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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现在是法治社会,真出事摆不平的。”雪茄男笑容满面,“我图财而已。”“明白。”雪茄男的胡渣下巴扬起,“晏先生这面具不摘下吗?”晏玉笑,“暗里的江湖,就得黑着走。”“喏。”雪茄男打量晏玉,“晏先生这风姿藏起来可惜了。”雪茄男行走大半辈子,见过的变态,远比想象中来得多。因此,眼前这位戴着诡异面具的青年,他也见怪不怪了。“吕老板过奖。”“黑裤子那位就是你要的搏击手。”吕老板吸了口雪茄,“红裤子的嘛,实力很强。但这场是你我合作,我跟他打过招呼了,必须输。”话音刚落,第一回合结束。黑裤子果然如吕老板所言赢了。他的上臂青筋舞爪,腹肌线条的凸凹形成一道道阴影。他稍扬下巴,做了个松脖子的动作。近距离的女观众因他那鲜亮的五官而喝彩。吕老板说:“这小子有个问题。女客多,他准输。偏偏他的比赛,女客就是多。”门票价格连涨,观众热情不减。而且,连晏先生都看上了那位俊俏的黑裤子。当然,吕老板不问原因。就如他所言,他只图财而已。商业搏击比赛的回合制各有不同。譬如,吕老板这里的比赛,大多是十个回合。进行到第六场时,有警察突击检查。吕老板的八字眉倒挂起来,“晏先生,改天再约。你从后门走。”他扔掉雪茄,发出“嘶”的一声,说:“我现在发现,这面具真是不错。”就算调查监控,也查不出是谁。而他也不愿深究他们是谁,有些人的身份,知道了反而是负担。吕老板前去迎接警察。晏玉出去回廊,走下疏散楼梯。这楼梯直达地下车库。一条车道三排灯,仅有几管亮着。他抓抓头,原来打理得干练的头发散落几缕下来。又脱下深色外套,反面穿上。接着右手摘下面具,再对折,塞进衣兜。眼睛适应了暗度,车库倒不难走。前方一道迅捷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黯淡的灯管下,那人侧了侧头。晏玉这时发现,那是刚刚比赛的黑裤子。他的衣着和比赛时不一样,上身罩了一件羽绒服,下身是松垮垮的运动长裤。瘦削的身形肥了一圈。晏玉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走过一条街,黑裤子停了下来。过了几秒,他走到一辆车旁。那辆车,晏玉有印象。上个星期他差点撞了上去。----冷空气加持,细雨多,气温低。荆觅玉钻进车里,连忙打开暖气,搓了搓手。微信声响起,是主管询问工作。她手温回来后,用大段大段的文字回复他。接着,听见了敲打车窗的声音。抬头看去,车窗外一张深邃立体的脸让她怔住。这阵子是不是水逆?为什么总有旧识出现。男人确定是她之后,拉开车门,坐了进来。荆觅玉回神,唤了一声:“孙燃玉——”“停。”他截断她的话,“我改名了,现在叫孙燃。”她看着他系安全带的动作,问道:“你做什么?”他瞟向右后视镜,“我被跟踪了。”荆觅玉回头望了一眼,“怎么回事?”“不知道。”后视镜看不到可疑的人,他转向她,“我猜和你有关。”她的小山眉皱在一起了,“啊?”“自打我认识你以来,倒霉事就没停过。你出生那天是不是扫把星把地球给撞了?”孙燃这人说话语调很平,听不出情绪的起伏。连损人都像是背诵课文。“下车。”她呵斥。“开车。”他一动不动。“下车。”“开车。”荆觅玉看了他好半晌。他绷着脸,目视前方。算了,不与小孩怄气。她启动车子,“你惹上黑社会了吗?”他冷声说:“是你的玉煞咒显灵了。”她无言。孙燃原名孙燃玉,是她的第十任男朋友。她到北秀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他。但两人交往是在元旦前。以男女朋友相称不到三天,他不知打哪听来“玉煞咒”这个词,火烧屁股地提出分手,而且将他名字里的“玉”字去掉了。留下酷酷的一句,“从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如今坐上她车,说过的话像是儿戏。车子驶入车流,荆觅玉问:“你回哪里?”孙燃说:“送我到友谊路就行。别靠近我家,我怕你把我的新房子接煞了。”她冷下声:“真怕我煞了你,现在就赶紧下车。”他瞅了眼路牌,指指左前方,“错车道了,你要掉头。”变道之后,遇上红灯。她扭头转向另一边,意外地看见了穿行在马路的晏玉。他发丝凌乱,气质颓宕,与初见时大相径庭。刁争柯给的资料显示,晏玉交往过的女朋友无一不是美女,而且各有千秋。他似乎没有固定的喜好。前几天,荆觅玉跑了晏玉日常玩乐的场所,没见着他。倒是遇上了他的前前前前女朋友。忘了是叫Abby还是Adah,真人长得比资料照片更美。听说是北秀市小有名气的造型师。荆觅玉比较了那些女友们的长相,美艳风情的比例略高。于是她改变了自己的妆容。交通灯进入数秒,荆觅玉目光追随着人行道上晏玉匆匆而过的身影。孙燃猛地盯住她,“你是不是又要释放煞气了?”她横他一眼。“你瞅着男人拉高唇线的时候,像个女鬼。”他细看她的红唇。美是美,但看久了,他瘆得慌。她不理他。谁能想到,一个自由搏击80公斤组冠军,生平最怕的却是民间传说里的鬼怪。别听孙燃的战绩多辉煌,在荆觅玉眼里,他就是只小鸡崽。两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情侣,她都是护崽的那只老母鸡。打住——不能把自己比作老母鸡。孙燃在友谊路口下了车。孙燃一走,荆觅玉立即再约刁争柯。刁争柯还是那句话,“荆小姐,我只负责调查晏玉的情史。你有其他要求,需由老周安排给我。”现在谁能联系上老周?老周休假爬三山五岳去了。认识晏玉的,还有个祁玉峰。但她不太想和他联系。回到家,荆觅玉煮了碗米线,坐在鱼缸前“咻咻”地吃着。米线的油汁溅上了工作台的资料,正好掉到晏玉照片的眼珠上。一只金鱼的黑眼珠往她的方向一转,然后游走。荆觅玉放下碗,拿起笔,在晏玉的脸上画着。逆长眉,棱角唇,一副薄幸样。她托腮继续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