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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距离其实也不过几百米远。魏准坐在车里时,就看到了小花园里乖乖巧巧的人。某人眼底亮闪闪盯着他,里面的期待都要化成黏人的蜜,像是巴不得现在就扑上来似的。魏准一看他,瞬间没了脾气。刚才路上翻来覆去酝酿的怒火和抱怨,突然间觉得也就那么回事。非要闹那么清楚干什么?他心里想,这次就放过许净洲。魏准踩下刹车,推门。许净洲站起身。“啊,那个是谁?”魏老爷子也跟着伸头,“好像是我那不孝顺的孙子。”他还记着仇,“你待会可不能给他好脸,这兔崽子就欠收拾。”许净洲盯着男人从车上下来,走近。身边老人的话绕在耳边,他吹着风,觉出几分刻骨的寒意。这丁点寒意微不足道,却轻易撕开了一角虚假。“许净洲,”魏准走到面前时,又觉得这人好像变了个样,“你怎么在这?”许净洲盯着他,眨了下眼。他将那几分亲密默不作声收起,巧妙拉开客气距离,笑了笑,“魏总。”·这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魏准找人来,把老爷子送回房间。他一路上都在挨骂,什么不孝不敬不懂事,老头把各种难听的话往他身上丢。以往就也算了,这次还多出许净洲这么个对照组。魏准脑袋大了一圈,“你就见他一面,哪来那么多喜欢?”魏老倏的就噤了声。“小洲明明跟你一起长大的,”他瞪眼,“你就糊弄我老爷子记性不好。”魏准瞥他,“行,我糊弄你。”他不跟得了病的老头一般计较,吩咐好保姆后便起身往外走。许净洲在车里等他。这人很安静,自从见他以后就没说别的,一点不像在电话里时那么叽叽喳喳。这会大约又觉得困了,斜靠在车窗假寐。兴许是察觉到开门时有风,许净洲抬起眼皮,“魏总。”他怔忪一瞬,坐正。魏准坐回驾驶位,拧动车钥匙。他没去看许净洲,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像是什么期待或是情绪落空了似的。魏准看了眼导航,沉默几秒。“你很冷么?”他问。许净洲不出声。魏准捞过手边的西装,丢给他,“你怎么在魏家?”他那件西装丢来就是丢来,也没引起什么别的反应。许净洲像是没看到他那件西装似的,依旧缩在角落里蜷着,眉眼安静低垂,“今天拍完戏后,看到杨夫人在片场外等我。”魏准蹙起眉,“杨贞?”“嗯,”许净洲说:“杨夫人说魏家长辈要见我。”他话音一顿,兴许是记起什么,抬头盯向他,“魏总,还要麻烦您有空腾出时间,和魏家长辈解释。”他神情认真,“毕竟魏家家风严谨,确实容不得沙子。我不过一个靠演戏为生的普通人,并无意冒犯。”魏准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随口问:“解释什么?”许净洲放轻语气:“解释我和魏总的那些谣言。”车前的扫雨器卡住石子,挡在中央。魏准动作顿住,没出声。他很久没和许净洲坐过一辆车,上次坐这辆车,还是许净洲闹脾气要和别的男人走,扬言要他吃醋,最后又别别扭扭的在这辆车上勾引他。上次,许净洲还黏在他身上受cao。魏准关了扫雨器,扯起嘴角,“谣言?”许净洲:“嗯。”“你是说什么谣言,”魏准深呼吸,调整语气,“是指你被我包养,还是我跟你有什么其他关系?”他讥诮笑,“后者还好解释,前者难道不是事实?”这句话后,身边人在短暂沉默后,轻声叹气。“那就后者吧,”许净洲抬手揉眉心,“随您解释。”魏准:“……”他本意并没有想结束这段对话,预料之外,许净洲也不该是这个反应。魏准开车的间隙里分神,怀疑自己到底是哪里想错了。他试探问:“许净洲?”对方没应,也没看他。“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魏准偏头看他,“就片场那事,你是不是觉得我插手了你的戏份,不尊重你工作?你是这意思吗?”许净洲依旧没理他,看样子像是快睡着了。“如果是因为这事,我跟你道歉。”魏准蹙着眉,对自己这种极其罕见的言论感到非常不适,“我以后都不会再插手你戏份,行了吧?”这次身边人有了反应。许净洲闷在嗓子眼里笑了声,似乎是无奈,笑得不甚走心。魏准对这声笑很不爽,“你什么意思?”许净洲说:“魏总的道歉方式很特别。”魏准:“……”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想起前两天许净洲向他道谢时的情景。魏准听出他话里的含义,瞥他一眼,“对不起。”许净洲止住笑,轻抿唇角。“我会再投资两部比较受关注的影视剧和网剧,这两天把剧本交给李青,你可以挑一挑,看有没有喜欢的。”魏准没注意他的反应:“还有上次说过的综艺,会按照原计划走,如果你还有想参加的其他类型综艺,也可以,”身边人出声打断:“没必要。”魏准被他噎得生生说不出话,气笑。后半路上,两人没有再交流一句话。下车的时候外面飘起了雨夹雪,雨颇多。老社区有一段正在修路,怎么绕也绕不过泥泞。两人回去的时候都满身是泥。偏巧那处修的是管道,魏准屋里的独立卫生间停了热水。许净洲闷头找浴袍。他记得先前洗好一套浴袍,但是没找到,只能选件衬衫将就,转过身时,余光瞥见魏准正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搬进隔壁卫生间。“我那个卫生间停水了,”魏准放好东西出来,“你先洗。”许净洲点了下头,错身进去。魏准坐在客厅等着。客厅里弥漫着股很好闻的薄荷香,大抵是许净洲新换的空气清新剂。甜腻温和,仿佛能顺着呼吸勾住人的心尖,撩拨出些隐晦又难以名状的念头,洗浴室的水声很响,彻彻底底掩住外面的雨声。魏准在扫过一篇商业报道后错开视线,垂眸。喉结轻滚。“好了,”浴室的门嘎吱一声轻响。许净洲正偏头擦头发,抬手叩了下门边,示意他可以进去,毕竟已经不早了。魏准抬眸瞥向他,这人今天没有穿浴袍,反而只穿了件到腿中的衬衫,型号有些大,穿着当浴袍倒也合适。他刚洗完,发尖的水还在滴,本就半透不透的衬衫经水浸湿,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