折了她的翅膀,断了她的一切念想,为何还要求她付出真心?她与他没有未来,为何还要将她锁在他身边?若他只想要她的身,她给得起,若他想要她的心……远远的有一人冲她招手,笑得爽朗,“小皇嫂,别来无恙!”秦悦凝神一瞧,但见那少年目若璀璨真珠,面若美玉无暇,长身立于不远处的亭台之下,当真乃风流公子之态。除去一张酷似燕桓的脸,那般明亮爽朗的笑容,教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她不由自主地走近燕榕,却见他的目光落于她前额之上,惊讶道:“皇兄果真不知怜香惜玉!”秦悦以手遮面,笑道:“在殿下面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