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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子的说法中得知,吴应子生长在巴蜀一带的深山中,族中皆为族长马首是瞻,而且与别处不同的是,族长的传承不以嫡庶、血脉为准,而是每一代都会有一个特殊的小孩,这个小孩从小就会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吴应子即是下一任族长。其实这个特殊就是楚嫣以为莫名其妙的双重人格而已。在吴应子族中看来,这并不是神经质,而是上天的赐予,一种人格是自己的正常人格,而另一种则是与上天有能所联系的,虽然吴应子自身意志都没有弄明白,也没有觉得哪一种有族长所说的那种神秘。八年之前,吴应子十五岁,要完成族长交待的任务,才能正式学习只有族长才会的族中秘法;而族长交待的任务即是要寻找到一样东西,除了对那样东西的说明,完全没有其他线索。吴应子凭着一股乱撞南墙的勇气与瞎猫碰到死耗子的运气,或许再加上那么一点可能存在的缘分,磕磕碰碰将近一年,终于被吴应子寻到并回到族中。这次出山,族长也只是对吴应子说,去接受你的命运,随波逐流、顺其自然就好。不过这时吴应子已对自己的家族与那可能的命运有了一定的了解。由于涉及族中秘辛,楚弥也不好问的太仔细,好多地方还是一头雾水,不过也大概知道了粗略的来龙去脉,此时便也很晚了,打发吴应子到客房歇息,简单地收拾一番,便和楚嫣一道在阁楼歇了。没几日,轩帝将下毒的宫女作了凶手,明面上结了案,邓小夫人便被下葬了。邓夫人虽被解除了禁足,但自陈皇后被废后,本由她代掌的后宫凤印,被交到了太后手中,宫中事宜则由二皇子母妃程夫人与太后侄女冯夫人共同掌管,由此也平静了些时日,但长安城这么大,总是最不缺乏热闹的;其中最大的一件热闹便是清风阁要与秦公子公开择婿,实际上很简单,就是选择一个月朗星稀的好时辰,公开拍卖,谁叫的价高,秦公子便是谁的了。如今秦玉已二十多,在清风楼里已经属于年纪比较大的,虽说越发美艳,为之倾倒的人数只增无减,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这最美艳之后便是急速的凋落,就像月季开得最为荼蘼后便是枯萎。但清风楼向来对小倌挑选、训练都十分严格,整体素质也很高,因而小倌从良后清风阁也是十分自由,随去随留,以往的花魁有的跟着自己的心上人离开了,有的像尹老板这般开始走到前台打点生意,有的则自己离开用这些年攒下的钱过自己的小日子。但是随着心上人走的,不能生子,家族里也满是嫌弃,有的等闲变却故人心,有的即使并非等闲变却,也是自己人心自己善变,最后有个好下场的,简直少之又少,只能看自己能不能撞大运了。再说出去过自己小日子的,那种清冷简单,习惯了以往的奢华喧闹,再不济也有许多些不熟不生、不咸不淡认识了许多年的人,再从头再来,也有很多人习惯不了。到最后,还是会有许多人选择留在清风阁。清风阁里明里暗里十分庞大,也需要打点的人手,只要不触碰刑律,其他也自由的很,毕竟那一个个,曾经或者现在,可都是一棵棵摇钱树,本来就无家业,也无子女,或是游戏,或是蹉跎,都看得开的很,随个人自由、乐意就好。而且在清风阁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里聚集了那么多好小倌这口的高质量群体,这么多年很多人身体也习惯了,看上了,发展一段无须费心的短暂的身体关系也都乐意自在的很。有人说,经济独立,才能人格独立,这话可真真错不了。当了掌事的那些,收入地位都相当不菲,不再是被钱嫖的小倌,有时候还真有很多老客断不了那种滋味,即使不要钱了,还是上竿子巴巴地倒贴着。当真愿意舍下一切出去跟着那人,那人便又还觉得嫌了。总总这些,尹老板这么多年也算是看多了,许许多多倒也不稀奇。但向秦玉这般,红透了半个长安城,还要作践自己把自己拿出来叫卖的,清风阁还真没出过,他也弄不明白。秦玉也算从小跟在他身边的,自己还是所谓的花魁的时候,当时的老板觉得是个好苗子,就把他放到自己身边,让好好学着。这孩子小时候脾气就烈,到现在还是一样。想到邓允上次来时说到的,他那三皇子的侄子,让他说说可不可以让秦玉去跟着他。如果真能跟着皇子,不管怎样,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秦玉自己不愿,和他说道,这世上那些达官贵人哪有几个真心的呢,尹老板您比我看得更清楚。既然我喜欢的不喜欢我,喜欢我的我也不喜欢,又何必勉强,倒不如这般来得干脆。尹老板将这番话说给邓允听时,邓允在他身下从被子中露出半截□□的白皙的身体,有些软绵绵控制不住的黏声,但又强自匀气道,谁说的,瞧瞧我,还有我那不靠谱的皇帝姐夫。既然这样,也不能坏了清风阁的规矩,随他吧。那时候,邓小夫人还没过逝,玄定还花了大把心思在秦玉身上。如今这个时间,怕是更不妙,尹老板不禁心中更忧郁了。注1:螭吻,龙生九子中的一个,多立在屋脊之上,喜欢眺望远方,相传可以防火灾。作者有话要说: 33:话说猜到尹老板是攻了么?谁说清风阁里的就不能是攻呢,客人中想要的小受也是有的嘛。哇咔咔(猥琐流乱入)☆、围观31那天晚上,清风阁人山人海,喜庆的红丝带挂满了三里街的树上,随风轻悠悠地飘荡着,很是招人。清风阁临水的一圈走廊栏杆边,摆满了一圈莲花灯,映着水面,微微荡漾着灯光。楼里更是灯光璀璨,红纱飘摇,两架素纱屏风摆在二楼的高台上,只露出一个人影,屏风外清风阁的琴师低头在那弹着琴。只要弹琴与听琴的那人入境,即使人声喧哗,便也总能隔离出个世界,酝酿出一些寂寞的情绪来。那琴师便是那个弹琴的人,秦玉也是那个听琴的。这万万千千喧闹的人群中,并没有玄定。虽然他知道。自从邓小夫人过世后,玄定一直很自责,如果他不是那么的不懂事,只知道整日围着秦玉转,多花点心思在母妃身上,也许母妃便不会枉死,即使他无法阻止,至少他可以多陪陪母妃。跪在邓小夫人的灵柩前的时候,他一直在想,从小他就像匹没有栓缰的小野马,总是到处乱窜,即使后来母妃身体不好,也没有在母妃病榻前多呆许多时间,甚至还不如玄肃这个弟弟。玄肃总是比他懂事许多。他还怎么有脸去清风阁凑这档子热闹呢,更何况母妃尸骨未寒,他还在服丧,真正毒害他母妃的凶手也并未引颈伏诛,他也并不相信是姨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