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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她不喜欢蓝浮初,她想和容凌在一起。虽然容凌貌不佳,家世也不好,可她就是喜欢他。她幻想过逃婚,去找容凌,让他带自己走,若自己这般做了,容凌一定不会拒绝。可信悟侯府呢?她阿娘呢?兄长和阿弟呢?柴嫣然心里有放不下的包袱,有放不下的亲人,所以逃婚之事!她不过是想想罢了。“阿弟,我不走。”柴嫣然的眼泪模糊了自己的眼睛,心里有些疼:“你莫要替阿姐担心,阿姐很好,阿姐嫁的是丞相家的公子,阿姐会幸福的。”柴子然掀开头顶的红头盖,把柴嫣然搂着自己怀里:“阿姐,你莫要期骗自己,我知道你喜欢容凌,他也喜欢你。他就在小后门旁,如果你现在不去找他,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你永远都没有机会了。”“阿弟!”柴嫣然见他重新把头盖上,笑着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眶,把泪擦干净后,道:“好!我去。”柴子然在红头盖下露出一个大笑脸,把房间的喜烛通通吹熄,坐在床榻上伸了一个懒腰。柴嫣然知晓他的意思,道:“阿弟,你无需担心,那些人都被我撵走了,不到天明是回不来的。”握住他的手,不舍道:“阿弟,你要小心。”柴子然没有作声,轻轻地掀开了红头盖的一角,看着她阿姐兴奋地跑出了房门。与阿姐相处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懂阿姐,无论日后如何,只愿她一切安好。几缕凉风吹开了清冷的幽月,浅浅的银光从天空投射下来,冰冷的小道被铺上一层浅浅的月纱。小道旁的杂草堆里,容凌心情忐忑地蹲着,一动不敢动。他怕他一动,他就被信悟侯府的仆从发现,如此便再也见不到嫣然了;可他更怕,柴子然是骗他的,其实他并没有要去寻嫣然的意思,因为柴子然向来都不喜自己,在所有人的眼里,嫣然嫁了蓝浮初才能过上幸福的好日子。若是嫁他容凌,便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蹲了小半个时辰,容凌的腿有些麻,他想动,可又不敢动,他时时刻刻在留意周围的动静,他在等,等一个或许再也不会来的人。又过了一会儿,容凌的脸露出丝丝苦笑,他有些天真地安慰自己。直到现在还没有信悟侯府的人来捉他,也是柴子然真是去找嫣然了。容凌的眼睛睁开了一个时辰,未合过,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他好像看到一身牡丹喜服的嫣然小跑地朝他过来。淡淡的苦涩挂在容凌嘴角,他知道,嫣然是个文雅的女子,快步走路都不曾,如何会小跑呢!待红色的喜服走近他面前,他清楚地看见月夜下的红牡丹开得倾国倾城,美得撩动人心。容凌再也顾不上什么仆从了,他从草堆里站起,因腿有些麻,还未站稳便踉踉跄跄地跌回草堆。“容凌公子。”柴嫣然小跑至他跟前,借着清幽的月,容凌看见嫣然的小脸涂满了胭脂,没了往昔的美人妆容,却更让容凌心动。他从未想过,嫣然真的会来,真的愿意来。泪水滑落柴嫣然的小脸,清澈的泪水如小溪流,在她红艳艳的小脸冲出了一道水痕。容凌的心跳到了咽喉,手忙脚乱地从袖子掏出一方手帕,准备递给她。抬头已见柴嫣然用大红色的袖子把脸上的泪痕擦得干干净净。她道:“容凌公子,我是来与你诀别的。”说完伸出了白皙柔软的小手,掌心朝容凌抬了抬。容凌喜悦兴奋激动欣喜的心,瞬间跌落到谷底,他眼眸迷茫地看着嫣然白皙的小手,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何话,眼眶被夜雾染得迷离不已。大脑不受控制地抬起了左手。一大一小两只手掌在空中交汇地“啪”地一声脆响。泪水从容凌的眼眶滑了下来,他哑然道:“嫣然,非要如此吗?”柴嫣然没有回答他的话,糯糯地喊道:“一击掌,凡尘前世了。”清冷的眸子如泉涌,滑下一条涓流。她再举起小手,僵在半空良久,容凌才伸出左手,两人再次击了一掌。容凌痛苦地喊道:“二击掌,今生缘分了。”往昔如梦般,一点点地抽空容凌的大脑,他心痛,头痛,身体痛,仿佛失去了什么,可心爱的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又能失去什么?柴嫣然决断地伸出小手,就在容凌还未放下的大手击了第三掌,痛苦地喊道:“三击掌,来生关系了。”容凌的手重重地滑落在身侧,如断了胳膊般随着他的身体轻轻地飘荡着,嘴巴一张一开,喊的正是“嫣然”二字。泪水已模糊了柴嫣然的眼眸,她悲伤地哽咽道:“容凌公子,我知道八仙过海的猫都是你杀的;我也知道,远航的蒙汗药对草寇没有半点儿作用;我还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去八仙过海冒险,当的草寇。你还记得,你曾问过我‘我都是为了你才走上这条路的,你信吗?’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信的。”“容凌公子,你一定知道,阿弟的母亲就是前朝的嫡公主,你也一定知道,我们信悟侯府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我与你在一处,那我们信悟侯府就会成为反贼。我阿爹是个大英雄,为国为民;母亲亦为了我们这个家,连命都没有了,就算我不顾他们,但我阿娘、我阿哥、我阿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容凌公子,你知道吗?我不能那么自私。”柴嫣然背过身,决然的倩影慢慢地走在清幽的月下,身上大片大片的红色牡丹被脸上滑落的露珠浸染,开得妖艳清纯:“从今往后,只愿我们此生永不相见。”容凌苍白的脸挤出一抹笑:“嫣然小姐,我知道了。”他慢慢地转过头,用尽此生的力气不去回头。他本是一个落魄书生,科举之日臭名昭著,得雨泽怜惜,步入歧途。本以为倾尽全力拼搏一回,此事成与不成,皆不负己生,不料到头来竟是这个结局。这便是他的结局吗!“呵呵呵呵呵。”容凌看着头顶那皎洁的明月,笑得痴狂,抬脚走出小后门,浑浑噩噩。天地之大,他却不知该何去何从。几声癫狂的笑引来巡逻的仆从,他们面上万分惊愕,怎么石头小道上蹲着一个女子在哭呢!还穿着牡丹的嫁衣。本凉快的夏风,忽而觉得有些阴森。“嫣然。”众仆让出一条小道,让柴子皓经过,他抱着蹲着地上痛哭的柴嫣然,轻轻哄道:“嫣然不哭,不哭,不哭。”四更天刚过,白夫人便从被窝里钻出,施施然走到阿女的小院时,蹙了眉头,她皱眉看向身旁的婆子:“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昨天她明明安排了一众人看着嫣然,省得这丫头情绪不稳,一时想不开跑了。婆子低眉道:“嫣然小姐素来心善,定是舍不得下人熬夜,把他们都遣了。”白夫人眉头舒展,叹了一口气,脸上却