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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冷落下去。他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强烈,渐似乌云般笼罩心头,盘桓不去。凝望着少女痴痴的睡颜,心中惶急,却无计可施。时间几乎是一分分捱过去的。当感觉这里的环境太过诡异,试了无数次仍无法脱离黄沙怪圈后,陈皓天便不再乱跑。从沙地边缘地带发生的诡异情况来看,不过一步的距离,他与少女便可能相隔远去。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无法窥破这诡境的隐秘,他只好选择按兵不动,老老实实陪在少女身边。如若不然,最让人担心的,就是不知哪一步迈出,便会踏入另一个更加陌生的所在,甚至有可能会跟她失散在不一样的地方。翻看了一眼手腕,眼见便是黄昏了。天上的烈日却丝毫没有收敛的迹象,陈皓天心中越发冷肃。少女仍在昏沉睡眠,脸上的高温始终没有退却,也不知道是她所谓的即将突破武功所产生的现象,还是因为受伤而引发了高烧。陈皓天见她时不时嚷一句热,道一声渴,担心之余,只得不停歇地以特能为她扇风,勉力送去一丝凉意。青风吹过少女的耳畔,搅动一些黄沙吹起,飘飘荡荡,又很快落回地面。就在陈皓天内心的焦灼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挂在半空中的火红日头,竟在暮色降临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围陡然黑沉下去,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陈皓天又惊又喜,连忙停下给少女扇风的动作,将顶在脑袋上给少女遮阳的衬衣扯下,他探手去抹身下的土地,心中有一个愿望大声叫嚣着:“泥土,水草!”孰料,结果却让人失望透顶。着手之处毫无阻力,箕张的五指深深陷入黄沙之中,guntang的沙子还带着灼人的热量,陈皓天唇畔激动的笑容随着那份触感彻底僵滞。“怎么会这样?”一片纯净的漆黑之中,他的眼睛也被夜色笼罩,当中的不可置信与惊异交替滑过……翻动手腕,按了一下手表上的夜光,时间是八点十六分。也就是说,在八点十五分左右,一直高悬天空的太阳突然消失了,尔后,这片诡异空间的黄沙全无变化,只是四周的环境却突然变成了黑夜。陈皓天眉头紧蹙,一阵阵抽痛不已。他无法解释这么怪异的现象,这根本不符合科学,也不符合逻辑。但一切就这么发生了。纠结了一分钟之后,他狠狠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想这样一个无解的问题。抬手轻抚少女柔滑却guntang的面颊,他心中再度泛起波澜。不管了,至少天无绝人之路,那诡异的日头总算是消失了!黑夜降临,也就意味着,可能会有生存下去的机会。手中传来少女脸上熟悉的触感,他的心情渐渐从刚才的讶异变得振奋起来。林奕曦的呼吸还很平缓,虽然时而会呓语几句,但总算仍睡得安稳。尽管陈皓天的手掌抚上她唇瓣的时候,感觉少女的嘴唇已经因为渴水完全干裂了。但黑夜的降临,无疑给濒临焦惶边缘的男人送来一剂强效镇定剂。他的动作又复变得稳重自信起来。轻轻俯下身去,抱了抱少女,同样干裂的唇瓣,在她耳旁轻声吐气,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语,再度承诺很快就能给她喝到水。尔后,他便直起挺拔的腰身,长长吁出一口气,开始行动起来。他再度摩挲着拿起之前挖坑用的小刀,快速挖掘一个个洞xue,动作虽然迅速,但仅凭一人之力在附近掘出好几个数米深的沙xue也非一蹴而就的易事。做完这些,饶是陈皓天体力过人,也很有些气喘。他凭着过人的直觉,在黑暗中摸索,定位好一个个洞xue之后,便将腰间盘缠的所有小型武器取出,把每一只的金属层裸露在沙地外面,而刀柄却作为支撑,倒插进沙xue上。做完这些,已是夜半。陈皓天的胃部传来一阵阵抽痛。他不得不再次回到少女身旁,蹲下身子,将腰带狠狠系住。尔后,长吁了口气,忍着困倦和饥渴,与少女并肩躺在一处,一手轻轻揽在她肩上,另一手,则鼓动出青色的小旋风,为少女散热。向来不信神佛的陈皓天,在模模糊糊入睡的瞬间,当手中摸索到少女脸上烫手温度的瞬间,心中却还是不由自主默念一句……老天保佑。次日早晨,天色依旧是浓黑一片。陈皓天从混沌的噩梦中醒来,翻表一看,竟然已经八点钟了。实际上,他是在极端渴水和饥饿的情况下,再次被胃痛闹醒的。一整宿,只要林奕曦有一丁点动静,无论是翻身,还是呻吟,或是嚷着叫渴,他都会被吵醒。但却无能为力,只能继续给她扇风,柔声细语送去安慰。直到自己在饥饿与疲倦中再度昏然睡去。这一夜,似乎无比漫长。可是,陈皓天却有点害怕天亮。因为,如果那毒辣的太阳能够倏然消失,倏然照临,或许第二天,他们又将面临与昨日同样艰难的问题。只是,绝对会比昨日更加难熬而已。是以,放下腕表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昨夜劳动半晌的成果……只可惜,检查到的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所有插在沙xue上的刀具,依旧无比干燥,没有半点湿润的迹象。他拿干净的布料小心将刀身擦拭一遍,却没有丁点收获。在沙漠里,每到夜晚,水分便会凝结在金属或是卵石等光滑的物体上,形成露水。多安置几个这样的玩意儿,再用布料等吸收水分的东西将露水集到一处挤出,便能饮用。这也是陈皓天昨日对少女承诺,明天早上,就能让她喝到水的原因。孰料,这里的情况,比他预计中要恶劣千百倍!整整一宿,这些金属刀具上,不仅没有半点露水,连湿润的迹象都不见,也就是说,他根本无法收集到水!陈皓天再度将紧勒胃部的腰带束紧,一手拿着一把光滑干燥的刀,只觉心中的感受,比起发苦发涩的舌苔,更嫌燥热苦闷。一切都是无用的,这地方,根本就是个无解的死地。“陈大哥,我渴……”少女轻细的声音好像冬日的冻猫子,沙哑,听不出来原来清脆的音色。她像是虚弱疲惫到了极点,又似觉察到他已经起来了,就很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浅浅嚷了一句。然而,这低低的声音在陈皓天听来,却如同闷雷响在心中,震得他猛地回头,朝少女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