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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绪简直就要崩溃了,本来她也就算是刚睡醒,情绪最脆弱的时候。“都烧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呢?”言初小嘴瘪了瘪,一脸的担忧和委屈。程柯艰难地弯了弯嘴唇想对她微笑一下,目光中有了微微的深沉,似是在思索什么,相较于温言初强韧得如同小强一样的生存力和恢复力,程柯的免疫力似乎的确是有些太差了。齐钧航那头显然也不是闲着,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温言初非常清楚地听到了那头有女人温婉的声音在一旁问‘谁啊’。未免造成误会,温言初非常迅速地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好在齐钧航也没拒绝,只说马上过来。然后就真的很快过来了,带了消炎和退烧的注射用药过来,还有处理伤口的东西,很快就重新帮程柯脸上的伤口消毒处理了,然后挂上了吊瓶。齐钧航的表情凝重,目光看着程柯,伸手拍了拍他的手,眉头皱着,然后低声对程柯说道,“你这是疯了么,伤口沾水敷料还不换,就这么捂着不发炎感染才怪,你还小是吧?”齐钧航说得声音不大,像是想要给程柯留点面子,只是毕竟他只是低声不是无声,言初听得清楚。程柯眉头皱了一下,“你差不多一点行了。我没事的。”这话齐钧航相信,就程柯这种高大的男人,这种感染,这几瓶吊瓶进去也就好全了。齐钧航没打算在这儿逗留,毕竟等着他吊瓶完还得好一阵呢,也就教了言初怎么换吊瓶怎么拔针,也就先离开了。天都还没亮,眼下也就四点多钟,鸡都还没叫呢!夫妻两人也都醒了,相互面面相觑地看着。温言初想责备他一下,可是自己应该责备的话,都被齐钧航刚才一股脑儿都说完了,于是此刻张了张嘴,也不知道应该责备些什么,于是也就只能一语不发地看着他。程柯只当她是生气了,想要哄哄她又无奈自己这一把嘶哑嗓子听起来恐怕只会更让人难受,于是也就只能够指了指自己的旁边,示意她躺到床上来。言初没动作,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眉头浅浅地皱着,过了片刻,问了一句,“程柯,你刚才做梦梦到什么了?”程柯的目光微微闪了闪,没有做声,如何能说。难道说自己梦到了没有任何画面的画面,只有四面八方不停传来米衡的声音么。他看着言初的眸子,只以为自己在梦里说了什么,她才会这样询问,只是这个让自己不得不爱的粗神经姑娘,的确,恐怕永远都会是个粗神经的样子。她只是皱了皱眉毛说道,“你究竟梦到什么了,抱我抱得几乎快勒死我,你想我睡床上来可以,你得保证不勒我。”第198章照顾和她在一起是轻松惬意的,不用费尽心机地去计算什么,去掩饰什么不想被人挖掘的过去。她如若反应不过来的事情,也就不想知道。程柯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来,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句,“嗯,保证不勒你。”温言初睡之前,小心翼翼地在手机上调了好几个闹铃,每半个小时响一次,以保证她能够醒来换程柯吊瓶的药水和打完之后给他拔针头。他病了,她连睡觉都变得小心翼翼。原本那么坏的睡相,此刻也很老实,静静地躺在程柯的身边,像是生怕吵到了他。程柯睡不着了,先前经历了那样的噩梦,他是真的不想再睡过去,若是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梦境……他一点儿都不想。比起这个还不如看着身旁的女人不太好看的睡容来得愉快。只是温言初却是很舒服地睡到了天亮,第一次手机闹钟还没响起的时候,程柯就拿了她的手机关掉了她所设定好的所有闹钟。然后自己换了药水,自己拔了针头,最后搂着她沉沉地睡过去。其实已经没多少时间好睡了,天都已经蒙蒙亮了起来。沉沉睡了一个多钟头之后,也就醒来了。怀里头空空如也,女人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是他被子被盖得很严实,连手都已经塞到被子里,脖子也扎得严严实实的,他的厚睡袍就放在旁边原本她睡的位置上,他一伸手就可以拿得到。床边的拖鞋也摆得整整齐齐的。装了睡的水杯和两粒消炎药放在床头柜上,原本还挂在搬到床头用来充当吊瓶架的衣挂,也已经摆回了原位,上头吊完的空瓶和输液管针头什么的,都已经被收拾好了。房间里头暖气开着,只是还能感觉得到,有些许微微的冷空气,侧目就能够看到窗户被开了道风,有早晨清新的空气从窗缝外钻进来。程柯没有马上起身,只是静静地窝在被子里,感受着自己被某个女人用被子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唇角勾了起来,笑容里有了些心满意足。她在很用心很认真的……照顾他。这种感觉不要太好。程柯脸上笑意更浓,就那么自顾自在房间里露出了笑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来,披上她放在手边的睡袍,穿上她整齐摆好在床边的拖鞋,喝掉放在床头柜的水,吃掉药片。然后裹紧浴袍站在窗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之后才关上了窗。程柯走下楼去的时候,温言初正在做着早餐,一边烦躁纠结看不起自己,一边任劳任怨地搅着锅里煮得浓稠稀烂的白粥。手指将煮好的鸡胸rou撕碎,扔到粥锅里去……“温言初,你一定就是个笨蛋啊。”说着终于忍无可忍地自己抬手,手指关节屈起,重重地敲了自己的头一下。不是温言初想自虐,只是眼下回想起来,自己也真够不争气的。昨天明明自己的立场才是受了委屈被照顾才是站得住脚的,可是看着程柯生病的模样,心里头那点儿坚持又都放下了。忧心忡忡地抱着只想让他快点康复痊愈的态度,早早起了给他做早餐照顾他。这大抵不是什么好习惯。“生病最大什么的就是个坏习惯。”言初一边将鸡丝扔到粥锅里,一边这样对自己说着。毕竟她有些观念根深蒂固的,比如生病最大,如果对方生了病了,那么再大的脾气都只能忍着,等着对方病好了之后再说。眼下就是这样了。温言初啊温言初,你为了程柯,真是连原则都没有了啊。厨房里头的人还在自责,而男人已经从楼上裹着浴袍下来了,经过夜晚的折腾,他作为当事人自然是够呛的,原本看上去就算是清瘦的视觉效果,这下仿佛更加消瘦了几分。只是精神倒是不错得很,目光明亮唇角噙着浅浅的笑容,脸上原本那种习以为常的清淡疏离此刻也消散了不少。程柯只觉得扑鼻而来的都是从厨房飘过来的鸡丝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