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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下,离开了宫殿前面。姒姮一进殿门,就有婢女迎了上来:“神女回来了。”姒姮微微颔首,目不斜视的径直走了进去,婢女见状,遂不再跟着了,谁都知道,再往里面,就是神女的禁地了。两千年前有个小仙误闯了神女的禁地,后来便被打落凡间了。姒姮穿过长廊,走进一座悬于空中的楼阁内,鼻尖满是花香,她眼眸微垂,面色波澜不惊。进了楼阁,她将手中的纨扇放在桌上,然后淡淡道:“碎骨?”她话音刚落,便瞧见一道白光直直从屋里穿了出来,然后立在了姒姮的脚下。姒姮缓缓蹲下身,素手轻抚着剑身,淡淡道:“怎么了?”碎骨忽然从地上飘在空中,狂舞了几道光影,然后才钻进了姒姮的怀中。姒姮的眼底隐隐有些不耐,可还是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她的手指轻轻抚着碎骨剑身上的血痕,良久才道:“不必再去了,她的命,我要亲自取。”碎骨挣扎了两下,姒姮握住剑柄,沉下脸佯装愠怒道:“我说了不必去了,你若是伤了可怎么是好?”她的话音刚落,碎骨忽然不再挣扎了,它依恋的蹭了蹭姒姮。姒姮低了低眸,敛去眸底的厌烦,轻声道:“好了,你接下来便好好休养吧,等她回来,我必要你尝一尝她的血。”碎骨雀跃的在空中转了两圈,然后稳稳地落在架上,不再动弹了。看上去就和正常的神剑别无两样,若不是它剑柄上“碎骨”两字,恐怕无人能会将它联想成那个十恶不赦的嗜血邪魔剑。姒姮朱唇轻抿,带上门缓缓走了出去。就在她刚出门的一瞬间,一道神符飞了过来。她摊开手心,那神符缓缓落在了她的手心,婢女的声音从神符中穿了出来:“神女,将军来了。”将军。能在天上,被众神不喊神号,直接称为将军的,唯有扶九殷一人而已。姒姮的眼底隐有几分欣喜,可面上还是维持着淡淡的神色。她沉吟片刻,扶九殷主动来找她,定然不是来叙旧的,多半和贱人有关。想到这里,姒姮的眼底凝起一层薄霜,她淡淡道:“知道了。”淡淡的薄雾将整个位面神境笼罩在起来,莳七穿梭在薄薄的水雾之间,一阵潮湿。身后是一个小童亦步亦趋的跟着她,面上满是为难:“姑娘,你还是回去吧,大人说了你不能去找他。”莳七头也不回,凭着记忆径直往前走:“他是不是出事了?”小童没有说话。莳七喃喃道:“他定是出事了。”他帮她挡了一剑,又渡送灵力帮她恢复元气,她总要去看看他才安心。眼见着陆辛的住处就在前头,小童心里焦急,连忙一步向前,挡在了莳七的面前。“姑娘,你真不能去。”莳七驻足,忽然扬唇轻笑了声:“让开。”小童梗着脖子道:“不行。”莳七也不和他废话,直接抬手封住了他,小童迷迷糊糊的便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他还喃喃道:“你真不能进去。”莳七才不理会他的话呢,径直走了进去。陆辛躺在床榻上,身形隐在光影后头,叫人见不真切。莳七低低唤了声:“陆辛,你醒了吗?”没人回应她。她心中一急,连忙上前,猛地撩起床榻上的帷帐,她整个人都怔住了,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床榻上静静躺着的男子,枕边是那个泛着金属光泽的面具。男子的脸一半布满了疤痕,十分狰狞,一半却是俊朗无双,莳七怔怔的凝着他,手指下意识的去触碰他的脸颊,眼眸里盛满了震惊。“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她心中早泛起了惊涛骇浪,手指轻抚着他的脸,久久不能平静。忽然,莳七低下头,抬手搭上了他的衣襟处。她攥着他衣襟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却迟迟不敢有所动作。仿佛过了良久,莳七咬着唇,猛地扯开他的衣领,映入眼帘的便是光滑的锁骨。她仿佛受了惊吓,猛地收回了手,眸底盛满了震惊:“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没有呢!她浑身一阵无力,单手扶着床柱,缓缓坐在了床边,眸光却依旧在他的脸和他的锁骨处来回凝望。口中不停地喃喃着:“怎么会没有呢?”瓦蓝色的日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正巧落在她脚边,于她的脚尖处划开一道光与影的分界线。她怔怔的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轻笑一声。是她多心了。莳七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外走,她刚才从房里出来,便一直未曾穿鞋,赤着脚踩在地上,现在才觉一阵冰凉自脚底升起。双脚像是被人栓了千斤重的铁链,步步维艰。就在她走出门的一瞬间,她忽然驻足,单手扶着门框,不远处的地上还躺着那个昏迷不醒的小童。她的脑海中忽然飞闪过一个念头,一个险些被她抛之脑后的记忆。她忽然转过身,疾步朝回走。陆辛依旧躺在床榻上不醒,她径直走到床榻边上,拿起他的手。她的手紧握着他的大掌颤抖不已,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她摊开他的大掌,神色认真的在他手心,一笔一划的写下“睚眦”二字。就在她最后一笔落下,那两个字忽然泛起一道金光,他的掌心浮出金灿灿的睚眦二字。第五百五十三章碎骨(二十)莳七手一松,他的手便垂落在床榻边,她下意识的噔噔噔后退了两步,眸光复杂。果然是他。陆辛体内是有睚眦赵誉的,他掌心的咒便是赵誉曾经下的。既然陆辛就是她要找的人,那么封亟呢?封亟身上为什么会有神魂?难道说妩姬在骗她,可是这对妩姬有什么好处呢?莳七低眸沉思着,却根本没有注意到缓缓睁开眼的陆辛。他静静的瞧着她,双唇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你来了。”他淡淡的嗓音传入她耳中,她这才惊觉他已经醒了,她低眸怔怔的看着他那张和赵誉一模一样的脸庞,心情复杂。半晌才道:“你早就想起来了是不是?”陆辛侧了侧脸,眸光静静的看着地上瓦蓝色的日光,没有说话。莳七轻笑一声,声音中似有几分嘲弄。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他那半面已经被毁容的侧脸,道:“怎么伤的?”“不记得了。”他淡淡道。莳七指尖轻颤,片刻缩回了手:“我不明白。”“不明白什么?”“你若是早已想起了所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